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赵海伦从一间纯白色且及其简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一个站在巨大屏幕前用笔在纸上核对数据的有些许老态龙钟的男人呼唤道,“有您的电话,是放在您抽屉里的,而且……我看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了。”
“谁让你动我抽屉里的东西的,说过多少遍不要翻我的柜子和抽屉?收拾的时候只把面上整理好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这位被赵海伦称之为院长的男人看到这个退市有十多年的黑莓手机突然暴怒道。
“可……它响了很多遍,我以为会是很重要的电话所以……”赵海伦满眼的愤怒和委屈。
“住口,错了就是错了,哪来那么多理由?!”
林院长把手里一打写满了公式和数据的记录表摔在了一个正在电脑前打字快的飞起的分析员的桌子上。纸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分析员见状虽然被这突然一下吓得心怦怦直跳,但还是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跪在地上帮他把那些记录表捡起来。
“一看就是工作不专心,认真工作还能顾得上捡这用不着的。你干好你的事,这个让她收拾!”林院长现在一副看所有人都不顺眼的样子,示意那名分析员不要动,让赵海伦来收拾。
“你别太过分哈,林苏摩,你这一天天的,安心等两年退休多好,闹什么妖?训这个骂那个的。”赵海伦也不示弱怒怼道。
“你……我这也算你父亲辈了吧,你敢直呼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有点太没有教养了,你从研究生开始跟着我,我给你最好的资源,包容你的错误,还通过我跟霍华德的关系联系托尼·斯塔克让你去锻炼,你可倒好,刚去了没多久就让个变态大机器人给我把实验室炸了,那都是你的学弟学妹啊,那么年轻就死在这了,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样挨家挨户的去跟人家父母解释的吗?我这个半岁老头子拉着老脸就……就……咳咳咳……”
林苏摩院长用力咳嗽起来然后抹着嘴角粘在胡子上的口水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来继续说:
“还有那个首尔的地铁,你知道找过我几回了吗?企划财政部、产业通商资源部、国土交通部和环境部这些都不说了,总理从国务总理办公室亲自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怎么把他们带进来的,他们问不着美国那边就只能把责任都落到咱们这了你知不知道。好家伙,斯塔克建好什么复仇者联盟训练基地了,让你直接常驻那边倒是挺风光,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咱们研究所楼下沿街的那部分你也看到了都开始卖鱼饼和大酱汤了,楼顶开放出来让他们那群喜欢索尔、美国队长谁的女生们打卡的楼板都快踩塌了咳咳咳……”
“好了,好了教授,”几个研究员见状赶紧跑过来,其中一个拍着林苏摩的后背说,“您别动气,学姐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而且她当时也受重伤在病床昏迷了两天呢。”
“别拦他,让他说,我回来这几天他就没正眼瞧过我,好像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这能怪我吗?纽约是你让我去的,斯塔克也是你联系的,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安安稳稳地在这做做实验,开开心心的准点打卡下班去逛街吗?你知道那个奥创刚被放出的时候我有多害怕,那是斯塔克大厦顶楼啊,我以为我都见不到你们了。所以那个事结束我就赶紧回来了,但谁知道它……它居然能追到首尔来,说白了就是我呗,我连累了大家,连累了咱们研究院呗……”赵海伦说着说着都有些鼻头发酸声音也有些哽咽。
“唉……你回来什么也不说,天天端着个架子,你看看从你回来这个研究院你能看的上谁?”林苏摩吹着胸口说。
“是我不说吗?和我同期的她们,都认为我能去都是沾了爸爸和您还有霍华德·斯塔克先生共事并且一手创立了这里的光,我为了配得上这份殊荣,这个身份,不得不付出百倍的努力,但他们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您又那么忙,我跟谁说去?”赵海伦说完看着那些过来献殷勤的人,他们纷纷低下头不再做声。
“你这孩子,你……”林苏摩还想说什么结果赵海伦手里的那部老款的黑莓手机有一次响起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让咱们吵成这样!”林苏摩的“别”字还没有说出口,赵海伦已经打开了屏幕接通了电话。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东海,我现在刚过了波兰,好久不见啊,找你叙叙旧。”赵海伦听到了一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复仇者联盟训练中心那当当的钟声,白墙上一个个血手印,还有大厅里无数人的嘶吼与尖叫……
那几个研究员中的女孩子看到她这副惊恐的表情也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男生虽然没有退但也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她,那些坐在电脑旁边的分析员们也都陆续停下了哒哒敲击键盘的声音看向定格在那的赵海伦。
整个中央控制室在不到2分钟的时间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厅二楼的职能部门人员也停下手头的事探头向下看过来。
“就叫你不要接不要接……”林苏摩锤头顿足使劲锤了下桌子然后从赵海伦耳朵旁边把她手和耳朵间的手机抽出来然后就匆匆回到办公室背身关上了门并且反锁上。
还是一片寂静……
“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海伦姐,那个电话为什么让你害怕成这样?”一个男研究员壮起胆子首先打破了这个局面。
“它……它……”赵海伦看着眼前的大家仿佛看到大家全部都被开膛破肚在桌子上、地上,柱子旁边,几个狼人正啃食着他们骨头上的肉,而面前这个男生正抱着自己留出来的肠子爬到她脚边拽着她的裤子说:
“救……救救我……”
“啊——”赵海伦想到这尖叫一声便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你确定东海那小子靠谱吗,瓦西里?”
