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有一人朝门口走来。
江宁下车,拿下巴指指来人,对吊儿郎当的队长说:“把我送给你,不如送给那位。”
队长回头一瞅。
那不是军座的御用马夫于大彪吗?
队长便献宝似地迎了上去,巴巴说:“彪哥,彪哥,您来的正是时候,小的给您安排了节目,您训了一上午的马,该歇歇了。”
于大彪随口问问,“啥节目?”
“就是她。”
队长推推头上歪歪斜斜的帽子,用眼神指给于大彪看,“彪哥,您要是中意,我马上让她来伺候您。”
于大彪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另外有事,军座让他来门口等新来的账房生先,带账房先生接手马场的钱粮账目,以后账房先生就是马场的钱粮官了。
万万没想到!
“夫人!!”
于大彪冷汗直流,一个大嘴巴子抽在队长的脸上,“老子差点被你害死!!”
然后于大彪就忙不迭跑到江宁面前,“夫人,您怎么来了?”
江宁只想问,“我能进去吗?”
“能,能。”
必须能!!
江宁便扶着秦秉乾坐回车里,让司机发动汽车往里开。
于大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摁着队长又一顿暴揍,把队长绑在大门旁边的树上,听候军座发落。
队长鼻青脸肿,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哪家夫人这么牛逼,居然能让军座的御用马夫点头哈腰。
难道是军座的夫人??
那他自己……
一股热流憋不住地窜出裤裆。
死定了啊啊啊啊!!
开阔的马场,有草地有湖泊,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
江宁没有来过,看见于大彪追着车跑,就让于大彪进坐进副驾驶带路,她要去找陆景侯。
于大彪牛高马大,一脸横肉,看起来像活土匪,其实是个极为本分的人,不等江宁往下问,就接着说了起来:
“军座在南边跑马,开车能过去。”
“军座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一位…一位……客人。”
“客人想挑匹马,暂时还没有挑中。”
江宁故意问,“为什么没挑中?那匹汗血宝马不好吗?”
“好,好,顶好,客人很喜欢,也开了口跟军座要,但军座说是送给夫人您,不送旁人。”
“客人这会儿在哪?”
“在…在那边。”
于大彪没敢细说客人在跟军座在一起跑马,越瞅越觉自家夫人就是来捉奸的。
他这当马夫的也说不清楚,军座跟女客人到底怎么回事。
李副官又不在。
想打听都找不到地方。
秦秉乾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说话了,“陆督军的这处马场真气派,我也是头一回来,想走两步,到处逛逛看看。”
江宁便扶着秦秉乾下车,往湖泊上面的石桥走,放目远眺。
秦秉乾貌似看出了什么门道,捋着白胡子说:“这座石桥的风水相当不错,横贯南北,一揽东西,大有破军之势,鼎鼎江山之风。”
江宁听笑了,“乾老,大可直接说下桥直走就能找到陆景侯,不用文绉绉绕这么大一圈。”
“怪你太聪明,换了旁人不一定能听懂。”
瞧瞧。
跟在旁边的于大彪不就一头雾水吗?
反应不来黑道老太爷,怎么就跟督军夫人聊起了风水。
不过,江宁一步都不想再走了,让于大彪搬来桌椅,备上茶水。
茶香缭绕间,她喝着茶等待陆景侯出现。
桥上很适合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