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符公公看着摆到面前的金汤佛跳墙,迟迟没有动筷品尝。
另几人闻着金汤佛跳墙的香气,一边遗憾自己不够资格,一边庆幸自己不够资格。
温少东家做的药膳是一绝,能凌驾在药膳之上的,就是这道金汤佛跳墙。
这道菜做起来费时费功,食材的挑选更是优中选优,每一道烹饪步骤稍有差池,都会影响最终的口感。
因此,温少东家24小时耗在后厨里,一天下来也出不了几盅。
不晓得有多少饕客,伸长脖子等着这一口。
这道菜被饕客们誉为宜新饭店的灵魂。
杨老板用这道菜跟温少东家当面叫板,就是把天御大酒店和宜新饭店,同时逼上了你死我活的绝路。
气氛都变紧张了。
符公公顶着巨大的压力先尝了尝,不料一口金汤下肚,五脏六腑都被鲜美的滋味浸银着。
他忍不住尝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吃了个精光。
妙!
妙不可言的妙!
他这个没根的老东西,就像重新活了一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舒坦劲,嘴里不停地想说:“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他还想说:“这盅金汤佛跳墙,从味道上来说,与温少东家做的略有不同,但同样鲜美,同样有着宜新饭店的精髓。”
陆景侯半信半疑,舀了一勺汤尝尝味,顿时就凝重了眉目。
居然和符公公说的一样。
但是太蹊跷了!
模仿宜新饭店菜品的同行,肯定有不少。
可是就连精髓都学了去,恰巧还是门对门,面对面的天御大酒楼。
奇了怪了!
温宁瞅着陆景侯沉默寡言的模样,心里就是一凉。
今儿被拍下去的是她和宜新饭店??
她端起金汤佛跳墙,仔细闻了闻味儿,闻出一股子特别熟悉的感觉,就像自己干过些什么事儿,心里头门儿清一样。
难道是……
“确实不错,甚至可以称之为了得。”温宁说,冲杨巧萍竖起大拇指。
杨巧萍心花怒放,故意说:“温少东家,你都还没尝就在夸我,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还说:“这道佛跳墙真不是我做的,是隆师傅。”
“隆师傅在我杨家不算什么。”
“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下人们做饭。”
“没能惹你们看笑话,我这心头就已经在谢天谢地了。”
赤裸裸火上泼油!
不留退路!
罗富贵就想喷几句,一定要闹得大家都难看才肯罢休是不是?!
但魏赢川先说话了,“杨老板,不是你做的佛跳墙,就不要这般骄傲,更不用假惺惺谦虚,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心怡知道会担心你的。”
劝你见好就收!
天御大酒楼今天够风光了,以后不愁没生意做,也不会影响大烟的买卖。
再这般咄咄逼人,温少东家不是不会绝地反击。
他招惹过温少东家,晓得温少东家不好对付,何况温少东家背后还有个隐忍不发的陆督军。
可是杨巧萍戳了句,“温少东家,我不用给你磕头了吧?”
还说:“我也不要敢要你给我磕头,鞠个躬就行。”
“再跟大家好好解释一下投毒的事。”
“我真真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