黑鸟阴暗的驾驶舱里,飞机正沿着既定的轨道向目的地首尔飞行,显示器的大屏幕上正连线着几个人的视频通话。
极地银狼坐在驾驶位上的影子在屏幕的背光下被拉的很长,他看着屏幕轻松地吐了一口烟圈:
“不用那么心急约翰,反正我也要过去,他要是不从,我可不像奥创那样只杀那一个实验室的人,他们研究院都不会有一个人会活着出来。”
“你在那个荒岛上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屏幕上另一个男人说话了。
“哼,被下面的人坑了,真是一帮靠不住的青瓜蛋子,不是圣女心爆棚就是他妈的想借我的手实现自己崇高理想,真让人恶心。”银狼向一边吐了口唾沫。
“维克多不是在你身边帮你吗?”刚刚的男人又说。
“别提了,就他,一看到他那个该死的弟弟就不知道自己站哪头了,冯·西崔克咋死的你们忘了?原本试验都成功了就他临阵倒戈,真是不该把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狐狸带在身边。”
“不是白眼狼吗,银狼。”另一个男人哈哈笑着说。
“你给我滚开,伦特你这个畜生,我们狼是很忠诚的,很高贵的,能跟那种狗东西相提并论,真是侮辱。”银狼伸手,后面就爬上来一个身着前苏联军装的狼人顺从的让他摸着他的头。
“对了托马斯,听说尼克去巴黎找杰克了,这两兄弟在咱们十二个人分开后就没接触过吧。”刚刚的伦特全名叫科尼利厄斯·范·伦特,他跟旁边那个托马斯·大卫德森说道。
“噢,你说天蝎啊,从咱们分开后他不就变得神神叨叨了吗?一直都在巴黎东香榭丽舍精神病院,怎么,这个双子座尼克这么多年了都不管他,这时候想找他弟弟叙叙旧吗?”托马斯·大卫德森无所谓地说道。
“我让天秤帮我盯着他了,正好他和罗杰斯也是旧相识,尼克很信得过他,让他去最好不过了。”银狼把手里的雪茄在驾驶位一边捻成了一团说。
“哈哈哈,天秤达姆弹,你总爱找这种反水的人,我发现,你不怕他再像维克多一样?”范·伦特笑着又一次戳中了银狼的痛处。
“要不我跑一趟巴黎吧,瓦西里,”最开始的那个叫约翰的男人全名叫约翰·加勒特,没错,就是差点置科尔森于死地的格兰特·沃德的父亲,但现在他还不知道儿子的死讯,“多个人是不是还能保险点,我可听说这个杰克表面神神叨叨,其实手眼通天的其实,还是应该多走一步直接把他们兄弟俩都干掉吧。”
“别着急约翰,达姆弹肯定不会失手,这个我相信,而且不光是天蝎手眼通天,尼克在神盾局这么多年,又做了这么多年局长,连亚历山大·皮尔斯和国务卿都能扳倒了,你们几个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毕竟在他心里咱们都是榜上有名的重点观察对象,而这个天秤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背后捅刀子是最难防的。”银狼阴阴地笑着说。
“你确定尼克认不出天秤?当时白羊……”
“别提他!”金牛科尼利厄斯·范·伦特还没说完加勒特就低吼道。
“别激动,约翰,我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这个又老又蠢的老废物已经让我扔到西伯利亚冰原里去了,现在我们想的就是如何去扫除他剩下的这些余孽。”银狼平静地摇晃着红酒杯然后放在了刚刚那个狼人的头上。
“没问题的,伦特,”托马斯·大卫德森说道,“白……额,那个人让他去执行那个有来无回的任务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像他这么会权衡利弊的人肯定会活下来的,没想到在死人堆真的找到活着的他,为了掩盖他的临阵脱逃让我们损失惨重,我和摩羯只能把他易容成另一个模样,把他安插在军队里,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队长的战友。”
“他恨白羊比我们都强烈,尤其是让他卧底这么多年,他的仇恨与日俱增,所以放心吧约翰还有金牛,这个任务就交给他去办比我们都容易得多。”银狼把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放在地上,那个狼人便赶忙上来舔里面剩的酒。
“不过……话既然都说到这了,想问一下,当年白羊真的把黄道十二宫的钥匙给东海了吗?”范·伦特怯生生地问。
“这个十二宫的钥匙我已经把白羊的家人和亲朋好友都杀干净了,家我也都翻了个底朝天,我觉得射手西崔克应该没有骗我,当时在艾卡里湖他一心以为我可以救他才说的,估计他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银狼说道。
“我之前也在东海那见过那个盒子,但真是不确定那个就是咱们十二宫的钥匙,要是知道就他那两下子早就被我抢来了。”加勒特怒气冲冲地说道。
“行了,多说无益,那时的我们还很弱小,还需要依附某些人,但现在的我们,连复仇者联盟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什么能够阻止的了我们?太可笑了,等我在首尔的好消息的吧。”银狼笑着挂断了视频连线,眼睛里露出了一道杀气。
第8区东香榭丽舍精神病康复中心巴黎法国
尼克·弗瑞通过一道道铁门走到了重症病区内。
这里与前面的病区不同,这里不单单是每个房间的门都是特殊加固的,而且这里死一般的寂静与前面的嘈杂喧闹呈现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杰克被关的重症病房吗,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尼克·弗瑞好奇地询问着身旁的护士。
护士的脸冰冷的如同一块寒冬中的铁板,没有表情,眼神空洞,让尼克·弗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估计杰克的病情比较特殊吧,”达姆弹·杜根在一旁解围道,“你刚刚看到前台的名册,他好像是从七几年就被关在这里了,应该算是个额……老精神病人,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大老远让我陪你飞到这来找他。”
