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璟辰的拉扯后,余愿远离了马车,往盛府的方向而去。
这一晚,她紧皱的眉头就没散开过,肖璟辰内心虽然排斥盛为,但是在这一刻,也同余愿一样,有些揪心。
他没想到,盛良翰会如此狠心,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曾放过。
余愿我拉了拉他的衣角,俩人都回了回神:“走吧,去看看那些信。”
帐内,肖璟辰屏退所有人,把一张张泛黄的信纸摊在桌案上。
借着烛光,一张张的看了起来。
余愿按照落款的时间,大概排了一下时间。
可困意突然来袭,只看了半封的她,就昏昏欲睡了。
最后还是被肖璟辰抱到榻上的,她的声音喃喃:“我还要看信...”
肖璟辰却贴在她的耳边道:“看信费神,我看完了明日讲给你听,睡吧。”说着就往她的额头亲过,还给她盖紧了软被。
再次回到桌案上时,肖璟辰只读了几封,就大概明白了。
他不知道这信中的故事是真是假,心中急于求证,也想听听开元帝的意思。
“来人!”
半个时辰后,肖璟辰扮做普通的侍卫,进到了皇宫内院。
幸好,开元帝还在批折子,听见是肖璟辰秘密求见,直接宣见。
当一封封的信,摊在开元帝面前时,开元帝拧了眉头。
“想不到,盛良翰,竟然用情至深如如此地步!”
肖璟辰拧眉:“那这么说,他说的实情?”
开元帝点头:“那只不过是个意外,更何况,那件事没多久后,盛良翰也把自己的侧妃,也就是现在的王氏,弄成了正妃,根本就不给我寡人补偿的机会。”
“那会有多少豪门贵女,抢着要嫁于他,可他说王氏不肯,所以就连个侧妃都没娶。”
“罢了罢了,你说盛为冒死给你送信,可是这些?”
肖璟辰点头。
开元帝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为了当年一段旧情,就起了谋反的心呢?”
肖璟辰也是这般想的,在他看来,这些不过都是谋反的推辞罢了。
“人心难测,接下来怎么办?还请圣上明示。”
按照肖璟辰的意思,不会管盛良翰因为什么才谋反,他直接去恶战一场,将他的老巢给端就好。
但是开元帝还是多少顾念旧情的,更何况盛家的富甲天下,若一个遗漏没有抓到他,那雍都的财政状况,恐怕也要堪忧了。
“盛为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没有随了他父亲的,是个办事妥帖的。”
说着,开元帝就缓缓起身,手里捏着一串念珠:“明日,我会下旨,以在宫中为他说亲为由,宣他和他母亲进宫。”
肖璟辰提醒道:“若是称病呢?”
那就派御医过去,诊断一番,若不是时疫,就说可在宫中调养一番。
肖璟辰点头:“是,圣上菩萨心,不忍盛家因一人而全族没落。”
开元帝无奈的摇头道:“五日后,正是八月十五,宫中会夜宴一番,你和愿儿也一起来吧。”
说着,开元帝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那年,花氏死时,好像也正是八月十五,若我没记错的话。”
一瞬间,肖璟辰感觉到了内心不安,他道:“圣上放心,「辰」军会在那天在宫中的。”
开元帝挥了挥手:“等忙完这些事后,我定要给你和愿儿办一个大大的婚礼,宫中也该热闹一番了。”
肖璟辰嘴角轻翘,行礼拜谢,退了下去。
等回到军营时,天空岗泛起了鱼肚白,军营中也升起了炊烟,空青等,也带着兵开始晨练。
一宿了,肖璟辰有些不放心余愿,毕竟她这些时日,虽然睡的早,但总爱半夜醒来。
果然,等肖璟辰到屋内时,余愿正打着哈欠,披了件外衣坐在榻上神游呢。
她呆呆的眼神,都没有注意到营帐上的帘子被掀开。
直到肖璟辰出现在她面前:“你回来了!”
她的嘴角扬起,刚才那副呆呆的神情现在也没了,一把环住了肖璟辰。
见他穿着普通侍卫的盔甲,她心里便明了,轻声道:“可是轻轻的去寻开元帝了?”
肖璟辰点了点头,余愿噘着嘴:“伤口还都没好利索,就开始一宿宿的不睡觉了吗?”
说着,她松开了他的腰,将他厚重的盔甲褪去,扔在了一旁。
随后拍了拍软榻:“这里,这里,我在这里一直给你暖着,不冷的。”
肖璟辰见她一副傻傻的样子,突然间,爱意涌上了心头,好似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难得放松了神经,钻入了余愿的软被中。
入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是在安陆府中还好,最起码,有王管事操心着,定不会让余愿冻着。
但是军营不同,肖璟辰平日里都跟普通侍卫一样,吃喝用度,都是尽可能的艰苦,只不过是余愿过来了,他才睡了暖被。
“你可知,营帐中,为何没有软褥?”
余愿依赖在他的怀中,摇头道:“不知。”
“行军在外,若是众将士都贪图舒服,享乐,等到时,受苦时,就不行了。更何况尤其在战中时,睡薄被硬榻,可让人保持警惕,以免敌方前来偷袭。”
余愿一怔:“那你为何不和我说,我那天来时,就不带这么多细软了,理应同你们一起...”
“你不同,你是我的夫人,身上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不能有一丝闪失。”
余愿嘴角一笑:“日后你敢惹我生气,我就给从府中轰到了营中,让你睡睡着光秃秃的硬榻。”
肖璟辰见她这般,又揽过她的腰:“既然如此,看来日后不能得罪夫人了。”
要说这世上,什么才能让肖璟辰真的笑,那便是哄着他的愿儿。
俩人说了有一会,余愿我便沉沉的睡去。毕竟她没睡好,等了他半宿。
屋外已经天光大亮,狐环见肖璟辰进帐后就没出去,怕见到不该见的,索性聪明着,在外面学起了鸟叫。
可这叫声粗劣,一听便知道是人学的。
肖璟辰蹑手蹑脚的出来,甚至连靴子都没穿,随后拿了件薄衫就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