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宛汐转忧为喜,能排在第二,她便满足了。
“真的!他若是帮着王爷欺负姑娘,那我便把姑娘提到第一,让他做第二!”斯九神气地扬了扬下巴。
“那还差不多!”宛汐彻底放心了,“等淳于回来,你与他表白时,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必。这事得亲力亲为!”斯九冲她翻了个白眼。
“哦!”
腊月十五日,是司马若兰嫁入四皇子府为侧妃的日子。本来送嫁之人应是新娘的兄弟或表兄弟。可司马家的儿子都在北境,而李景珩除了差老钟给司马若兰备些陪嫁,便什么都不管。
当四皇子府下午来迎亲时,李景珩甚至都不在王府,去了明镜堂,还没下值。
也正好他不在,宛汐才能偷偷去四皇子府。
芳若姑姑觉得毕竟是赐婚,就算是李景昌反思期间,大小官员多少会到一些。宛汐作为王妃,得好好装扮,不可落了下风。
所以她戴上了那套代表王妃身份的赤金绿宝石头面,凌云髻上簪着她唯二绾过的凤簪。这凤簪上花丝工艺打造的凤凰立于簪头,脚踏祥云,作飞翔姿态。凤簪口衔珠结,佩戴于凌云髻的两侧。
服饰上,芳若姑姑给她穿了两层竖领中衣,马面裙,再套了领口左右交叠的琵琶短袄。外面再穿了圆领吉服。这是专门的王妃服制,袖子宽大,袍身前后遍布四爪蟒纹。穿上蟒袍后,再配上玉腰带。
宛汐容貌昳丽,皮肤极好。斯清稍稍一施粉打扮。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华贵王妃便俏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了。
宛汐带了芳若姑姑和斯九斯妍齐去。玉嬷嬷还不放心,站一旁欲言又止。
“安月会在暗中保护着。”宛汐轻拍她的手,安抚她。
本以为四皇子府会热热闹闹地抬轿来接亲,便差了斯柠在二门处守着。等了好久,也没个动静。
直至申时末,斯柠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姑娘,来接了,快去......”
“怎么也没个动静?”玉嬷嬷问道。
“哪还有什么动静?就是四人抬了个轿子,后面跟上喜婆。那边还催着姑娘你快去呢!”斯柠正惊讶着呢,好歹是侧妃,这架势,她刚还以为是抬个贱妾呢!
“哦,那咱们的马车备好了吗?”宛汐抬脚往外走。
“好了,躲过了钟叔,我自己去安排的!”斯柠有几分小得意。她人缘好,在王府里哪哪都有相熟的。
走出临风居,拐到石板路上,马车果然在候着了。
宛汐四人上了马车,赶到二门处。碰到老钟刚把司马若兰的轿子打发走。因为有陪嫁,四皇子府就来了一台轿子,王府便自行出了马车,把陪嫁一起送过去。
“老钟!”芳若姑姑掀起车帷,与老钟打招呼。
“芳若姑姑,这是去哪儿?”
“老身出去采买点东西!”芳若姑姑有些紧张。
“哦,那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好在老钟也没多说。
车夫一鞭子,马车便出了王府。
皇子府都在南街上,两家离得不远。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四皇子府。
宛汐她们下马车时,那轿子已经从侧门进府了。王府送嫁妆的马车也从后面的小门入了府。
四皇子府的大门敞开,可门口并无宾客,只有两个府臣站在那里。
待宛汐走近,那两人定是先前得了话,马上跑过来,行礼拜见。
“卑下林鹏,吴唤才特来迎王妃!请王妃移驾府内!”
宛汐也不答话,只一手扶着斯妍的手臂,上了台阶,由大门进了四皇子府。
进了府,宛汐看着这个前世生活过几年的地方,那种熟悉的窒息又上来了。
她停了几息,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气息。
“王妃,府里虽张灯结彩,但没看见什么宾客。”芳若姑姑眼观四路,看着冷清的婚宴现场,有些担心。
“别慌!当前这种情况,只怕四皇子也没请几个宾客,就算请了的,也会编个理由不来。”宛汐冷笑道,“你没看见这府里的侧妃,一顶轿子便抬来了!这仓促程度堪比清姨娘入府!”
“汐儿妹妹倒是个理得清事的。”随着几声鼓掌的声音,李景昌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今日汐儿妹妹大驾光临,抵得过百位宾客!”
“请四皇子安!四皇子慎言!我们王妃是您皇嫂,就算您不叫王妃,也得叫声皇嫂!”芳若姑姑带着斯九斯妍行完礼后,不卑不亢道。
“本皇子疏忽了,姑姑提醒得对!皇......嫂!”李景昌从善如流地垂首行礼。
今日他娶侧妃,穿了身暗红纹对襟长袄,外披了同色披风,头上玉冠绾发,端得是一副丰神俊逸的少年公子样。
不得不说,这人皮囊确实不错!
他身后跟着两个幕僚,因宛汐一身王妃服制,衬得她虽小小年纪,却明艳大气,雍容华贵。那两人倒是规矩,全程垂首而立。
突然,身后的斯妍轻轻的咦了一声,极细,但宛汐还是听到了。
“等下母妃会亲临府里,为我主持婚礼。皇嫂可先去后院,清儿一直都念着你,想与皇嫂叙叙姐妹情。”
李景昌温柔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本妃确实好久没见到五妹妹了。虽说她派人刺杀本妃,这不,没杀成吗?得去见见,安慰安慰她。毕竟,生完孩子,便要进姑子庙了!”
宛汐小脸仪态万芳,眼眸灵动,不急不缓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明晃晃的落井下石。
李景昌自从她进府后,眼睛便一直盯着她。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大气,那种自信和骄傲,似乎是深入骨髓般。华服与珠宝于她身上,不仅是尊贵的象征,也彰显着她的嚣张的气焰。
这种气质,就算在他母妃身上,都不曾见过。
这样的女子,只有他配得上。有她站在自己身边,才能给他那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虽然在她身上,他收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是,他仍誓要得到她。李景珩,一个残缺之人,根本不配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