“很感谢你,杜根先生,这个人真的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他。”尼克·弗瑞一脸严肃地说。
“乐意效劳,队长跟我是那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况且这里的院长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战友,举手之劳的事,正好也可以借你这个事过来找他叙叙旧喝两杯。啊,这样算来我们至少得有二十多年没有见了。”杜根怅然道。
两人说着走到了一个房间前,护士用了至少三把钥匙才打开了这间房。随着七八公分厚的门开启,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五个带着恐怖微笑的护士,他们有拿针管的,有拿着病号服的,有拿着剪刀的站在一张空床前笑着看着他。
“26号到了,欢迎。”
尼克·弗瑞身边的护士说了从进门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房间里护士的微笑,看上去比之前那张铁板的脸更加让人感到手脚冰凉。
“什……什么26号,那……那个我要找的人在哪?”尼克·弗瑞感觉到情况不妙问道。
“哦,你说杰克是吧。别急,你会见到他的。”达姆弹·杜根在旁边说道。
“杰……杰克?你怎么知道他的真名?”
“大名鼎鼎的天蝎座嘛,谁不知道他,是吧,双子座尼克?”杜根露出了阴阴的笑。
“天蝎座……双子座……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十二宫?”
弗瑞顿时冷汗直冒,看向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当初史蒂夫·罗杰斯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时候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把他夸得天花乱坠,都有点不太像他的风格,这才让弗瑞破天荒把这个看上去和当年二战时几乎没有变化的老人又重新吸纳进了神盾局。毕竟经历过真正血腥战场洗礼的人现在少之又少了,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才知道和平不易,才会在关键时刻稳住阵脚不会带领团队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现在……
“二战的老家伙们死的死,老的老,反法西斯胜利都七十多年了,尼克,看着我还是当年二战时的模样你一点都不好奇嘛?不会以为我也跟着队长在冰窟窿里冻了70年吧,这么多年在神盾局你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达姆弹脱下自己标志性的圆顶小礼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低了低头,露出了头顶一直延伸到脑后那触目惊心的接缝,像布娃娃上的补丁边缘用针线缝合而成的样子,在重症区昏暗的却惨白的白炽灯下那面皮与头顶的接缝感觉已经有些腐烂和脱线,那么触目惊心又令人作呕。
弗瑞此时再看身边困住自己的女护士,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扭曲可怖,像是一个个安娜贝尔娃娃被提着线围绕在他的身边,手里的东西也变成了锯子、斧子、手术刀……
“不……不不——”弗瑞看着周遭的一切大喊一声,后面护士已经把细长的针管插进了他的静脉。
弗瑞的眼皮越来越沉和伸向门口与护士们露出同样笑容的达姆弹·杜根的手也慢慢软了下去搭在了病床的扶手上。
“怎么样,我安排的还到位不?”一个带着眼镜身着白大褂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从杜根后面走过来。
“乔纳森·克莱恩,你那个可笑的稻草人面具呢?”杜根嘲讽道。
“额……还是有些扎脸,我还在重新设计,如何能够达到我童年看到的那种恐怖稻草人的效果,但是吧戴着还能舒服一点。”克莱恩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好像很羞于说出这个原因。
“哈哈哈哈,乔纳森,还是那个我从奥斯本把你挖来时的那个容易紧张和拘谨的小男孩。拜托,你都是这个上万平精神病院的院长了,又拿着生物化学病毒学双料博士,有什么可紧张的。在奥斯本那地方博士不稀奇,一杯水可以泼到三个硕士两个博士,但在我们这群老头子管理的九头蛇这,你这个双博士学位可是大宝贝。”杜根大笑着说道。
“好……好吧,”克莱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去了首尔我会好好表现的。”
“放心吧,那个瓦西里,就是你们说的极地银狼,很好相处的。只要别弄脏了他的毛,他这人很爱干净,尤其是对他身上那身毛,只要跟他一起我们都没啥热水用,他都用来洗他那身毛了。”杜根拍着克莱恩的肩膀说。
“好……对了,那个扮演你战友的那个老人已经折磨的说不出话了,是不是……”
“干掉吧,那老家伙早除掉早省心。”克莱恩还没说完杜根就抢过话顺手搂着他的肩膀走出重症区。
“好,这没问题,还有那个杰克要不要也一起处理了,以绝后患。”克莱恩忽然目露凶光。
“哈哈哈,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点杀人上瘾了。其他人的死活无所谓,但要杀我们这十二宫的人还是得瓦西里定,这个你要真想在九头蛇混就得好好给我记住,”达姆弹·杜根嘴上笑着但眼睛里却露出的恶狠狠的神情,宽厚的大手捏的克莱恩肩膀感觉都有些咯吱作响,“这个杰克还有尼克两兄弟都给我看好了,然后你那个对付杰克的方法也让尼克试试,最好让他兄弟俩都变成一样的,听明白了吗?”
