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江南眼珠由“z”字形轨迹飘忽了一圈，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个摸法。
“它怎么摸的，你确定不是你那个系统挨打了？”
“不知道。”林昂认命般闭眼叹息，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家伙现在在这里头闹腾的厉害，也不知道在鬼叫什么，完全听不懂……”
“然后还有满屏幕的马赛克，它一张口，几乎全被消音了。”
“骂的还挺脏，”江南抬手轻咬住自己的指节，道：“不用想了，它这样，要么是被嘲讽了，要么就是被揍了。”
“不过，它就说它被摸了，没别的了？”
“有啊。它说那个天道挺温和的，就好像……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没有丝毫戾气波折。”
“嗯？”
江南有点难以理解了，他道：“这有问题吧？昨晚又刮大风又下大雨的，那狗天道还放雷劈我们，会一点戾气都没有？”
林昂也揣摩着道：“难道是昨晚我们并未理解到那风雷雨的含义，误会它的意思了？”
江南摇头：“我觉得我没有理解错，它就是那个意思。”
他在原地踱了两步。
“你先别让那个系统委屈了，让它再去看看。”
“若还是一点戾气都没有的话，就先去骚扰天道个百八十遍的。”
“要是它动手了，那就说明它的好脾气是装的，然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死它了。”
林昂：“……”
他试图扭正江南的思想：“阿南，你说有没有可能，无论是谁，你去骚扰他几十遍几百遍的，别人都会烦。”
“这样吗？可我觉得我不会啊。”
江南看了一眼窗外，道：“小宇他们今天要回江城，本来我是不打算送的，不过既然龙少昨夜取得春宵一夜，那，我就先走了？”
“好。”林昂点头，“等我…嗯，差不多吧，就去找你。”
江南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促狭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久一点也没事。”
“……”
倏地，林昂耳根再次灼热起来。
可能是江南语气中的挑逗意味太过明显，他结巴着给人推到门口：“行…行了，你别逗我了，真用不着很久。”
“好，等你消息，走了。”
十指抓着门边，在亲眼看着江南消失在走廊之后，林昂才红着脸关门。
然后，干净利落地将自己衣物甩了七七八八，又推开了另一扇门……
既然有了一遭，何不能再来一遭？
只要脸皮厚一点，绝对、绝对、绝对可以！
————
“斩月——”
“小——月——月——”
外头，江南独自坐在海边吹风。
他去晚了，飞机早走了。
闲来无事，只能找着这么个消遣打发时间。
斩月显出道虚影来，朝江南颔首行礼：“吾主有何吩咐。”
江南支着下巴有气无力地问道：“断日呢？在你身边吗？”
“在，吾主要找她？”
“不用，”江南伸手打断，随后指了指旁边：“坐吧。”
“是。”
斩月将剑轻轻放在江南手边，他抱着膝盖，望着面前碧绿色的海水。
“啪”！
突然，江南跟发了神经一样，竟直接越过虚影的限制，在她头上打了一下：“耳朵，尾巴，收回去！”
“……是！！”
斩月乖乖照做，但抱着头，瘪着嘴。
总之看起来很委屈就是了。
江南垂下眼，随意拨弄两下沙子，翻出个贝壳捏在指尖尖端，“昨日在楼梯口的时候，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斩月被问的愣了一下。
恰巧，江南正好侧头抬目看她，她没有丝毫预兆与防备，径直撞入那双乌墨般的黑眸中。
很平淡的眼神。
也没有波澜，静地像一汪死水。
要不是最深处的水蓝一闪而逝，斩月差点就信了。
她没有急着回答江南的问题，反倒是问道：“吾主何出此言？”
江南勾唇笑了笑，将手中贝壳在空中抛了一回：“昨日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所以没有立马察觉出来你的异样。”
“现在安静了，很多东西，也就能理一遍了。”静默片刻，他开口：“那道雷，滋味怎么样？”
“……”
斩月深吸了口气，突然起身单膝跪在江南身旁，道：“故有隐瞒，请吾主恕罪。”
“因为是猜想，所以斩月不敢妄下定论，才没有……”
“我不想听这些。”
江南打断她的话，也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再一次问：“所以那道雷，到底怎么样？”
“貌似，与我的故地…颇有渊源。”
说完，斩月又立马摇头：“说得上有牵扯，很像，却又不是完全相似。”
“我虽是自魔界所取，可自从开了灵，便一直伴您左右，日积月累，由正气所沾染，魔性自然就淡上些许。”
“这雷也是，带着魔息，却并不浑厚。”
江南手指摸着鼻尖，煞有其事地点头：“这样。”
“看来跟我想的也差不多。”
灵魂无法转生，被天道拿去投喂给异兽，不可否认，这件事是真的。
异兽变得越来越强，化成人，又有着比人族更强的实力。
人。
还有比人更强，寿命更长的“人”。
江南微眯起眸子。
这么短的时间内，急着将异兽进化的那么快，乍一看是天道想要快速吞噬掉人族气运扩大自身，那在这种情况下，还会不会出现另外的可能？
天道想要异兽取代人族，将这颗星球推向另一个发展。
还是说，在异兽取代掉人族之后，他们也会成为下一个人族？
不，不应该。
江南眸光闪烁不断。
昨日他的想法太过断章取义，此时，他正不断推算着所有的可能性。
凝神之际，倏地，像是有根引线，拉住他的思绪，引领他走向另外的画面。
【浩瀚星空之外，会不会有着其他的神秘，在观赏着这一切？】
【……】
江南皱眉，呲了一下唇。
这话有些耳熟。
再接着。
【倘若这天地之间，也只是一盘棋局呢？】
【如今的现状，会不会是另有其人所布下，为了娱乐与观赏呢？】
【……】
【拿好你的棋，一步三算。】
无数碎片闪过江南脑海之间，模糊，又追不上，甚至不等他匆匆一瞥，便悄然飘散。
江南直接往后仰，倒在沙滩之上。
他稳了稳心神，看着湛蓝的天际，突然笑道：“置身天地棋盘间， 智者握局隐世间。”
“一步三算，好一个一步三算。”
“小看你了。”
吐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江南一个鲤鱼打挺，惬意地伸个懒腰，对斩月道：“走了，我想知道的，已经摸清楚了。”
“嗯？”
斩月直到现在还在发懵。
当见江南已经走出些距离后，她才连忙抱着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