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官差一脸疲惫道:“头,大家伙都累得不行了,要不咱们就在这儿住一晚上吧?”
“这……”领头官差面露犹豫之色,心里总觉得这些村民热情过头了。
李昭昭发现这些村民看向他们的眼神很不正常,特别是盯着她的时候,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心生警惕。
她望向说话的村长,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这不是她救下陈远,追杀他们的人吗?
想到此处,她突然心头一惊。
对啊,陈远呢?
貌似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今晚有官差上山,想必是陈远通知的。
但官与山匪勾结,那么陈远现在的处境岂不是非常危险?
李昭昭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村长见领头官差还是不愿留下来,于是悄悄扭头对着身后的村民做出暗示。
下一秒,村民们便蜂拥而上,不由分说地将他们往村子里推搡。
李昭昭想出翅膀阻拦却根本来不及,甚至连她自己也未能幸免,被村民们簇拥着一同走向村子。
看着比他们还多的人,她心里暗自嘀咕,这里的人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直到他们被村民们推进村里,才不再推搡他们。
“我说你们,也太热情了点吧。”有人忍不住说道。
村长大笑着出声解释道:“哈哈……大家都是怕你们走了。这样,我们村里有很多房间空着,你们可以随便挑选。”
领头官差谨慎地开口道:“要大一点的,只要一间就好了。”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又怕被他们察觉出来,只能乐呵呵地说:“好。”
随后,他们被带进了一间大堂里。
有村民热情地介绍道:“这里是我们村的祠堂,你们救了我们村的女人,应该受到最高的待遇。”
接着,给他们带路的村民纷纷告辞离开。
磨蹭在最后的一个女人,眼神紧张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村民,突然转身朝着李昭昭跑去,小声而快速地说道:“你救了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今晚一定要快点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村民的喊叫声:“阿梅,快走了!”
“来了!”名叫阿梅的女人匆匆看了李昭昭一眼,便转身跑走了。
听了女人的话,李昭昭不安起来。
先前救陈远,远远的并没有听清村民们说的什么,后来将人救出来,也忘了问他是为什么被抓的。
现在听了女人的提示,让她确信这个村子有问题。
房间不是很大,众人挤坐在一起。
有人出声抱怨:“还说我们是贵客,连床被子都没有,晚上睡都要被冻起来。”
“行了,我们在外面还没有这待遇呢,最起码这里能遮风。”
有些人心大,靠坐在墙边,很快就因为强烈的困意而睡着。
按女人说的,今晚很有可能会出事。
李昭昭叫出领头官差,将救陈远的事说了,“这个村子有问题,我们要快点离开。”
领头官差点头,“好,眼下先等一等,他们要是出手,定然会盯着这里,我们恐怕不好走。”
对于这一点,她自然也想到了。
既然这样,李昭昭决定先看看这里有没有能利用的东西。
她在祠堂院中发现一口大缸,想来是救火用的。
有水就有助力,李昭昭心中有了估算。
不远处的树上,蹲着两个村民。
其中一个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道:“这么晚了,这大鹅瞎溜达什么呢?”
另一个道:“谁知道,一只鹅不睡也翻不了天。”
“那倒是,不过这只鹅是真大,我要是能分到一条腿就好了。”
“想屁吃呢,恐怕连骨头都没有我们的份。”
“唉,命苦啊!”
“别抱怨了,这么多人肉,还会没有我们的?”
“这倒是……嘿嘿嘿,起码这个月是不担心饿肚子了。”
树上俩人想到即将得到的东西,一脸开心。
院子里,李昭昭敏锐地看了眼祠堂周围的大树,总觉得有人盯梢。
当她回到祠堂时,领头官差已经将睡着的人唤醒。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走进来的李昭昭和领头官差。
有人抱怨:“大半夜的,怎么还不让人睡了?”
李昭昭问:“这里的村民大家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有人迟疑地问答:“过分热情了?但这也是因为救了人家村里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有人附和道:“对啊,这里的村民看起来并无异样。”
陈玉景出声,说出自己的猜测,“此时已经是寅时(凌晨三点~凌晨五点),有女子在村口喊叫,或许离得近的村民会听到,可他们来的人未免太多了些。我观察过,这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很古怪,像是……饥渴。总之我觉得不正常。”
“这话说的太果断了,或许……”说话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昭昭果断解释:“就在今晚,陈远曾被这里的村民绑在木棍上,我看到他们拿着刀要杀他。”
“什么!”
众人震惊。
“那,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可不想刚出虎窝又进狼窝。”
“既然神鹅都这样说了,那一定不会有错。”
“等等。”李昭昭阻止众人的举动。
有人不解地问:“还等什么?”
“你们知道有盯梢的人吗?”李昭昭冷静分析,“我们知道的村民就是村口那些,在人数上已经比我们多上不少。那还没有出现的呢?如果我们贸然行动,被发现了,恐怕危险更大。”
众人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眼下先找些衬手的东西,要是有村民闯入,就收拾了。在这里我们人多,他们可就不一定能全部进来了。”李昭昭坏笑道。
众人焦躁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既然要在房间里操作,那院子里的水缸搬进来最合适。
自然,这搬水缸的活不用李昭昭干。
很快水缸就被流犯中的几个男子搬回来,放在房间的角落处。
房间东西不多,大家都瞄上了供奉的牌位。
他们心想,只要村民没有坏心思,他们就不动牌位。
要是不然,也别怪他们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