“好……好的,没问题。”克莱恩的肩膀被捏的几乎都要脱臼了,但还是很细声细气地回复道。
“院长,还有些您走前需要提前安排和决定的事项需要再对一下,您……现在方便吗?”一个瘦高穿着白大褂的男生迎面走了过来。
“好,快去忙你的吧,我去搞定尼克的小跟班。”达姆弹·杜根说完松开了克莱恩的肩膀向病区外面的候诊区走去。
“呼,你可真帮了我大忙了,这个贱人把我的肩膀差点扭断了,我真希望什么时候也给他尝尝我们的毒气。”见他走了克莱恩摘下眼镜插在胸前的口袋里,脸上立刻换上了异常成熟又阴险的表情,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要不等您走了以后我……”那个瘦高的男生露出了坏笑。
“哈哈哈……”马上意会的克莱恩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然后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了他的额头,然后抱着他的胳膊说,“好,别辜负了每夜我对你的栽培。但这个玩意儿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地等我回来,听到没?”
“我会的,乔纳森,我们赶紧去办公室吧,我等不及了。”瘦高的男人说着开心的拽着乔纳森·克莱恩的手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候诊区里,玛利亚·希尔身着职业装正端坐在长椅上,见到杜根一个人走过来有点诧异:
“杜根先生,怎么就您一个人出来了,弗瑞长官呢?”
“哦哦哦,别急啊,亲爱的,这里可是巴黎,全世界最浪漫的城市。弗瑞在里面和他的亲弟弟有要事要谈,咱们别耽误了正经工作。”杜根说着一步步像希尔身边靠过来。
“请你放尊重一点,”希尔一直对这个天天戴着礼帽的举止带着那股子兵油子味的胖子不太接受,当时就建议这趟来巴黎不要带他但还是架不住弗瑞对他的百分百信任,“他是来这里找泽莫男爵的,什么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泽莫男爵,笑话,估计疯的连吃的拉的都分不清了,还找他?”
达姆弹·杜根笑着,露出嘴里那口因抽烟导致发黄的牙齿,孕妇一样的大肚子都快顶到希尔身上了。但碍于这里人来人往,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群众恐慌,毕竟神盾局已经倒了,法国政府和警察能不能认他们还两说,所以希尔还是尽量往后退去。
“他来是为了找他亲弟弟杰克的,小杰克很年轻的时候就神志不清送到这里了,他这么多年在神盾局不是打外星人就是打机器人的也没工夫来看看他。这次,就好好让他们弟兄两个人叙叙旧吧。”杜根一步一步已经把希尔逼到了墙角,但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都是行色匆匆的问大夫、拿药、找病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而就在他的大肚子马上就要贴到希尔的小腹,那口那黄牙要碰到她的脸颊之际,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杜根的后脑上。
“你给我老实点,达姆弹·杜根,我这把枪可不管巴黎的警察怎么想,你要是再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从里面把弗瑞长官平平安安地从里面请出来,今天你和那些二战战死的英雄们一起住在陵园里吧。”杜根缓缓回头,是一个身着紧身衣面容姣好的金发女子。
“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神盾局这是没人了吗?都让美女来伴我左右?”杜根大笑着说,“我跟佩姬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比史蒂夫长的多,她没跟你谈起我?”
“你这种人不配提她的名字,你对她的摧残要是我都跟史蒂夫说了,他能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金发女子正是莎朗·卡特,神盾局元老、美国队长一生最爱的女人——佩姬·卡特的外甥女。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没想到她这么能隐忍,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和名誉等罗杰斯回来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她患上了老年痴呆,佩服佩服。”杜根舔着嘴唇说道。
“你这个禽兽,我现在就……”
“莎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也就在同时候诊室里所有为自己事情奔忙的家属都静止不动了,随即从各式各样的口袋和提包里拿出了微型冲锋枪和手枪聚拢过来,原本人声鼎沸的病院大厅瞬间安静。
“罗斯长官?”
