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太子珩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玉瓶,手指轻轻摩挲着。
“殿下,要不先给太医验一下吧?”莫青见他迟迟没喝,以为是心中有顾虑。
“不用。”太子珩说完,就拔开瓶塞,一口闷下半瓶。
“殿下。”这时轮到莫青紧张了,“您感觉如何?”
“还行,药液滑进五脏六腑,感觉全身都暖暖的。”太子珩如实回答。
“那殿下可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
“那看来药液是有用的。”
太子珩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人是你带回来的,药也是你讨的,怎么如今倒是不自信了?”
“我自是相信雁王,那不是以防万一嘛。”
一路上对于叶雁行的认识,都让莫青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如果叶雁行要害他们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迂回的招数。
直接把人灭了,他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是更加容易吗?
“你觉得雁王此人如何?”太子珩问莫青。
莫青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叶雁行此人,对自己人善良,对敌人很凶残。”
“那如今我们算自己人吗?”
“算合作关系吧。”可以是自己人,也可以是敌人。
“嗯,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殿下也要早些休息。”
莫青出去后,太子珩拿着玉瓶把玩了很久,直到累的撑不住了,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早上,太子珩吃完早餐后也喝了药。
中午的时候,他召来太医把脉。
太医小心翼翼的搭上太子珩的脉搏,仔细的观察情况。
太医的脸色变化,太子珩是看在眼里的,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震惊。
“如何?”他打断太医不停变换的脸色。
“启禀殿下,您的体内的毒素没有继续扩散,反而在慢慢好转!”
“敢问太子殿下,可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太医很兴奋,兴奋到让他忘了规矩。
“没事就好,下去吧。”太子珩淡淡开口。
“是!”太医自知说错话,战战兢兢的退出去了。
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太子珩垂下眼帘,盖住眼里的激动。
他刚开始的时候是有过挣扎的,觉得自己不会就此结束。
后来的太医,对他的病情一个比一个的束手无策,他也逐渐失去了希望。
就连被大皇子抢夺代理朝政的权力,他都没有去过多争取,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已经绝望了。
争来了守不住又有什么用呢?
没想到莫青给了他惊喜。
带回来了这么一个更令他惊喜的人。
他的雄心在此刻被重新点燃。
大皇子,有实力有背景又如何?
还不是败在了嫡庶之分?
太子珩扯开嘴角,握了握掌心,北漠,以后只能掌控在他手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雁行看见太子珩的眼里终于不再是平静无波了。
而是多了份骄傲和自信。
那应该是原本就有的,只是之前栽了跟头,被现实抹去了原本的光亮。
“雁王殿下,快请坐!”太子珩一看见叶雁行就站起来,笑着迎他入座。
“太子今天的心情很好。”叶雁行坐下后开口说道,“看来是身体在好转了。”
“哈哈哈哈哈!”太子珩发出爽朗的笑声,“是,这还得多亏了雁王啊!”
“那的确是个好消息。”叶雁行跟着笑了一下,也不管他们动不动筷,就自己拿起筷子吃饭了。
“吃饭!先吃饭!”太子珩见状,开口补充道。
第三天中午,太子珩照旧让太医过来把脉。
从太医脸上的惊喜,太子珩已经知道了结果。
所以不等太医开口,他就让人下去了,并吩咐保密。
今天他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身体也清晰的感觉到轻松。
身体的变化他最清楚,药液只喝了一半,他的身体状况就跟之前一样好了,那喝完之后呢?
太子珩开始期待。
并暗中猜测,叶雁行哪里来的神药?能不能从他手中多买一些?
毕竟人生在世,特别是处于高位之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活的久一点的。
太子珩甚至有一瞬间,想把叶雁行禁锢在北漠,让他从此只能为他研制药液,让他长命百岁。
这样疯狂的想法愈演愈烈,眼里的执着越发明显。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晚上和莫青的单独谈话。
吃晚饭的时候,太子珩目光灼灼的盯着叶雁行,一点不想掩饰自己的疯狂。
“太子这样看我干嘛?我有媳妇的。”叶雁行被他看的全身发毛。
他今天一天都在空间里玩游戏,没有关注外界的情况,所以不知道在太子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叶雁行对于他的眼神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知道,雁王放心,我没有龙阳之好。”太子珩解释,对于叶雁行有一个男王妃的事情他也从莫青嘴里知道了。
“哦,那就好。”叶雁行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莫青对于太子珩的反常有些疑惑,他皱着眉低头吃饭不说话。
直到吃完饭,叶雁行离开后,他跟着太子珩回到房间。
没等他开口询问,太子珩先一步问他,“如果我想让叶雁行留在北漠,机会有多大?”
莫青闻言惊恐的抬头,“殿下!您不可冲动啊!”
“我没有冲动,我认真思考过的。”太子珩回答,眼里却疯狂无比,他转过身看向窗外。
一轮明月刚好升到站在窗口能看见的位置,月光洒进屋里,照在了太子珩身上。
“殿下!”莫青慌忙的从他身后绕过去,和他面对面,“殿下,叶雁行很厉害,我们打不过的!”
一路上的见识他不知道该如何宣之于口,但的确给了他非常大的震撼。
“哦?厉害不是更好吗?”太子珩还是有些漫不经心。
“他......”
莫青缓了缓情绪,让自己安静下来,“殿下,你可知青黎皇帝对叶雁行的态度?”
“说说看。”
“虽然执掌大权的是叶行澈,但我觉得,只要叶雁行说的,叶行澈不会拒绝,您可知这说明了什么?”
“叶行澈忌惮叶雁行?”
“是也不是,叶雁行只要自由,自由之余才愿意听从管束,不然您以为叶行澈为何对他如此张驰有度?”
这些是莫青在益州的那段时间感觉到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