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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倒其中一个,撕开一道口子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寻找出路的过程中往后瞟了一眼,被我撞倒在地那个直挺挺的立起来了。

用诡异姿势重新站起来的村民,气势上跟其他村民完全不一样,脸部泛起白色磷光,嘴巴变成一道黑线咧到耳朵根。

只是一眼,白脸村民的形象就已经刻在我脑海里了,表情夸张可怕,张着血盆大口的虫怪都没他膈应人。

白脸村民是最后一个起身追过来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冲过人群来到最前面,动作像个猴子一样,四肢扭动头却不动。

“这是个什么玩意!”

“我哪知道,你就碰了他一下,这玩意这么能记仇吗?”

白脸村民追击速度快的飞起,完全不受地形的影响,既能攀爬路灯,也能攀爬水泥墙面,几次差点被抓住。

这样逃跑也不是个办法,我在一个大拐角急停下来,白脸村民被框了出去,冲到我前面回头的一刻,斧子已经劈向它的脑袋了。

熟透了的大西瓜也没它脑袋脆,白一块黑一块的碎片溅射的到处都是,脑袋里像是装着白磷一样,破开以后还会自燃。

“真要命,差点给我衣服烧个洞,这东西也不经打啊,高估它了。”

“先躲起来吧,这玩意的触发条件也不清楚,不可能只是让你碰一下那么简单,总觉得会复活,先避开那帮村民。”

“如果小白脸都是这种货色,估计富婆应该没几天能活。”

“华鸢,你这都哪跟哪呀,小白脸和富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有,普通的胡思乱想罢了,快走吧。”

老簿没有继续追问,观察了周围一圈,选了一条很窄的小路让我尽快通过,我通过后用这边的柴火和杂草简单堵了一下,勉强能阻挡视野。

狭窄小路的另一边只有四间平房,这块区域已经很接近边缘了,平房没有院子,大门也是破破烂烂的。

“这地方更像是村民那个年代的居住环境,几根篱笆围起来一块小菜地,种些葱和青菜。”

“第二间平房最近像是有人住过,进去看看吧。”

老簿没有从第二间平房里感受到异常气息,进去看一眼问题不大,门轴上下有些油脂一样的东西,推门的时候没有发出噪音。

屋子地面铺着青石砖,给人的感觉仿佛青砖下面埋着东西,门后有插销,果断关紧房门,把两根插销都放上。

屋内只有几件家具,没有隔断墙,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地方,总的来说还算整洁。

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张铺了草席的木板床,这对我来说诱惑太大了,已经忘了上次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感觉了。

“在车站一时兴起来查案,没想到能沦落到这般田地,我真好久没在床上睡过了,上次离床最近的时候还是在床下躲女鬼和虫怪。”

“华鸢,有这感慨的时间不如去躺一会吧,我是真不想看你这望眼欲穿的表情。”

我和床都绑上了磁铁,很快被吸到了一起,往木板床上一躺,中学时代的感觉重现了,早八上了一天课,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就是这种感觉。

眼皮也像是被两块磁铁夹住了一样,很难再睁开了,耳朵只剩嗡鸣声在响,人已经陷入了一片独自徘徊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嘈杂声在黑暗中掀起涟漪,我捂着肿胀的眼睛坐起来,模糊中看到老簿向我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脑袋顿了一下,突然清醒了,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到屋外跑过去不少四脚着地的黑影,它们统一朝左侧奔袭,不知道在追什么。

我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等待这批怪物跑过去,前前后后过去的上百个黑影,听到声音跑远了才敢下床。

来到窗户边的桌子旁,想挪开桌子靠近窗台仔细听一下,抬桌子的动作险些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桌子是纸糊的?”

然后我开始检查其他家具,除了那张床其他都是纸糊的,纸衣柜里还有几件纸做的衣服。

“这间屋是给活人住的吗?那张床不会是用来停尸的吧。”

“再不好好休息一下,你跟一具活尸有什么区别,喘气声更大吗?”

“这个时候就不要怼我了,我说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好吗?”

“这地方有不恐怖的事情?”

老簿抓重点的能力已经比我强了,纸扎铺我都能在里面大战三百回合,在停尸间躺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挪开纸桌子趴到窗台边上,用小拇指在纸窗户上戳了个洞,外面还是黑夜,只不过这次的月光非常亮。

观察了一会,外面的道路上没有东西,奇怪的是对面的院墙怎么变高了,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用小拇指扩大了一下观察口,往上看了一点,数十个白脸村民站在墙头上,整齐的侧身朝左看。

还好心理素质已经练出来了,碰上这种情况能立刻屏息静气,缓慢静步往后退,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就退到床边了。

从草席上撕下一小块,继续静步回到窗台边,漏着个洞感觉不安全,必须找个东西给它挡住。

走到一半意外发生了,有半个脑袋的影子接近了窗边,透过那个小孔已经能看到散发白色荧光的脸皮了。

一只眼睛通过小孔观察屋内,在那之前我已经躲进视野死角了,这地方对它们来说似乎有些意义,没有直接闯进来搜寻。

一墙之隔,大概僵持了几分钟后,黑影离开了,虽说是有些掩耳盗铃,我还是要把这片草席放上去挡住观察孔。

目前这间屋子还算安全,只要不发出巨大的声响,外面的白脸村民应该不能闯进来,面对着木板床靠在门边上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知道那张床上可能存放过遗体,心上就多了道坎,床下干干净净,没有妖魔鬼怪躲在下面。

一个念头闪过,这床下怎么能这么干净,就算有奸夫淫妇躲在下面,也不可能把灰尘都擦在自己身上吧。

意识到问题后,匍匐着朝床下移动,青砖下面大概率是有东西的,这唯一真实的木床如同一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告示牌。

爬到床下以后,如何能不发出响动挖开青砖就成了问题,手里工具只有那柄斧头,为了保护斧刃的锋利度,不能用这个直接撬开青砖。

之前下意识捡起的麻绳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用麻绳缠住翘起的青砖边缘,控制好力度用力往后拉,费了些时间终于是搬开了一块。

拿开青砖后,下面的虫蚁四散奔逃,被我顺手扇飞了几只,撬开第一块后剩下的就轻松多了。

青砖下面是一层煤渣,明显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特意铺在上面的,从虫蚁大小判断,埋在这里有些时日了。

我把麻绳缠在手上,缓慢而有节奏的挖土,堆起肩膀高的土渣后才有发现,下面埋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是个红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