看到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卡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埃弗雷特·罗斯是撒迪厄斯·罗斯的弟弟,一直负责美国驻欧洲特遣队的指挥官职务,神盾局解体后包括莎朗·卡特在内的基本所有神盾局的特工都受牵连调到海外工作,而大部分都被分到了埃弗雷特·罗斯的手下,这样说来也算是莎朗·卡特的老上司了。
“您……您不是一直在柏林,这次怎么亲自带队到巴黎来了?”卡特有些吃惊。
“弗瑞现在是重点监视对象,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国务卿命令我们一定要看好他。”罗斯拿出手枪子弹上膛顶在了莎朗·卡特的额头上。
“你哥哥失联快一周了吧,我不知道他是托梦给你的还是你们兄弟俩能够心灵感应,驻欧洲这边的特遣队也要重新调整,长官,您是不是更应该在柏林接受调查和新任命啊?”卡特对于枪口全然不惧,声音虽然清甜但却字字扎心。
“我的职务没有调整,莎朗,请你服从命令。杜根先生是我们国家战功卓着的二战英雄,请你把枪放下,我们需要保证他的安全。”罗斯重新握了握手里的枪托说道。
“是吗?”就在杜根还在关注卡特和罗斯对话的时候,希尔已经从他腰间抽出了配枪然后跳上长椅椅背用枪指着罗斯的脑袋说,“二战的英雄可以随意配枪吗?战争好像早就已经结束了吧。还有你罗斯长官,这个精心布置的局很精彩,但九头蛇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复仇者们已经把你们那个极地银狼围困在侏罗纪那个蛮荒之地了,所以老老实实的放下武器吧。”
“哈哈哈哈,玛利亚,你的消息太滞后了吧。以他的能力能够被困死在那个小岛上?有点太乐观了吧,九头蛇的爪牙遍布世界,想救他分分钟就能把他救出来。但他不需要,现在都已经飞过法国往东边去了。就你们的那群胸大无脑的小丑们还在那里跟恐龙跳舞呢,太可笑了。”达姆弹·杜根又一次放声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史蒂夫……”莎朗·卡特手里的枪一抖。
“美国队长打霸王龙,这个戏我觉得很有看点。哈哈哈,要我说,你们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二位,乖乖的跟着这几个护士小姐姐回病房去,这里面好吃好喝好招待,说不定还能散步的时候碰到你们的弗瑞长官呢。”杜根说完,几个脸上带着绑架尼克·弗瑞同款笑容的护士们推着装着药品的小推车,举着针管走到了他们面前。
“打哪个手啊,小美女们?”
她们的笑在外面阴沉的天气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狰狞和诡异。
“快走!”
玛利亚·希尔刚想扣动扳机就被达姆弹·杜根一手掐住了脖子,莎朗·卡特侧身一个回旋踢踢掉了罗斯手里的枪。
“小美女,你要是这么不听话,晚上跟我在一起可不要嫌疼哈。”
达姆弹·杜根铁钳一般的手让希尔瞬间感觉上不来气,手脚发软,但凭借着这么多年来的特工经验,她还是拼尽全力用拇指使劲扣在了杜根的左眼上。
“啊,你这个狗娘养的小婊子,你真的要弄瞎我的眼睛吗?!”
达姆弹低吼着把希尔扔起到半空然后飞踢一脚把她踢在了一旁贴满马赛克瓷砖的墙上,但他的脸皮被希尔生生扯下来了一半。
抓着那一半脸皮的希尔侧倒在墙根下,刚刚那些马赛克瓷砖都被这猛的冲击力像雪花般散落在她身旁和身上。
“玛利亚!”卡特跑过来轻轻搀扶住她的胳膊。
“你快跑吧……”希尔刚说完这几个词就一口鲜血喷在了墙上,然后神志有些迷离地擦着嘴上的血继续说,“我至少是断了三根肋骨,几个脏器应该也是内出血了,你带着我肯定跑不远的,快跑……”
“我可以救你出去的,玛利亚,一定得带你出去,沃德力气很大的,”卡特固执地抓着她的胳膊挎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努力想把她搀扶起来。
“你想让她死吗,莎朗?现在她的状态你硬把她拉起来只会让她体内出血更多,可能还没出外面的大门她就死了,所以你就省省力气吧,这里又有医生又有大夫的,保证她死不了。”杜根抹着那一半满是鲜血的脸说。
“快走快走,死人是最沉的,半死不活的也轻不到哪去,所以你快走咱们还有希望,快!”希尔大喊着用尽力气抽出卡特另一把别在腰间的手枪对着杜根滚圆的大肚子连开三枪就昏倒在地。没想到胖杜根还很灵活,躲过了前两枪,但第三枪还是打穿了他的腰眼。
“哦,该死!你们这帮蠢货都愣着干啥,杀了他们,快开枪!”
