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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那次,阿荔是不打算给的,得亏我绑着你。在我沙图旧居里,是托口第二天有事儿,也没真要成。还有……河边那次,也是我磨了阿荔半天才同意的……”

穆行重一件件地盘算着,越说越怀疑自己:

“哪次都是我磨了许久,阿荔其实根本不想给是不是?”

又越说越委屈:“上次赵钰海还说,他跟你是……竹马竹马,你也没反驳个只言片语的,你对他难道真的……”

余荔荔把他嘴巴堵上了。

这人真的是……越说越没个边际的!

松了下口,余荔荔喘着气咬牙道:“我对你的好你是一点儿不记啊!一天到晚又是绳子又是锁链的,我什么时候真跟你计较了?还有那河边,被你蒙着眼陪你玩儿那么久,你是真一点儿不记啊!”

顿了一下,接着恨道:“说的那么可怜,被上的是我你怎么不说!老子半条命被你玩儿没了你怎么不说!!”

穆行重自然是知道的,可一想到他跟赵钰海好的非比寻常的关系,不由得心下泛酸,微抿了唇,黯着眼神说不出话。

余荔荔看他这般模样,又是气的想骂人又是有些心疼,还夹杂着一些心痒痒,于是乎一把将他推到床上,将衣服解了开来:

“行了,废话那么多,就等着我主动呢呗?”

穆行重拉住他的手,抖着声音道:“要是阿荔真的不想给……那就算了。”

余荔荔:……

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余荔荔俯身微微一笑:“那感情好啊,我还真不想给。”

说罢就准备起身走人。

穆行重:??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眼疾手快地伸了手,一把拉住他。

余荔荔回头,继续微笑:“不是说我要真不想给就算了吗?”

“……我错了。”说的飞快。

“错哪儿了?”这下变成余荔荔居高临下了。

“阿荔好不容易主动一次,我怎么着都不该拒绝。”说的诚恳。

余荔荔:……

“……下次,要是再吃这莫名其妙的醋,老子真跟你绝交!”余荔荔恨恨道。

“嗯。那……”穆行重眼神移到了自己被解了一半的衣服上,明显在说你继续……

余荔荔叹了口气,将手伸进了某人衣服里面。

半晌后……

穆行重:“阿荔,我后悔了。”

余荔荔:“……你什么意思?”

“该还是我主动的,你……太差劲了。”

余荔荔:……

又是半晌……

余荔荔轻拍了拍他:“差不多行了,够了啊。”

穆行重停了手,只盯着他,没说话。

“……你继续。”

——————

“王子殿下,小人……实在干不来这种事儿了!”既定的双方谈判时间是在巳时一刻,余荔荔便趁早跑到了克尔暂住的院落,哭诉道。

克尔正在由下人伺候着换衣物,闻言侧了首看他。

昨日派去监听之人已经跟他汇报了两人确实发生了关系,原本正想着以此事做些文章,在今日的和谈中要挟对方,此刻听到这小贩跑来说不干了,不由得微皱了眉。

“……您看看,昨儿晚上,他把小人弄成什么样子了?”余荔荔说着掀起袖子,尽是青痕。

克尔瞟了一眼,暗道人不可貌相,那赵钰歆看着挺正人君子,不似会做强买强卖之人,却不料下手如此之狠,只怕眼前这人,昨晚上没少被折腾。

不过,他并不关心。

或者说,反而巴不得赵钰歆出手再狠些,这样把柄才能更多些。

于他而言,眼前这人只是一个小贩,一个微不足道的北戎民众,即便被折腾死了,那又如何?

虽然此人有些许聪明在身上,但他的聪明只能向着自己,替自己做事儿,如若不然,留之无用。

不过眼下此人还有用,于是乎克尔敛了目,安慰他道:“放心吧,他得意不了几天了,虽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为着北戎在外的声名,此刻不能把他杀了,不过,谁能保证他回去的路上能安然无恙,你便再忍些时日,作为我北戎国民,到时候,本王定予你极大的褒奖。”

余荔荔心下暗自吐槽,说什么极大褒奖,又不说出个是非黑白来,若死了后再被你封个什么国之义士的名号,那不也是褒奖?

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儿,此刻作为诚惶诚恐的小贩,余荔荔只能颤颤巍巍地应了下来。

“对了,本王让你问的事,你问到了吗?”克尔看他应了,心下略有鄙夷,暗道不愧是下贱胚子,不过面上照旧是不动声色。

“他哪儿会跟小人说,小人刚要张口问,他便……给小人堵上了。”余荔荔答的羞愤。

“……罢了罢了,想他也不会立刻就信了你的,好在此次谈判只是明面上的,做给北番那些包藏祸心的弹丸小国看的,如今我北戎因着那次沙图之事,虽说没有伤到根基,到底不宜再与别国起冲突。”

余荔荔装作似懂非懂,点头应了。

克尔看这人一副懵懂的样子,心下嫌弃,挥手让他下去了。

等到了谈判的时候,余荔荔照旧跟在穆行重身后,不过到底是北戎人的身份,离得稍远了些,中间隔着好些个穆行重带来的北周护卫。

此次谈判地点没安排在驿馆,美其名曰为了让不远千里赶来的瑜王殿下见识北戎风光,安排在了戎城一处小山亭。

在到了地方后,余荔荔看到对面娜提和孜吾也都来了,分别站在克尔两侧,很明显地把克尔“主”的位子凸显了出来。

他此次好生易容了一番,不比初来戎城那次,简单潦草,加上现在一副胆战心惊而又愤慨不平的模样,倒真没引得娜提与孜吾的怀疑。

余荔荔侧首看了下,北戎这边侍卫森森,个个拿着武器,表情皆是狠相毕露,好似要将北周这边的使臣斩于刀下。

而北周这边也没有丝毫惧意,两侧将士举着北周战旗,脸上皆是凝重无畏,身后的则扶着腰间之刀,旗风烁烁冷光凝凝,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双方见了礼后,穆行重坐下,径直开口:“不是邀本王来看北戎风光吗?怎么?改主意了?改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