跟侯府凄凉的气氛不同。
王府可就热闹了。
自从圆月兄妹两人相继从昏迷中醒来后。
王府上下都悬着的心,一起落了下来。
温府医刚刚来给圆月换过药了,这次的伤主要集中在小腿肚子上。
其它地方的伤势是因为火舌灼伤导致的。
只要小腿肚子上不留疤痕,那就基本上不会留疤了。
送走了温府医,大家伙儿都围在圆月的床前。
顾老太心疼道:“圆月,腿现在还疼吗”
圆月看了看缠着纱布的腿,“换药的时候有一点点疼,现在是一点也不疼。”
顾大嫂还是抹眼泪,笑中带泪,“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这几日,虽然和颜婳主仆轮流照顾圆月,但是住在王府,她不能什么都干。
虽然当初答应做完年夜饭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是天生勤劳的性格,让她根本闲不下来。
一来二去,人清减了不少,看着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顾老大揽着顾大嫂消瘦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颜婳道;“侯府里还有舒痕胶,祛疤效果最是好,我已经让孙嬷嬷取来了,这个每晚睡前涂抹一点,保证不会出现疤痕。”
孙嬷嬷也道:“是啊,这么好看的孩子,皮肤白嫩得能掐出水来,若是留下疤痕那可真是可惜了。”
顾老太连连道谢,“谢谢侯夫人。”
颜婳道:“谁叫我们圆月这么遭人稀罕,给旁人我舍不得,给她我是一万个舍得。”自从尝过和圆月一起睡觉带来的甜头后。
颜婳再也不想回侯府自己一个人睡了。
现在每天一到时间,她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地上床挨着圆月躺着。
一起睡了几天,不仅治好了她多年的失眠之症,就连心情也跟着舒畅了很多。
她的变化,孙嬷嬷最是清楚,旁人只看到她比平日里爱笑了许多。
正在此时,大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顾元安一个没注意,直接从屋外滚了进来。
没错,是滚的!
顾老太皱眉,“你们兄弟三人躲在门后干什么,好看圆月,就进来好好看。”
颜婳的美貌太有杀伤力了,直接唤醒了这些小男孩的男女之防备。
顾元泰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颜婳。
扭扭捏捏道:“奶奶,我们能走近点看圆月妹妹吗”
颜婳忙站起来道:“正好,我坐了一天闷了,要去找王府说说话,你们来得正好陪圆月。”
随即跟顾老太打了个招呼后,便起身离开了。
顾元国在隔壁房间睡着了,现在顾元泰是这里的老大。
他第一个发言,“圆月妹妹,你好些了吗”
顾元民,“元月妹妹,你腿上缠着纱布呢,还疼不疼。”
顾元安摔了个大跟头,到现在脑瓜子还是懵的,“元月妹妹,元国哥哥也醒了,他好担心你啊。”
圆月笑嘻嘻地看着三个哥哥,耐心的等他们都发完言了道:“我的伤好了很多,现在也不疼了,你们待会儿回去告诉元国哥哥,等我能下地走路了,我就去看他。”
顾老太看着圆月,内心感到无比欣慰。
小小的人儿,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换作是旁人估计早就郁闷得不能自己了。
可偏偏她这小孙女就跟别人不一样。
不仅不郁闷忧伤,还像小太阳一样会散发出光芒温暖别人。
这也许就是大家都喜欢圆月的原因吧。
这几天,孙嬷嬷趁机又看了一好几次圆月肩膀上的那个胎记。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此刻去王妃院子的路上,只有她主仆二人。
孙嬷嬷试探问道:“小姐,您觉不觉得,县主和您长得很像啊。”
这两天,因着时常接近圆月的原因,颜婳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眼神里终于有了生机,呈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不再紧绷,从内而外地感到放松。
“像啊!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她有点像我,但是眉眼间更加像侯爷。”
孙嬷嬷听她这么说,一个嘴瓢差点给说漏了,奴婢怀疑,这就是您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外宣称已经夭折了的孩子。
可她不敢说啊,除了肩膀上的胎记,她其它什么证据都没有。
她怕。
“那小姐,既然您和她这么投缘,以后就让这丫头跟着我们一起住侯府。”
颜婳没太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当然好,可是,她是县主,皇上也已经赐了县主府给她,她有她的家人,我怕她不肯。”
孙嬷嬷不屑道:“顾家那些哪里能算是她的家人,也不过是半路收养的,身份哪能跟咱们侯府比呢,虽然老侯爷是比祖上没落许多,但也是有爵位在身,若是咱们收养……”
颜婳越听,越觉得这个话不对味儿。
皱眉道:“住口!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出口!”
孙嬷嬷急了,她道:“可是小姐,奴婢这也是为您好,县主她能缓解您的失眠症,说不定连心悸的毛病也能慢慢好起来,跟着咱们侯府,不会带她比顾家差的!不仅您能好起来,县主有了咱们侯府托底,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啊。”
孙嬷嬷是真急了,既然不敢讲胎记的事情,那就从另外一个方面入手。
反正顾明珠她是不喜欢,这次之后,颜婳对她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既然都是收养,为什么放着圆月不选,偏偏要去收养顾明珠这样性格阴暗的人呢。
孙嬷嬷的想法确实也没错。
这一番话,多少颜婳还是挺进去一些了的。
“孙嬷嬷,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世上,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缘分。
既然顾家收养了圆月,这就是她们的缘分,很明显,她们缘分未尽,若是我擅自抢了别人的缘分,就会承受不该承受的因果。
至于明珠……既然侯府收养了,那便养着吧,以后别再带到我跟前来就行了!”
前面不远处,就要到王妃的院子了。
孙嬷嬷知道,此刻颜婳已经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话语。
只要暂时放弃这个想法道:“既然如此,那奴婢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