莎朗·卡特见此情景即使是万般的不舍也咬着牙吞了下去然后搬着子弹撞碎了玻璃逃到了精神病院外的草坪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钻进灌木翻过围墙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屠宰场。
而希尔身上至少有八十个弹孔穿透了她的胸腔。这位为复仇者和神盾局付出一生的女人的生命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但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跑不了的她如果留在这等待她的可能是无尽的摧残与凌辱。停下抢的众人慢慢围拢过来,面前是一张好似脸谱一半红白相间的笑脸。
“行了,扔到后山里去吧,别看了,”罗斯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去照顾下杜根先生,你们去警局调监控,看看莎朗去哪了,其他人把这个精神病院守好了。弗瑞在神盾局盘根错节这么多年,他的人脉可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们按照紧急预案一天三班轮流值守,快!”
“戴安娜,戴安娜。”
一个衣着朴素戴着黑框眼镜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踩着并不合脚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了卢浮宫的文物修复中心大厅,听到她略带挪威口音的英文和沙哑的口音,四周的从事修复工作的研究员都向她投来了不太友好的目光。
从事文物修复是一个及其细致的工作,这里常年都是静悄悄的,大家交流基本也都是近距离小声耳语,而戴安娜平时除了文物修复工作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助理这个样子也就不足为奇。
戴安娜高挑的身姿从太阳神阿波罗神像后面露出来然后疯狂跟助理使眼色。周围的人看着她俩都在周围不停地窃窃私语,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很小,但很多小的声音还是汇集成整个大厅中窸窸窣窣的声音环绕在她们耳畔,还有几个男生对她助理这身蹩脚的打扮和口音笑出了声。
“不是跟你说来这里找我要是先给我发个信息吗,你怎么直接扯着大嗓门来找我了?”戴安娜虽然尽力压低声音,但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她还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生气地有些失态。
“我……我给你发信息了,但你一直也不看,这半小时我给你发了不下20条信息。”助理指着她放在神像旁边桌子上的手机说。
“好吧,芭芭拉,”戴安娜自知理亏,抿了抿嘴想要扯开话题,“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今天一整天都要修复我叔……阿波罗的这个雕像,我昨天跟你说过吧,没有要紧事别来这里找我。”
“这就是特别紧急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戴安娜的这个叫芭芭拉·密涅瓦的助理又忘了控制音量,刚刚将注意力回到手头工作中的人有一次被她的挪威腔打断有点恼火地向她们这边看过来。
“你小声点,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我……”
“戴安娜小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说,“您要想继续完成这个工作的话,就请您的助理离开,您要还有更重要的事就请跟您的助理移步外面走廊,这项工作我可以找一些实习生来完成。”
“我去去就回,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有任何人碰他,要不你知道后果的,麦克斯维尔·劳德。”戴安娜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但我也得保证它明天能够正常展出,毕竟市场部那边的宣发成本可不低啊,戴安娜,不想让它沾我的手的话就早回来。”劳德轻蔑的把一个档案夹往阿波罗雕像旁的桌子上一丢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混蛋,”戴安娜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在大厅和走廊之间的楼梯上站定,“最好是让我值得花这个时间跟你出来哈。”
“肯定的,”芭芭拉·密涅瓦本来还想再往走廊那边走一走,见戴安娜有点心急给这个事定个性就折返回来站到她面前说,“是莎朗·卡特,她来找你了。”
“莎朗,她那么忙,前段时间在伦敦也就是匆匆见了一面就走了,她怎么会来找我?”戴安娜听说是莎朗·卡特就把刚刚的事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她……”
“她现在在哪?”还没等密涅瓦说什么,就被戴安娜抢先了,而且她的神情比刚刚更焦急了些。
“医务室,卢浮宫的那个应急急救医务室。”
“医务室?怎么把她安排在医务室,VIp那边不是那么多空的会客室?”
“不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三处枪伤,我已经联系特雷弗·布鲁姆教授过来给她来做医治。”
“等等,什么枪伤?她受伤了?她们特遣队的人呢,让她一个人跑到这来。”戴安娜眉头紧锁刷了一下走廊尽头通往卢浮宫展览区域的内部通道的门卡。
“事情可能有些复杂,她说在见到你本人前不愿意说太多,她也不愿意去医院,只说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密涅瓦扶着黑框大眼镜,低着头,小短腿不停地加快着步子的频率也有点赶不上那双被男同事们开玩笑的一米半的大长腿。
“她肯定是被人追杀了,而且追杀她的人眼线应该分布很广,难道美国的特遣队也被渗透了?你找布鲁姆教授来是对的。”戴安娜拍了拍密涅瓦单薄的肩膀说。
“戴……戴安娜!”
