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安看了看害羞的小姑娘,起身整理好自己又净过手后,这才又返回榻上躺在了徐念身边。
而徐念却像受惊的猫一样弹跳起来就要下床,却不想脚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洛槿安被徐念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把人捞回了床榻之上,为了以防意外,还把她放在了里面。
徐念坐在里面说什么都不躺下,看的洛槿安一阵失笑。
“这营帐中只有一张床榻,你想去哪里?”
徐念很想硬气的说她去打地铺,可看着榻上孤零零的一床被子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我回阳城。”
洛槿安看了看徐念,心里不由苦笑,看来他是把小姑娘吓到了。
他只好抱起被子就要下塌打地铺,徐念眨着眼睛看了看,明白洛槿安的意图后,忙拽住了他的手。
洛槿安的身体受不得寒气,若真让他在地上睡一晚,明日他体内的毒肯定得复发不可。
“你…你还是在榻上睡吧”,说完拿过洛槿安手中的被子放在了中间,色厉内荏道:“楚河汉界,谁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洛槿安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髻,承诺道:“好,听你的,这下可安心了?”
徐念哼了哼没有理他,转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洛瑾安顺势躺下侧着身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徐念的背影,“再看我,就把你踹地上去睡”。
洛瑾安闭上眼睛勾起了嘴角,他没有想到念念被惹急了竟像小野猫一样。
徐念听着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这才轻轻调转身子看向了洛瑾安,此时的他没了之前的狂娟,乖巧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其实洛瑾安并没有睡,但为了让徐念能够自在些还是躺着一动不敢动。
徐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再一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她看向身侧哪里还有洛瑾安的身影,她急忙起身整理好榻上的被子。
她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化妆镜照了照自己,发现发髻早就乱的让人不忍直视,身上的衣服也皱的不成样子。
徐念听到营帐外的脚步声忙把镜子收了起来,慌乱的看向了营帐门口。
洛瑾安端着铜盆进了营帐,见徐念已经醒了,笑着道:“过来先洗漱吧,等一下吃早膳。”
徐念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洛瑾安却很是坦然,仿若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待徐念洗漱好,洛槿安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他却手握着梳子开始给徐念挽发。
此情此景让徐念忍不住的心动,但嘴却不饶人的道:“你会挽发吗?可不要让我今日见不得人。”
洛槿安手上的动作不停,打趣道:“念念若继续穿着身上的衣服出去今日就真的见不得人了。”
徐念这才想起这茬,等洛槿安挽好发后就跑到他的衣箱处翻找起来。
洛槿安抱臂在一旁看的开怀,“念念对我的东西倒是熟悉的很,只是…你确定还要继续向下翻吗?”
徐念翻找的手一顿,匆忙拿起上面那件月白长袍就向屏风走去,偏偏后面还传来洛槿安叹气的声音,“真是可惜…”
徐念不想知道可惜什么,匆匆走到屏风后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徐念看着换好的长袍正合适,知道定是洛槿安早就准备好的。
“这衣服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还挺合身的。”
洛槿安笑了笑,走上前搂住徐念的腰,低声道:“我若说是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量的,你不会杀了我吧。”
徐念看着面前笑的一脸欠揍样的人,呵呵冷笑两声,“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会—阉了你。”
洛槿安一愣,看着越过自己走出营帐的人急忙追了出去。
“念念,你可是官家贵女,怎么…怎么能说那个字呢。”
“哦?你做得我说不得?”
洛槿安一脸委屈,“我逗你的嘛,我怎么会趁人之危呢。”
徐念当然知道他没有,但就是想搓搓他的锐气,免得下次再胡来。
两人正斗嘴时,看到匆匆而来的墨白。
“小姐、殿下,这是王城来的信件。”
洛槿安打开信不等看完就变了神色,徐念不知出了什么事。
“念念你先回营帐用早膳,我去处理点事情。”
徐念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营帐,她以为是关于镇北军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追问。
洛槿安带着墨白稍稍远离营帐这才冷声问道:“是文家人做的?”
墨白轻点了点头,寒声道:“虽然这些人处理的很干净,但还是被暗七追踪到了和盛都的联系。”
洛槿安搓了搓手指眸光幽深,“此事我知道了,但我不希望念念听到一丝风声。”
墨白深深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洛槿安见墨白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皱眉,“有事就说。”
墨白咬了咬牙,低声道:“郑小姐因死的并不光彩,据说郑氏族里不让入主坟,郑夫人不知从哪听到了关于郑小姐死因的风声,这几天频繁的拜见王妃娘娘。”
洛槿安寒了目光,呲笑道:“怎么?以为失了一个女儿就能赖上我了,若真如此,我不介意让她再尝尝失子之痛。”
墨白低头,“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洛槿安看着从营帐中探头探脑的徐念,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传信回王府,郑知慧对王妃有救命之功,收为义女,以县主丧仪葬入郑家祖坟。”
墨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顺着洛槿安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徐念,心中开始思量,看来以后他就是忤逆殿下都不能忤逆徐小姐。
洛槿安向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就像他对镇北王爷的态度在世人眼中就是一种不孝。
但他却在乎徐念会如何看待自己,就像处理这位郑家女的事一样。
文家人以为郑家女和自己情投意合,所以用龌龊的手段折辱了郑家女,其目的就是让自己颜面扫地。
如今郑夫人却想用女儿的死换取利益,以他的做事手段绝不会让郑家好过一点。
但如今,他不想让徐念在这件事里有一点点欠疚,一个镇北王府的义女足够让郑家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