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安望着夜猫坚定又真挚的神情,知道这人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但是他沉默了...................
良久,夜猫凝视着他的眸色才慢慢的暗了下去,
神情变得黯然,轻轻的笑了一声:
“没事儿,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过段时间再来问你。”
说完摸了摸南若安的发顶,夜猫笑得有些勉强。
“我是在想,我现在用的身份都是‘南清安’,我的护照和身份证在国内都已经注销了,如果用‘南清安’的名字和你去领证,你会不会愿意?”
夜猫刚刚那个黯然的神色,映在南若安的眼中,犹如无数根银针霎时刺进了他的心窝,密密麻麻的痛。
他不忍心再让夜猫失望一次,也不忍心看他如此落寞还要对着自己强颜欢笑。
他想和夜猫去领证,去结婚.......................
他想和他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一辈子,他很想,比夜猫还要想.....................
“我当然不愿意,不过,这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夜猫心里一直笃定南若安是爱他的,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拒绝到夜猫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和自己一生一世?
还是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之间所有的情感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就像南若安在化骨山和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谈场恋爱,只是一场恋爱罢了,
并没有想要结婚,想要和自己一辈子都在一起。
“我拒绝你了吗?”
南若安反问道:
“我只是在说,我现在这个身份的问题,我离开国内这么久,就算借着‘南清安’的身份,很多人脉关系也用不上了。”
“如果你不愿意,那这个问题只能你来解决了。”
说着,南若安搂上夜猫的脖颈,嫣然浅笑:
“当然,如果你不在乎,我们可以明天就去领证。”
“你真的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刚刚说了,我可以过段时间再来问你,问到你愿意为止。”
“你是不是真的傻?”
夜猫被问的一愣。
“你看不到,我有多爱你吗?还是说你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只能看到钱?”
“你一时一变,一会儿一个样儿,我总感觉像是抓到你了,又总是抓不住,只要你想,你总是有办法离开我的。”
大猫这是没有安全感了,南若安忽然很想笑,一直以来最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是他,
他今天才知道,这只大猫会对自己这么没安全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两人完全颠倒了过来。
南若安看着夜猫,两人的往事化成一段段镜头在脑中闪过....................
可是在脑子里找了许久,南若安发现,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夜猫变得如此依赖,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似乎是从那晚在山洞里,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的睡去后,便对这只大猫有了种莫名的依赖感。
在缅沙街头遭遇抢劫,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夜猫,在街上大喊夜猫的名字。
直到那人出现在他身后,他的一颗心才稳稳的落地。
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南若安就不会再害怕有人欺负他,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阿灿。”
正说着,腰间忽然一紧,夜猫将人提到身上,定定的看着他。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南若安,你真当老子脾气好?你离开一个试试。”
“不试,你转头真跟别人好了,那我不得活活气死。”
南若安含着笑的瞳眸中映出夜猫的轮廓,看着那双瞳眸中的自己,
夜猫觉得自己之前心里的那些个不确定,在此刻全部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跟别人好,我只要你。”
略仰着头,目光流连到南若安的唇瓣上,夜猫抬手抚上他的后脑,欲将人压下来亲吻..................
炙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南若安却停住了。
双手捧着夜猫的脸,含情脉脉的凝着他。
夜猫轻挑了下眉骨,不知道南若安又要闹哪样儿,疑惑的神色跃然于脸上。
“阿灿,我好爱你。”
染着淡淡笑意的眸中一片情深,夜猫差点溺毙在这如水的深情中。
上一次,南若安说爱他,还是在醉酒的状态下。
不对,是上上次,前些天在餐厅,两人吃着饭他还突然说过‘爱他’这句话。
自己呢?当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回了一句‘这么........突然么’的话。
有点丢脸啊,想到这,夜猫薄唇勾笑,
将人压得更低,让两人之间距离也更近了些,才用那撩人的嗓音说道:
“我也爱你。”
刚凑近的唇被南若安一只手按了回去,夜猫不解的看着他。
“我爱你是因为我本身就爱你,而不是建立在你爱我的基础上,我才爱你的。”
这句话给夜猫听得更迷糊了,没等他问,南若安已经开口:
“而你说‘你也爱我’,这是建立在我爱你的基础上,你才会爱我。”
“这个回答,我不满意。”
南若安拿下按在他唇上的手,瞧着他。
夜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来,捏着人的后颈道:
“我爱你。”
“带了几分敷衍,不满意。”
南若安继续挑刺。
夜猫舔了下唇角,挑着笑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在心里琢磨着,这人又在故意调理他。
话锋一转,道:
“老婆,你知道别人还有你公司里面的那些人,是怎么说咱们俩的么?”
“怎么说?”
南若安知道公司里的员工一直有在私下里议论过他和夜猫,只是他从没有理会过。
但是夜猫这个时候提出来,他倒是想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老牛吃嫩草。”
夜猫眉梢一挑,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痞里痞气的神色,嗓音中勾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
“老子是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