“喂,小姐,还没包扎完呢。”
看到戴安娜缠着绷带的莎朗·卡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扑到她怀里,右臂上还没有用绷带包扎的伤口隔着纱布渗出血来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好了好了孩子,”戴安娜像一个母亲一样轻轻拍打着卡特的后背然后看向一旁无奈地擦拭着手术刀和镊子的特雷弗·布鲁姆教授,“来把绷带给我吧,我来给她包扎。麻烦您跑着一趟了。”
“没事,没事,她应该是吓坏了,给她取弹头的时候比刚刚还疯。”布鲁姆教授叹了口气把绷带和手术剪递到了戴安娜手中。
“对不起啊,教授,”卡特略显尴尬的起身,不好意思地跟他致歉,“给您添麻烦了。”
“布鲁姆教授是我在二战时候认识的,也是我和你姨妈非常好的朋友,少数几个知道我情况的人。”戴安娜微笑着帮她绑着绷带然后故作神秘地说。
“二战时候的朋友,但你……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年龄,姨妈直到生病也没提过你具体的情况,只是说如果一旦有危险就可以来卢浮宫找你,但你们……”莎朗看着戴安娜那张连女生看了都会有心跳加速感觉的面容,再看看一旁已经把医疗箱里的器具擦拭的能照出人影来的布鲁姆教授,他的头上连白头发都已经少的可怜,胡子也是花白,脸上的一道道的皱纹就像是雕刻上去的一样,一副睿智长者的模样。
如果不说他是生物学教授,卡特觉得说他是个经验老道的哲学家或神父她都会深信不疑。
“好了,别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别提我和她是朋友,最近两年她私下里叫我爷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关键我还开始慢慢接受了,但细思极恐,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也和她一样,细皮嫩肉,一掐一股水,我俩当时还经常被传闲话呢,可现在……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走了,不听你们女孩子的悄悄话了。”布鲁姆拿过戴安娜手里已经用完的剪刀和绷带放到药箱里就低声嘟囔着颤颤巍巍出门去了。
“那我也出去了,特雷弗小姐。”密涅瓦见状也识趣地说。
“嗯嗯,行,你去忙吧。对了,那辆阿尔法·罗密欧帮我加满油吧。”戴安娜吩咐道。
“好的,没问题。你已经有好几年没动过车了,需要我开车送你吗?”密涅瓦说道。
“不用,我去超自然研究与防御局一趟,你知道的,那地方经常搬家,你找不到,我自己去就好。”戴安娜笑着说道。
“哦,好的,那我去把你的车准备好。”密涅瓦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神态,平静地说完便走出了医务室并且把门关好。
“你要出去吗,戴安娜,我是不是来了影响你工作了。”莎朗·卡特有点不好意地说道。
“不不不,都不重要,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只能带你去b.p.R.d了,那里估计不会被渗透。”
戴安娜温暖的笑容总是会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负面情绪,十一二岁的小莎朗从被卡特姨妈带着去她家里玩的时候,见她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阿姨应该去做一个医生。因为小莎朗最怕打针,这个阿姨的笑可以让她瞬间忘记疼痛。
那是种很治愈的笑。
“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了,戴安娜?”相比于她的笑卡特更惊讶于她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要退休了肯定可以当个心理医生或者是女福尔摩斯。
对,一定是这样。
“你这枪伤和对周围一切的不安全感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啊,是特遣队也被他们渗透了吗,那个指挥官叫……叫……”
“埃弗雷特·罗斯。”
“对,国务卿的弟弟。他也反水了吗?”戴安娜拿过病床边衣架上的一件白大褂给缠着绷带有些微微发冷的卡特披上。
卡特点点头接着说:“还有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谁?”
“达姆弹·杜根,希尔姐姐为了保护我自己留在那了,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会怎么对她!”提到这个卡特的眼睛中就有些湿润。
“杜根?不是,那你这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这一点显然是戴安娜没有预料到的。
“我……我是接到希尔特工的加密讯息,说她陪同尼克·弗瑞局长要去东香榭丽舍精神病院看泽莫男爵,但弗瑞局长表现的很奇怪,当然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但你知道神盾局倒台了,弗瑞局长又带她一个人去,总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让我过去暗中做下照应。”莎朗·卡特双手抱膝坐在病床上看样子是很抵触回忆早晨发生的恐怖经历。
“不用担心,你在我这非常安全。”戴安娜也移坐到她的床边轻抚着她的肩膀。
“弗瑞局长让希尔等在外面,他和达姆弹还有医生护士进去病区,就这样我们等了好久,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希尔好几次都想进去找他但都被保安拦住了,按照规定没有护士和医生的陪同是不可以进病区的。后来我们见到了达姆弹和医生出来,但弗瑞局长并没有一起出来,然后他们就起了冲突,在我救希尔的时候,埃弗雷特带着那些队员原来早就装扮成路人就等我们上钩,希尔受了重伤跑不了了,我跳窗逃了出来但他们的火力太密集了,就变成现在这样……”卡特叹了口气。
“东香榭丽舍……去找泽莫男爵?”戴安娜喃喃道。
“是的,希尔是这么跟我说的,但奇怪的是,在他们争吵的过程中达姆弹却说他是来找他弟弟的,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
“达姆弹·杜根、尼克·弗瑞、杰克·弗瑞……”戴安娜默念着这三个名字,“莫非黄道十二宫要死灰复燃?”
