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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力强行扭转了宫远徵修炼苦寒三川经得来的内力。

至阴转至阳,阴寒的一团变成了无数火热的尖针,在他的丹田中肆虐,钻进他的奇经八脉、血肉筋骨、五脏六腑里,找着了薄弱处就冷不丁地给他来一针。

这是淬体的第一步:弥合暗伤、疏通淤塞、去除结节、消解痂疤、填补缺陷。

最痛的一步。

也是伐筋洗髓、脱胎换骨的第一步。

病床上的宫远徵侧向章雪鸣那边,疼得蜷起了身子,搭着那张通红的脸,像只烤熟了的大虾。

都疼成这样了,他也没有放开章雪鸣的手,反而本能地抓紧那只温软凉滑的手,拼命挪动身体想要靠近那股给他留下熟悉亲切之感的内力的源头——哪怕意识不清醒,身体本能也知道什么对他是有益处的。

章雪鸣没想到好心惜才给宫远徵拔了个毒,还能给自己拔出麻烦来了。

“看”他使劲往她这边靠,衣服里“沙沙”往外掉渣渣,嫌弃得头皮发麻,恨不得一脚给他蹬飞了。

偏生章雪鸣现在处于“昏睡”中,宫尚角又在旁边虎视眈眈,但凡露出一点不对劲,她相信那个蜂窝煤精一定会抓住机会狮子大开口,让她救了人还得倒赔钱,答应他什么异想天开的条件。

换她,她也这么干。

章雪鸣虽嫌弃宫远徵脏兮兮臭烘烘还要往她身上贴,又怕撤走了护住宫远徵的内力转而只护住她自己,宫尚角这个当哥哥的见不得弟弟受苦,会贸然给他输内力缓解。外来内力和融合了本身内力的药力对撞,宫远徵不死都要瘫痪,她只得忍着,照旧护着,却是越想越气。

不行,回头得跟宫尚角要更多好处!

弟债兄偿,她章雪鸣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章雪鸣在心里噼里啪啦打完算盘,眼不见心不烦,开了学习空间学习去。

进了学习空间她才想起来,宿主在此处学习时,身体虽然无法阻止被人移动,但空间规则会无条件给宿主的身体套上一层肉眼不可见的保护罩。

保护罩不止能让物理攻击偏离目标,更能让他人无法接触到宿主的身体。若是心怀恶意攻击宿主身体的,以三倍反弹伤害,彻底解除对方的行动能力为最低限度的防御。

章雪鸣完全是习惯了日常用内力包裹全身,把学习空间的规则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会儿倒是正合用。

不必被抖一身渣渣,章雪鸣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估算过了,前期清理工作做得好,“损有(内)余(力)而补不足”之后就是拓宽丹田和经脉,锤炼脏腑和血肉筋骨。

宫远徵那点内力在她看来实在不值一提,但被药力融合后至少增强了五倍,足够把他整个人除了毛发和指甲都淬上一遍。

第一回淬体,步骤多,时间会长点,三个时辰尽够了。

反正后面没她的事了,她就老老实实进学习空间温故知新去吧。

章雪鸣付出十二个神识点一次性定了六小时学习,也就是她要在学习空间里待满六年才出关。

按惯例,她打算先把老技能挨个复习一遍。

熟练度已经刷得够高的,先把阶段考核补上。

考核成绩分及格、中平、中上、良好、优秀、完美,每一级对应的奖励盒子,能开出来的系统物品都不一样。

过关奖励攒起来,一次抽十个,不仅能回味下穿越前玩抽卡手游的快乐,说不定还能开出新课程,学到有意思的新技能。

识海中白光一闪,章雪鸣的主体意识就出现在了学习空间中,在这里她也是能打开熟练度面板的。

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上面显示:麒麟炼神诀(三层:210\/1000)。

刚到宫门的那天晚上才32点,这才两天就涨了178点,对神识的精细操控这么涨熟练度的吗?

章雪鸣想了想宫尚角,决定还是逮着宫远徵一只羊薅算了。

傻小子习惯了玩命,怎么可能是宫尚角一顿胖揍就能改变得了的?

他试毒,她就解毒外加给他做清理SpA,解毒不收费,清理一次结一次的费用。

他不亏,她大赚,双赢才是最好的道理。

章雪鸣在一堆六级里挑了“过目不忘”技能,推开面前出现的课室门,走了进去。

外界时间三个时辰后,章雪鸣的主体意识回到了识海中,学习空间自动消除了学习时间过长对她的精神造成的负面影响,不至于让她看啥都有时隔六年的陌生感。

被知识过度充实的章雪鸣迫不及待地探出神识,想来点不一样的东西换换脑子,譬如八卦。

实在没有,看会儿宫远徵那张脸也凑合……

嗨呀,说好的保护罩呢?

宫远徵这臭小子抱着她的手臂,脸都埋她颈窝里了!

诶,她嫁衣左肩上那大片大片亮亮带反光的是什么玩意儿?

混蛋,他怕不是疼哭了,把眼泪鼻涕抹她肩膀上了?!

章雪鸣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神识一转,“看见”那位素来沉稳严肃的宫二先生好整以暇地负手站在一边,眼睛望着他那个此刻跟只小狗似的贴着她的脖子小声哼哼叫着“哥”的弟弟,嘴角……

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混蛋!

这兄弟两个都是混蛋!

章雪鸣收回覆盖着宫远徵的内力,把自己裹严实……很好,严实不了,宫远徵还跟她十指相扣呢。

难怪保护罩不起作用,怕是有了这个漏洞,保护罩干脆把他也罩进来了。

章雪鸣竭力无视肩膀上那些反光的白印子,以神识调动内力轻轻把他整个人都往旁边推过去,顺势还把那些落在她衣服上的黑色颗粒也拂掉,推到他那边去。

手没办法,宫远徵扣得太紧了。

总不能她起来给他手臂麻筋来一下,抽回手再躺下继续装死吧?

“咳!”宫尚角干咳一声,别过头去单手捂脸,没笑出声,只是肩膀在发抖。

他就知道这位郑家主根本没中药。

很高兴确定了宫唤羽不是下药者,他手里没有这种药。

更高兴不用到处去找那个恶趣味又不伤人的下药者了。

他明白章雪鸣抵死都不会承认这事是她干的,他也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甚至这位倔强的郑家主绝对会继续“昏迷”,做最后一个醒来的人。

但这些并不妨碍他笑。

是的,他不是幸灾乐祸,就是生性爱笑而已。

难得看到她失算。

明明做了好事,却被弄得那么狼狈……

“哥?”

病床上被嫌弃地和黑色颗粒们推到一边的少年郎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旁边侧对着他,单手捂脸肩膀颤抖的宫尚角。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深呼吸,迅速收回脸上所有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弟弟。

刚往前走了一步:“远徵弟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就被宫远徵一声羞恼惊怒的叫声打断了:“郑、郑南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死抓着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