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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降了不死’是关键。”说着穆行重看向赵意衡,“石城不大,故守城军拢共只有三万,不可能全部听从平王舅舅的直接就反了,依儿臣看,只怕多是被他诓骗来的。”

“儿臣曾到平王府做客,看其草场之上,约摸可供五六百人来演练,所以,这三万军将里,怕是最多只有五六百个有军职在身的人物是知道实情的,这些可问平王兄。”穆行重转而看向赵钰平,看他迟疑了片刻终究点了头后,接着道:

“故儿臣斗胆请父皇下个‘免死令’给下面那些将士,说知道他们是被小人诓骗,只要能降便不计前嫌,且谁能捉住任峰晨和几位军领,还可连升两级,赏银百两,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这……”赵意衡皱眉,“明明白白地都打到朕跟前了,这谋反之罪,如何能免?”

“那些头目之罪,自然不能免,至于谁是明明白白知道实情的等后面让平王列个单子就是。只是下边将士多听从上面安排,倒不一定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况且,若继续武力对峙,即便是那三万人都被杀了,且不说会给京城这边造成同等规模的伤亡,光是石城的军防运作,只怕都会瘫痪。

石城虽小,但向东隔些距离便是与东洋接轨的云城。启云源于云城,但云城早无启云,那位云城水军提督卢嘉成虽是人才,但此番若没了石城这后盾,只怕会给东洋可乘之机。东境是有东海,但云城亦重要,并且这样来去之间五六万人,会造成很大的兵力内耗,反而遂了任峰晨的意了。”

赵意衡在他说完最后一句后,点了点头:“不错,既然那个管家是东洋人,那此番,只怕让我北周京城内兵力损耗才是他的目的。”

说完转身对孙迪道:“孙将军,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如何?”

“是,末将领旨。”说罢,孙迪便走出了宫门。

外边喧闹依旧,灯火漫天。

宫内之人个个皆是紧张不已,连穆行重也无法真正断定对方将士是否真的会降。

毕竟任峰晨在对面……若是他以言语挑拨……

时间慢慢流逝,与宫外不同,宫殿之上静的落针可闻。

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诸如赵钰波这种较为胆小的,在这寒日之内竟流起了汗。

又是许久,孙迪带一长相斯文却是军将打扮的人步入宫内,看到二人,众人皆是舒了口气。

“末将救驾来迟,陛下恕罪。”孙迪旁边之人跪下说道。

“周爱卿快快请起,快说说,外边如何了?”

来人正是护城军统帅周青,闻言他起身答道:“回陛下,已活捉了任峰晨以及十七位将领,关在宫外,还有数百名有军职之人,都捆了,听从陛下处置。”

“好,有军职之人,至于哪些是明明白白知道实情的,问平王,然后跟那十七个吃里扒外的蠢货一起,杀无赦!至于任峰晨,想必他定知道不少东洋密事,不能让他死了!”

“是。”

赵钰平闻言,痛哭出声:“父皇!”

“朕看你已经知悔且遭人蒙骗的份上,便暂时先不杀你,至于你娘舅,必须要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必再想着为他求情了!先想想你自己吧!”赵意衡盯着他怒骂。

赵钰平哀恸跪地。

赵意衡不再看他,转身走出宫门。

孙迪深看了眼穆行重,也跟随皇上走了出去。

穆行重没有随众人一起,他到底关心关旭和蓝衣的伤情。刚刚已大致看了眼,蓝衣只是被伤到了胳膊,并无大碍,只是关旭的伤口却有点深。

虽已有太医上前为其包扎,但到底失血有些严重,此刻苍白着脸流着虚汗,还不忘对穆行重说:“多谢瑜王殿下挂念。”

“得亏你闪的及时,如若不然,只怕刺到的,就是心脏了。”穆行重叹气,却也是在庆幸。

“杂家得陛下庇佑,福深命大。”说着垂目看了眼一旁的蓝衣,“你如何了?”

“只伤了胳膊,不严重。你便别关心我了,自己好好歇着吧,陛下那边我来照看。”蓝衣回道。

“又不是没有别人了,你们两个都好好歇息吧。”穆行重无奈,随后对一旁的太医说道,“我到外边看看情况,你好生照看着。”

说罢起身向宫外走去。

走到晏宁宫门口却看到赵钰海在抱臂等着:“哟,阿歆。”

穆行重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咳咳,穆兄。”赵钰海压低声音,故意换了个称呼。

“在这个关口把孙迪喊回来,你们想干什么?”穆行重转身盯着他问。

“以往阿荔见了孙将军,好歹喊声孙叔叔,你倒好,连名带姓的。”赵钰海嘟嘟囔囔。

“那你就是承认了?”穆行重皱眉——他没有否认“你们”这一词。

“承认什么?”某人试图蒙混过关。

“你跟余荔荔把他喊回来的。”

“不是的,他自己想阿荔了。”蒙混过关失败的赵钰海摸了摸鼻子,死不承认。

“‘想’?”穆行重抓了重点。

“叔叔对侄子的想,你可不要多想,孙将军儿子都十岁了。”赵钰海不由白了眼穆行重。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心虚了是什么?

“欣赏夜空,顺便带你一起感受劫后余生的喜悦。”赵钰海仰天长叹。

穆行重:……

知道从他口中套不出话来,穆行重不打算再理他,于是接着朝宫外走去。

宫门口处赵意衡正指着赵钰平那位娘舅破口大骂,萧洺珏在他一旁站定,看穆行重和赵钰海走了过来,冲他们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见赵意衡气消了,穆行重上前跪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起来说。”

“此番没有让这些宵小奸计得逞,缘于父皇洪福齐天,但也算多亏阿荔机敏,提前有了猜测。故儿臣斗胆,请父皇恕了阿荔奴籍,让其恢复自由身。”穆行重没有起身,跪地说道。

闻言赵意衡倒没什么反应,倒是赵钰海和萧洺珏不由瞠目看他——看以往他的偏执,不像是会轻易放过余荔荔的人。

一侧的孙迪也不由得看向他——还算有些良心,只是不知道若是这位瑜王知晓了自己此次回京的目的,是否还会有此做法?到那时只怕……

“嗯,此番确实多亏阿荔。只是现下晚了,又是春节,便等过几日开朝了让关旭跟户部讲吧。”说到这他才想起来,问向一侧的小太监,“对了,关旭伤势如何?”

“回陛下,关公公的血已经止了,没有大碍。”

“那就好,还有蓝衣,护驾有功,当赏。”

“父皇说的是,只是普通的金银器物怕是他们也用不上,倒不如直接问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恩赐。”穆行重大抵知道些这二人的关系,便开口说道。

“有道理,便等下朕回宫了再问他们吧。对了,等户部那边办妥了,阿荔……”

“便依旧暂居我的府邸中吧。”穆行重拦下话头,“阿菱在我府上,他再搬到别处也不便。”

赵意衡点了点头。

一旁的赵钰海和萧洺珏:……果然如此。

等宫城内事毕,已经寅时了。穆行重回家后走到余荔荔的院落,便看到他房内依旧烛火明明,不由得一阵心暖,连孙迪的事都险些不打算计较了。

不过……只是险些……

他推开门后便看到余荔荔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直起身来。

“怎么样?”余荔荔揉了下眼,问道。

“降了。怎么不去床上睡?”穆行重轻声问道,走过来抱起在揉发麻胳膊的余荔荔便往床边走去。

“我在等你回来,带我去看焰火。”许是趴桌子上睡得有些迷糊,余荔荔倒是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