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段代码早就过时了,怎么现在还能有人在用,也不符合这家公司所用的技术栈。”
“华鸢,为什么说它过时了?”
“老簿,代码其实跟女孩们的衣服首饰一样,喜新厌旧几乎是必然的,程序员们也喜欢用更省力更稳定的代码。”
“碰到一个符合当前项目需求,代码质量又高的开源库,比在路上捡到百元大钞还要高兴。”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所以很少人会用那种老旧不好维护的代码,就拿面前这段网页代码来说,引用的那些依赖早就没人维护了。”
“受害人是个刚毕业一年的年轻大学生,,项目不需要,公司不需要,他自己应该就更不需要了,没有理由主动去接触这类老代码。”
“现在的浏览器想要运行它们需要耗费更长时间,运行出来的效果也不好,兼容性延展性更是无从谈起。”
“华鸢,那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人害怕泄露机密迫不得已这样写的。”
“这段代码运行起来的效果就是一个图片展示窗口,随便找个主流组件库引入一个就行,谈不上泄露机密,里面没有任何加密的功能。”
“在我看来重点应该在另一段数据库查询代码里,地址残缺不全,暂时无法确定调用的是不是金蚁集团的内部数据。”
我来到门口问留守的调查员要来数据主管的联系方式,让他远程帮我检索所有符合查询条件的图片,特别是与受害人有关的项目。
数据主管效率很高,估计不是靠关系混上来的酒囊饭袋,很快将数据打包好传了过来,里面的数据涉嫌个人隐私,恳求我不要带出公司。
我答应下来,隐私数据带出去容易节外生枝,让老簿帮忙记下来更安全。
数据包里不止有图片,还有关于这些图片的其他身份信息,这些信息表明此业务针对的目标客户多为从事技术工作的中年男性。
按照他们的平均年龄推算,刚好匹配上那段过时代码的出现时间。
“这年头真的会有人通过复刻代码来了解目标人群吗?这钻研业务的精神也太严谨了吧。”
“华鸢,受害人这么做会不会是想让客户睹物思人,看到自己以前写过的东西重新出现引发共鸣。”
“好想法,可惜代码不是定情信物,这一行做的越久,看到自己以前写的东西越会觉得简陋,别人是不是这样不好说,起码我是这样的。”
“我写完的代码过一两周就会忘个七七八八,不然为什么要写注释,脑容量就那么大,工作堆起来忘了也很正常。”
数据包里有三位中年人与金蚁集团存在直接关系,包括一位前研发组长,前实施工程师,以及一位硬件设备供应商。
“老簿,把他们的信息和照片记下来,天马上要黑了,还有其他地方要查。”
老簿收录完成后跟着我来到第一起案发现场,遗体血肉模糊周围人却闻不到血腥味,这太神奇了。
我从厕所拿来一包洁厕球,这东西味道很大,放在受害人座椅上模拟遗体散发出来的气味。
“老簿,隔着三个工位都能闻到洁厕球的刺鼻气味,受害人的同事整个上午都跟遗体共处一室,怎么可能闻不到。”
“华鸢,一号现场位置偏僻,如果不是特意过来查看同事基本看不到,如果在工位内展开一个小范围的剥灵狱,类似附在器官上的那种,是可以做到血腥味不外溢的。”
“这样做可以模糊被害时间,当天的监控录像我也要过来了,一号被害人最后一次出现在晚饭后,只有出门的画面没有再回来的画面。”
“华鸢,监控录像对借贷人寻颅者之类的存在基本没多大意义,重点在于它是如何做到在不破坏门窗前提下进来的。”
“有钥匙就能进来,这里的门禁等级森严,能在晚上九点以后随意进出的最少也得是个研发组长。”
由此推断嫌疑最大的是前研发组长李林,他可以通过某种技术手段保留自己的门禁等级。
“老簿,根据数据包里的信息,李林已经离开这家公司五年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三位受害人。”
“华鸢,我们不妨大胆推测一下,李林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保留了自己的进出权限,这件事前两位受害人可能也参与了。”
“那个新来的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灭口了。”
“老簿,这个推断缺少很多动机,李林一家三口生活富足家庭美满,什么理由能让他不惜以业像之力往返这间办公室。”
“再说业像以折磨人的灵魂为乐,为何要破坏遗体,弄得血肉横飞。”
“法医记录上有写,受害人内脏器官完整,估计不是为了掠夺器官下手的。”
老簿陷入沉思决定先继续整合信息再做推论。
对比三号现场,二号受害人更像是个新来的,桌面上的东西很少,基本都是公司配发的办公用品,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水杯。
工龄超过三年,自己的东西一件不带来公司,这不符合常理。
“老簿,这位现任的研发组长大概率也要离职了,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回家了。”
“华鸢,这一行需要经常跳槽吗?”
“这一行跳槽无非只有两种原因,一是技术水平陷入瓶颈,想去其他地方提升自己,二是薪资待遇原地踏步,为了赚更多钱选择跳槽。”
“此人属于哪一种暂时无法定论,可能需要询问一下跟他关系好的同事。”
谈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华督察,大楼保安要锁门了,明天一早再来吧。”
老簿点头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今天收集到的线索他都记住了,晚饭时间可以跟客服部那组人分享一下。
贺纪妄在附近选了一家自助火锅,发位置叫我过去集合。
火锅店里坐满了光鲜靓丽的年轻男女,看来这是一家网红店,有很多人在拍照留念。
“贺纪妄,怎么选了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氛围?”
“怎么,你没来过?这家店可是全国连锁的,今天这顿饭AA,我们可不会因为你没来过就请客。”
“好吧,我先去前台付款。”
我来到前台扫码付款,所付金额与挂牌上的不符,便宜了不少。
“请问今天是有活动吗?”
“先生,今天没有活动,但您是本店的黑金会员,所有套餐一律七折。”
“黑金会员?”
我从钱包里掏出咖啡店送我的那张会员卡,不知何时卡面上的文字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贵宾符号和一串数字。
“这张是你们这的会员卡?”
“是的先生,您是我们餐饮集团最高档的黑金会员,方便留一下桌台号吗?我们将多赠送您一份限量食材。”
“方便,我在18号桌。”
某个隐藏在餐饮行业的神秘组织还在跟踪我,这事不能惊动贺纪妄她们,我在回到座位前想好一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