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余荔荔不可思议,忙道:“你好歹……等回沙图了啊,这马上出北戎地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还有人等着的……”
穆行重干笑道:“所以我才说……完了……”
随后又理直气壮:“都怪你,明知我不经诱的,还非得上嘴。”
余荔荔:……
毕竟等下还有正事儿,穆行重倒没有这么拎不清,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刚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花颜丹?”
余荔荔看他面色无常,放心了,便将之前郑果听到的关于娜提母妃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通。
“这样啊……”穆行重拨着手指思考。
看他沉着目,敛着眉,又不自觉地咬了唇,余荔荔这厮倒误会了,还以为他还被刚刚那句“想要”绊着:“还难受着?要不我给你用……”
话未说完,便见穆行重抬起了头:“我想起来了。”
余荔荔尴尬了,忙轻咳了下掩饰过去,问道:“想起什么了?”
“阿荔先说,刚刚准备说什么?”穆行重笑眯眯。
“……没什么。”余荔荔是真窘住了。
“是不是准备说用手?”继续笑眯眯,而后未待余荔荔发恼,赶忙道,“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了那次,阿荔还记得摧心肝和隔云端这两个药物吗?”
余荔荔自然记得,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花颜丹与这两种药物相似,单独服用并无甚大碍,只是,若与某种药一同服用了,到可能会……致死?”
穆行重点头:“阿荔聪明。”
“那是什么药?”
叹了口气,穆行重道:“这我倒是不知道,只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来这边,遇到有人误食了花颜丹,脸上长了很多疮,我娘就告诫对方千万不要跟什么一起吃来着,不然可能命都没了。那时候毕竟年幼,只大概记得有这么个事情,至于那是什么,我倒不记得了。”
“那这倒是不好推断了,”余荔荔轻皱起了眉头,而后抬眼道,“你说,娜提跟克尔关系这么差,会不会是克尔或者他母妃……”
“现在还不好下判断,毕竟如果后面都传出来了说是克尔母妃没把握好量,那只怕他们宫里人都知道是她给娜提母妃吃了花颜丹,既如此,如果再用那相克的药物辅之,那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是她故意杀的娜提母妃吗?”穆行重轻声回道,“不过倒也没有因此就洗脱嫌疑了,只怕还是她的可能性最大。”
“倒是奇怪,娜提母妃都因着克尔母妃死了,克尔他那母妃竟没有因此受到惩处,居然还能提出把娜提接过去抚养。难道北戎妃位这些还有什么讲究?”余荔荔问他。
“同为北戎王妃,倒是没有害死另外一个妃子还能安然无恙这种说法,确实匪夷所思。”穆行重沉目道。
还待再说什么,便听外边李在一敲了车窗来报:“殿下,公子,前面有群人拦着,数量还不少。”
车内二人相视一眼,穆行重浅笑了下:“来了。”
“看来这伙子人倒是……没那么笨,”余荔荔亦是笑道,“现在还没出北戎地界儿呢,就准备动手了。”
“毕竟要是真出了北戎再动手,那就说不清道不明他们究竟是谁的人了,现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北戎,即便只是在北戎边边上,那么……他克尔就逃不了干系,”穆行重说道,“不过,这倒便宜了我们,也省的再去找这伙人与北戎有勾结的蛛丝马迹了。”
余荔荔掀了马车帘子,喊道:“鹰哥,放焰火。”
钟鹰同刚刚余荔荔气的时候猜的一样——毕竟这帮侍卫都明晃晃地听到了那圣旨,现下人多口杂,自是已经听到了消息,心下又惊又慌,此刻听余荔荔喊了自己,忙应道:“啊?哦好,是!”
余荔荔看他这神情,已经猜到了,等他放完信号弹,就招了手让他过来,危险地盯着他:“回去敢瞎说,我让果子跟小武一起揍你。”
钟鹰一呆,忙道:“是。”
穆行重在一旁乐呵儿地看着,等钟鹰应了,才对他道:“鹰哥,下回机灵点儿,这都看不出来那可不应该。”
钟鹰一窘:“小将不敢,小将……眼拙。”
等人下去了,余荔荔才瞪了他:“开心了?满意了?”
说罢不等某人回他便准备下马车,却被穆某人一把拉了回来:“刚刚怎么说的?你给我待在马车上!”
余荔荔无奈,只好比了个“请”的手势。
穆行重出了马车时,外边已经打起来了,他一剑拨飞飞来的箭,声疾厉色道:“你们是什么人!”
“自然是北戎义士,看不惯你们杀了我那么多手足后依旧可以耀武扬威地来我北戎,说什么谈判,可笑!北周晟王赵钰海,你受死吧!”为首之人大吼出声。
……
“哪个晟王?北戎之人皆知,此次来谈判之人,是北周的瑜王殿下。”李在一毕竟身手极好,此刻在最前面,听那为首的说了,疑道。
那为首的一惊,心下痛骂一句上当了,又是一吼:“管你晟王瑜王,只要是北周人,来了我北戎,你便受死吧!”
穆行重轻笑了一下:“夜平多风,如今这风,倒吹到北戎来了。”
为首之人又是一惊,佯道:“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弟兄们,上!”
“克尔连来谈判之人究竟是谁都没跟你说清楚,倒难为你这么相信他,到现在还替他瞒着。”穆行重再次开口。
那人倒不回他了,提了剑就飞身而来。
不过那李在一到底不是吃素的,拿着手中的刀便是一挡,一个飞腿便击在了他的肩上。
那人吃痛,扶了肩便跪在了地上。
他没想到,这北周谈判使臣身边竟有如此高手,心道看来北周亦是早有预判此番不会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