“你在想什么呢,戴安娜?”卡特一脸疑惑地看着表情愈发凝重的戴安娜。
“黄道十二宫,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去一趟b.p.R.d了。”
“什么黄道十二宫,b什么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卡特的头脑被灌入了太多陌生的信息,她感觉要是再继续下去原有的世界观可能就要崩塌了。
“边走边说,你穿好衣服,我们走地下内部通道。”戴安娜把莎朗·卡特的衣服整齐的放在床上。
“芭芭拉,车准备好了吗?”戴安娜用一个款式很旧的手机放在耳边说。
还在整理衣服的莎朗·卡特跟着戴安娜从医疗室旁边的安全逃生通道进入走到了地下一层。
刷卡后门开了,这是一个一点不输楼上卢浮宫的汽车卢浮宫博物馆,从当年卡尔·本茨造出的第一款三轮的单缸汽车,一直到现在,基本各个时代的代表车都能在这里找到。
“你这是要在这里开博物馆吗?”卡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戴安娜。
“别误会,我和斯塔克可不一样,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我只有开坏了才会换新车,所以我开的车不会这么新,这里是卢浮宫准备要新开的汽车展馆的车库,这种收藏家们的车才不是用来开的,而是用来投资赚钱的。哦对了,那辆福特雷鸟1955是我捐给博物馆的,当时买了确实没怎么开,一直在车库存着,算是我开过的还比较新的唯一的一辆车。”
“我爸爸就是55年的……”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与自己相比基本同龄的女孩的神奇之处,但她还是感觉难以接受。
“哦,好吧,这个车库的车还没有到展览管开设的需求所以一些空车位我就先用了,毕竟这里比起外面的停车场来说的好处就是隐蔽和安全。”戴安娜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招呼卡特到她的车前。
这是一辆阿尔法·罗密欧33 Stradale,红色的外观香槟色的内饰,全球禁售33辆的限量版超跑。
芭芭拉·密涅瓦正手拿钥匙站在一旁,两侧的剪刀门已经缓缓升起。
“这个红色很配的你,我记得有次舞会你穿了款红色的礼裙很扎眼,往那里一站就知道谁是主角。”卡特坐在副驾驶激动地说。
“得了吧,我看中它纯粹是车比较小适合我们女生,而且这个仪表盘和中控很像是飞机的操作台。”说到这戴安娜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
“是因为你的爷爷,墓地中看望的那个人,史蒂夫跟我说了,你的爷爷也叫史蒂夫……”卡特说着说着也觉得有点不对,如果说戴安娜参加过二战的话,至少出生在20年前的一战期间,那她的爸爸和爷爷……
“好了,不用想了,我看的那个人叫史蒂夫·特雷弗,一战时期的战斗英雄,那时侯你的队长应该还没出生,他是我的男朋友,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我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那样跟罗杰斯队长说的。”戴安娜的手慢慢抚摸着方向盘若有所思道。
“好……好吧,戴安娜,那你的超能力是不是也像是罗根,他有自愈能力,拳头里可以伸出钢爪……”
“詹姆斯·豪利特,我认识,一战时候打过照面,但是他向来独来独往,很少有朋友,除了他那个混蛋哥哥,我不知道揍过他多少次,就是死不悔改,但谁叫上帝赐给他俩不死之身,给詹姆斯我觉得是给对人了,但是维克多……对,对对维克多也是黄道十二宫的一员,虽然当时加入的时候说自己叫维克多·乌瓦洛夫,但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俄国人,而且那口俄语也太蹩脚了还没我说的流利。”
戴安娜说着说着突然又提到了黄道十二宫的事情,看来尼克·弗瑞、精神病院和黄道十二宫真的有某种联系在中间。
但黄道十二宫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人建立的这个组织?
这个是否和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九头蛇有联系呢?
随着前备箱被芭芭拉·密涅瓦轻轻关上,里面闪着金色光芒的圆盾边缘雕刻了一圈星星图案和那柄传说由火神赫淮斯托斯打制的弑神剑这两样神器也随之被关在了里面。
V12的引擎发出了如同火红配色般的野性咆哮。伴着烧胎尖锐的声音,一侧厚重的防护大门徐徐开启,阿尔法·罗密欧33 Stradale也卡着门开的宽度正好开了出去,穿过一段狭长的上升通道从卢浮宫侧面不远处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被显得无聊的街头青年画满涂鸦的荒废街角开了出来,随即汇入了茫茫车流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