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11月底,许大茂超额完成了今年150场电影任务。天气也渐渐冷了,接下来就算是轻松自由,在厂里摸鱼时间了。
真好,许大茂开心的笑了。终于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李科长给许大茂派了个活,好活。
“小许,今年任务完成了,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这不,有个好差事给你,你要不要?”
“科长,你吩咐,我早就说过了,以后跟你混的。你的指示在我这里就是最高指示。”
“小许,这话外面可不能胡说啊。”
“口误,口误,你的命令我都执行。这话没毛病了。”
李怀民之所以看好许大茂,不光是许大茂有能力,电影放的好,文笔也不错。这次吴玲娟的文章,李怀民是知道底细的。
所以也因为这文章,轧钢厂年底前有了这次机遇。
李怀民看中的是许大茂有眼色,主动靠过来了,他岂能不抬举。
“这样,区文化局12月有个宣传口的培训班,咱厂有两个名额,我就派你和吴玲娟去参加这个培训了,为期两个月,培训合格发证书的,而且结束后,你的级别还能升一级,工资也可以加一级。我想这样的好事你不会不去吧。”
许大茂知道李怀民对自己是认可了,划拉到他那一堆里了,不然这么好的事情能轮着他嘛。
“科长,感谢,感谢。”许大茂用一个李怀民也能懂的眼神看着他,连说两声感谢。
培训班12月1号正式开班,每天8.30点名,下午四点半结束,每周五天半时间,差不多和学生上学一致。
好家伙,每周还多了半天休息时间。周一到周五还免费提供一顿午餐,当然培训费是厂里掏的。一顿饭两毛钱的标准,真不低。这真是个好差事。这两个月60天时间午餐都能省下十几块钱。
吴玲娟主动过来和许大茂坐在一起。
“许干事,接下来两月咱就是同甘共苦了哈。”
“吴玲娟,你直接叫我姓名就好,许大茂,小许,老许都是可以的。总干事干事的喊,我会骄傲的,这不利于我进步。咱是从群众中来,以后还要到群众中去。是吧?吴玲娟,你是不是觉得咱觉悟很高呀。”
“许大茂,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这不是正在接受组织培养嘛,必须站的高点。”
每天和吴玲娟在一起上课,半个月后,许大茂看着吴玲娟也没那么难看了,好像吴玲娟这人脾气也挺好,为人还挺仗义的。
自由自在的培训,让许大茂有了更多时间做自己的事儿。每周六下午他还照样去故宫博物院义务劳动,顺便听着一些师父说些专业的话。这故宫博物院出入证不能白办了。
每天四点半下课,他也有了更多时间回家陪着老婆孩子。
早起练武,晚上学教材,时间充实。
很快两个月时间结束了,一月底,许大茂和吴玲娟顺利结业,拿到证书。
“吴玲娟,咱有缘做了两个月的同学,又是厂里宣传科同事。今天咱俩领证书的日子,我请你吃个饭,庆祝一下。”
“许大茂,咱俩领啥证书呀,咯咯咯,结婚证书?”
“你说啥证就啥证,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我可知道你每年放电影,能捞不少好处呢。”
“吴玲娟,你这听谁说的,也就是一场电影三毛钱,下乡每天补贴五毛钱。还能有啥,这都是辛苦钱,风里来,雨里去的。还不少好处。自己脚上磨出泡来,只有自己知道。”
“好好,算我说错了,不过今儿既然你请我吃饭,得我挑地方,成不?”
“说吧,今儿既然请你了,豁出去了,就说哪吧?”
“烤肉宛,我早就想吃烤牛肉了。”
“成。”许大茂摸了摸口袋掏出钱来,数了数,还有二十挂零的钱。两人吃一顿烤肉宛肯定是够了。反正也不能喝酒。
好家伙,这一顿烤肉宛,居然花了许大茂九块四毛。心疼,那是肯定的。不过还在能承受范围之内。
“吴玲娟,我这有个事儿想拜托你打听打听?”
“我说啥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说呢,今儿你这么大方。”
“可别误会,请吃饭,那是咱今天结业了,马上也就过大年了。咱一起在宣传科共事,以前接触的少,这不现在熟识了嘛,不然我我不会张这个口。我知道你能量大,不像我,真没啥路子。不过这事儿不急,有机会请你帮把手,不然我也没地儿打听消息去。”
“说吧,啥事儿,好歹上次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嗯,有个女的,年龄二十五六,想找份工作,不行有机会买个工位也是可以考虑的,就是太贵的她买不起。小学文化,大致就这样的状况。”
吴玲娟用审视的目光盯了许大茂很久,“许大茂,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是花花肠子一肚子,这忙我帮不了。”
“什么呀这是。你想哪去了。我家里有美娇娘,儿子一岁半多了,还能干这事儿嘛。这女的,她婆婆对她不好,男人对她也不好,原本呢是农村嫁进城来的,现在户口当然是在城里了。她找我打听,我这不也动了恻隐之心嘛。可我真没路子。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
“不可能,哪个陌生女人会对你说她私事。”
“她的事儿又不用她说,我知道的呀,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一个院的。他男人也是咱厂里职工,她家的事儿我们邻居知道的比她清楚。她大概现在发现啥了,想离婚吧应该。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想着找一个工作养活自己。”
“啥情况这是?”
“她男人外头早有人了,只是以前她不知道而已,大概现在她明白了吧。你说一个男人外面有人了,她又不掌家,口袋里没钱。你让她咋办,要不忍着,要不自己找出路。难道你要她寻短见嘛。”
“原来如此。不过她为啥找你打听呀?”
“我这不是经常在外面跑嘛,给她一个错觉,觉得我有能力帮到她。主要还有我老丈人是厂里董事嘛,她觉得只要我愿意帮她,肯定能帮到她那种感觉。”
“哦,对,对,娄董事姑爷你是。我把这茬儿给忘了。那确实这事儿娄董事能帮到呀。”
“吴玲娟,我让我老丈人帮忙邻居一离婚女的找工作,你想让我黄泥巴掉进裤裆里吗?再说我老丈人现在也没话语权,不参与经营管理的,全厂都知道。我可没这个肥胆让他帮忙。不然因为这,我家庭产生矛盾,非我所愿。我宁愿不帮助的。”
“那你为啥找我说这事儿?”
“这不,经过这两月的朝夕相处,我觉得你这人不光有同情心,而且很仗义,最主要的是你有能力打探到消息。当然,帮不帮在你,无论如何我也没有任何意见的。我也没答应帮她,毕竟万一我帮到她了,我就有可能变成拆人家家庭的嫌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帮与不帮,这事儿你就当听过算过,别给张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