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被劫持了。
她上完厕所出来,看见一黄包车车夫打扮的男子,在厕所外面的花台边蹲着抽烟。
她没有在意,今天来看她打官司的人太多了,上有达官显贵,下有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不料,该男子扔掉烟头尾随她,她警觉时已经晚了。
男子从身后掐住她脖子,掏枪抵在她太阳穴上,动作极为熟练狠辣,强行把她往外带。
温宁心惊肉跳,该男子的目标不是她,难道是……
“放开她!!”
陆景侯的声音。
温宁看向陆景侯,就觉心里好疼,他的眼眶红了,眼睛里面在充血。
确定温宁没受伤,陆景侯将视线的焦点移到男子脸上,说:“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只要你放开她,本座保你不死!!”
男子很是狡猾谨慎,后背靠着石柱,面前是温宁,对陆景侯的话不为所动。
看见李顺带人围上来,男子握紧手里的枪,用力往温宁的太阳穴抵,“不准过来!过来就我打死她!!”
李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你卖命不就是为了钱吗?”陆景侯换一套策略说:“派你来的人给多少,本座翻倍跟,本座同样会保你的命,如何?”
男子却阴森森喊话,“陆景侯!今天你必须死!!”
就有眼泪在温宁的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对陆景和说:“你要么马上滚,去找你的新欢,要么马上开枪,打死我一了百了。”
她还说:“你别再在这里杵着,装得比谁都情深义重,演给别人看。”
“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我答应你!”
“我也不想见到你,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现在的模样,比江永福管我叫乖女儿的时候,还要虚情假意!!”
这么说可以了吗?
够明白了吗?
快点走!
不要拿他的命来换她。
她不需要,她真的真的不需要!
欠着他一条命活在这个世上,她会很痛苦很沉重,会被压得喘不过气,而又时时刻刻都在疯狂地想念他……
然而。
陆景侯的脚下就像生了根,又像是糊了胶,温宁越是撵他走,他就越迈不动腿。
他双眼欲裂,心如刀割,恨不得一枪打死劫持她的男子,手上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什么也瞄不准。
就算瞄准了,枪法出了名的精准,他也扣不动扳机。
被劫持的是他深爱的女人,是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亦是他这辈子都割舍不下的归宿。
“陆景侯,把枪放下!让你的手下也把枪放下!!”男子说,死死掐着温宁的脖子。
温宁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吃力起来,男子再多用一丝丝力气,她就会窒息,或者被男子直接将她的脖子拧断。
“滚…滚啊……”她艰难地挤出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希望陆景侯有多快滚多快,有多远滚多远。
她坚持不了多久,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身体在不断脱力。
可陆景侯选择了松手,随时随地都装满了子弹的手枪,直直掉在冰冷的灰色大理石地面上。
“陆景侯,你买通不了我,我的妻儿老小都在别人手里。”男子说,阴戾的双眼里似曾闪过一丝复杂,而又问了句,“你有遗言吗?”
陆景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别伤她。”
温宁陡然破防,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男人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