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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厌酒叹口气。

“队长,其他人出事了吗?”许诺安见状走过来。

“司雾那边没事,安屿他们几个恰好找了个地道躲起来,暂时也没事,只是南峰成他们没那么好运,六个人都被抓走了。”

多倒霉啊,一抓抓六个,烈焰小队连个独苗苗都没剩下。

她有小藤帮忙,这么多人才不落下风。

司雾实力强。

安屿那边是运气好。

那两队什么都没占上,进攻的人又很多,每队至少派了二十个人,三个人如何抵挡得住。

“那现在怎么办,去救人吗?”

厌酒低眸沉思,缓缓道:“这样,你们三人,等会儿去找司雾,再把安屿他们找回来,明日将合鹿基地的居民都控制起来,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吃过人肉,越过了心里那条底线,该怎么办,你们自己按情况行事,我给你们留下一批食物。”

队长一副要独自去干什么事情的样子,许诺安表情焦急:“队长,你干什么去?”

听见这些嘱咐,其他两人也走过来。

厌酒:“听我说完。你们找到司雾,告诉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打算,需要他动手时,我会提醒他。”

“我会和他一道,进入制药厂,看看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扫了一眼被绑起来的六阶。

六阶眼睛缓缓瞪圆。

这个人不光残忍,胆子也很大啊。

“不行,太危险了,要去带我一起去。”许诺安小脸一肃,坚决不同意,看着还有点唬人。

“我们也去!”其他两人纷纷道。

“你们没办法自保,去了我还得顾及你们。”厌酒残酷的打破他们的想法,“我又不是舍己为人的性格,到时候情况不对,会自己先跑。”

“队长!”许诺安脸色绷紧,还是不愿意。

“这是命令。”厌酒平静开口,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

等许诺安三人冒着冰雹暴雨找到司雾的时候,厌酒已经跟着大部队上山了。

厌酒留下了那个六阶,还有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两个人,控制常春藤种子通过血液进入大脑,把他们的芯片销毁,同时告诉他们,他们现在的命攥在她手里。

三人:“……”

见过她的手段后,他们自然相信这事是真的。

三人欲哭无泪,从一个魔爪逃到另一个魔爪,不过这个魔爪还假惺惺的告诉他们,等这事了结,就会放他们自由。

谁信啊。

此时魔爪被他们佯装押送,六阶暗暗使了点劲,叫你那时候折磨我,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到了制药厂,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

“你再用力,我立刻让你脑袋开花。”厌酒阴测测的在他耳边低声威胁。

六阶:“……”

押送的人并不是同时出发,南峰成等人在她前面就已经被押送走了,她没有见到他们。

眼前逐渐出现一座巨大的工厂,每个角落,守卫层层把守,尤其是大门入口,里三层外三层,探查十分严格。

厌酒不经意间,尽量让每一枚常春藤种子,都能找到合适的守卫,安家落户。

刺破表皮,探入皮下,进入血液,这点动静,比雨珠打在身上重不了多少。

厌酒面无表情的接受盘查,然后被一层层拖入实验室,穿上实验品的衣服,关进实验区的单人隔离监狱里。

在这里,她瞥见了被分开关押的烈焰小队六个小可怜,他们看见厌酒,像是白日见了鬼,眼睛瞪的又大又圆。

厌小姐也被关进来了?

那谁救他们啊?

难道完蛋了?

厌酒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姿态悠闲,一点也不像被抓住的囚犯,反而像是来度假的。

沈溪辰沉默的看着她,该不会,她是故意被抓住,来救他们的吧?

这个隔离间是玻璃的,但极其坚固,即使是最强悍的六阶武者,也无法留下一点痕迹,且隔绝一切声音,外面还有人专门盯着他们的表情,简直变态又变态。

怪不得这个制药厂四五年还没倒闭,人家够谨慎啊。

只是门口监视的那人,已经被厌酒控制了。

他还犹未察觉,见到厌酒那副清闲自在的模样就觉得不爽,因此在上面的人来提人做实验的时候,他第一个推荐了厌酒。

厌酒面容和蔼的扫视过他,没发一言,跟着走了。

身后的烈焰小队众人都急了,不住的捶打玻璃,但这个玻璃岂是他们能打破的,急的团团转。

那个被厌酒盯了一眼的人,正心里发寒,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怕她干嘛,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而已!

*

厌酒并没有被他们带去那种器械严密的实验室,反而被带到另一个隔离间,注射了一管药物,然后又被原路带回。

将注射的护士控制后,她用棉签按压着被穿刺的胳膊,慢悠悠的跟着走回来。

她面色如常的样子,让那个希望她去死的监视者以为她是不是没有被注射药物。

他再三跟那个带她回来的人确认,“这贱丫头一看就很狡猾,你们确定给她注射了?你看她一点事也没有。”

“你烦不烦,我亲眼看着注射的,要问几遍,再问,老子给你来一针!”那个看守者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瞧着监视者铁青着脸的样子,厌酒乐不可支,隔着玻璃,一字一句道:“你,死,定,了。”

听不到玻璃里的声音,但他能读出她的口型。

女孩坐在隔离间的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漆黑的眼眸分明带笑,却溢出犹如死神降临般的冰冷,仿佛邪恶的天神,在看着即将死亡的罪人。

监视者忽然觉得,这次进来的这个女孩,绝对不一样,说不定会引来一场灾难!

但没有证据!没有任何证据!

不管了,能让高层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也是好的。

他转身就要走,忽然身体一僵,大脑剧烈的疼痛让他在那一瞬间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无比,冷汗唰一下流了下来。

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疼痛倏地缓解,不过他的目光却呆滞了一瞬,犹如重启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