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水煮鱼重油重辣,最后浇上的一瓢热油,就是这道菜的灵魂。
陆景侯尝了一块,嘴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霸道的辛辣灼烧,反而吃出洋杮子独有的果酸,恰到好处地调出了鱼肉本身的鲜味。
有点像他吃过的酸菜鱼,但又没有酸的那么厚重。
“这个是梨花酥。”
温宁端上第三道菜,在梨花酥的旁边放了一盏茶。
陆景侯一口梨花酥一口茶。
我去~~~~
梨花酥层层起酥,吃着有点干,可是配上媳妇儿的这杯陈皮茶,生津解腻,梨花酥里绿豆馅的格外清爽怡人。
就有一种漫步在春天里的感觉,从他的五脏六腑层层往外扩散,直至他的皮表。
舒服呀!
大堂管事跟着送来,小火煲着的佛跳墙。
陆景侯连汤带料往嘴里送,仿佛从神清气爽的春天,一步一步迈进收获满满的秋天,每一口都滋味实足。
真没白给媳妇儿当一回实验品。
下回还有这么好的事,一定要头一个叫他!
“都好吃吗?”温宁又凑过来问。
陆景侯仰着头靠在餐椅的椅背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饱嗝说:“好吃。”
“那就去把碗刷了吧。”
“什么?”
“刷碗,后厨堆了五六筐碗没人洗,再不洗就不够用了。”
可是陆景侯啥时洗过碗啊!
他连内裤和袜子都不洗好吗?穿脏了直接扔。
他这会儿也只想睡觉,就像吃饱喝足后的懒猫,捂在热乎乎的被窝里面,美美地睡到自然醒。
“快去洗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袅袅……”
饶了他行不行?
不行。
温宁拉起陆景侯往后厨房走。
陆景侯便抱怨了一路,“袅袅,我是督军,陆城最高的军事长官,怎么能洗碗呢?多请几个人不就得了吗?”
还说:“我好累,今天上午就没停过。”
“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军营,没个三四天回不来。”
“罗富贵还等着我开会呢。”
“魏赢川刚接手完工作,就休起了婚假。”
“可我的婚假都还没有休完呢!”
“在医院里住的那段日子不算。
“那是病假。”
底楼的后厨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陆督军的抱怨声,想都不敢想陆督军洗碗的画面。
就有人忙里抽空地抢着洗碗去。
但不晓得少东家小小声跟陆督军说什么,陆督军立马承包了五六筐糊满残羹冷油的碗盘,一洗二清三消毒,放在开水锅里煮,然后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架子上。
少东家却一人个出去了。
快瞧!
陆督军还在洗,心甘情愿地蹲在比锅还大的水盆边,袖子撸得老高,披风铺垂在被污水打湿的地上,湿了一大半。
额头都洗冒汗,陆督军也洗得停不下来,又还麻利有效率,不输干了多年的熟练洗碗工。
众人就很好奇。
少东家到底跟陆督军说什么?
陆景侯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碗,顾不上回督军府换身衣服,就开车朝医院飞。
他媳妇儿说好像怀孕了,约了霍君华一起去医院做检查,让他洗完碗就去医院接她。
他刚把车停稳,就看见媳妇儿和霍君华从医院里出来。
“怎么样?”
他真的要当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