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熵被踩的这一脚,真是非常结实。而且对方还是比自己高的男的!
妈的,走路怎么不长眼睛,这么宽个路怎么偏偏就撞上、踩上他?
陈熵瞬间疼得差点流出眼泪了,等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冲着转过身的穿着棒球服的男生大喊道:
“你他妈瞎吗??!”
陈熵吼完,嫌弃的用手归置着自己被撞乱的西服。
脚下,铮亮的鞋面上登时被盖了个清晰的运动鞋的鞋印,是Nike的air空军一号的鞋底,路灯下,皮鞋上几圈弧形的印子清晰可见。
陈熵看着被踩脏的鞋和持续作痛的脚,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青年。
对方有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左侧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青年也看着陈熵,略微呆怔了片刻,竟一时忘记讲话。
看对方毫无反应,陈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得理不饶人,厌恶的狠狠的瞪着他,颇有种看臭虫的既视感。
“不长眼睛,还倒着走!像个傻逼一样!以后不要让我在学校里碰着你!滚~”
这真的是陈熵第一次骂人,显然是刚刚被沈莲舟刺激到了,今天的事让他非常恼火,加上这个人又撞了他,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陈熵十分火大,用力的跺跺脚上被踩脏的皮鞋,嫌恶至极的瞟着对面的人。
“我……帮你洗洗吧。我是建筑学院的三年级的……”对面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熵无情的一句话截断:
“不需要!留下洗鞋的那十块八块的去把眼睛看好!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掰扯!”
说完,陈熵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候,后面三个男同学也跟上来了。
“我去,这谁啊,口气这么冲。不知道是谁家霸道总裁来了。”
“你不知道吗?那不就是校学会会长吗?陈熵。”
“陈熵?不知道,戴琦宇你踩得他还是他撞得你啊!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
“陈熵你都不知道?!他家里有钱有势,据说是一个电子科技的公司呢,挺大的。没看人家的打扮吗,就差脑袋上飘着一根100%血条了,‘嘿,我就是霸总,你们这群小瘪三,哪里是我的对手。’”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站在原地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而一旁戴琦宇却静默不语,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交涉中清醒,只是目光深邃的望着陈熵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叨念着:
“陈熵。”
陈熵气急败坏的来到女生宿舍,正巧遇见李佳佳和一个室友往外走。
李佳佳一眼就看见了“来势凶猛”的陈熵,此刻的陈熵面目狰狞,满脸涨红,搁谁看都是来找人算账的。
她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弱,看陈熵这“架势”估计是来者不善。
和谁打架了?情绪明显不对。
平时很少见他在校园里穿梭,今天怎么咋还主动来大一女寝楼下了?越想越不对劲。
李佳佳这边在心里嘀咕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准备警惕的绕过他离开。
“喂!”陈熵毫不客气的叫住了李佳佳。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是知道她和潘宁很熟。
李佳佳装傻,故作吃惊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然后指了指自己,确认似的又往后瞅了瞅。
“你叫我?”
“是。问下,潘宁在宿舍吗?”陈熵耐着性子问道。
“潘宁?”李佳佳脑子转的飞快,陈熵果然是来找潘宁的,但是潘宁今天和导员请假了说是晚上回家,但这件事还上不明确,万一她不是回家,自己又说漏了,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俩以后这朋友可能都没法做了。
于是,她故作无知状,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的答道:
“不知道呀,刚才还在宿舍呢。这会应该去食堂吃饭了吧。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吧……”
李佳佳说完,给一旁的同学使眼色,示意她快点走,同学意会神通的挽住李佳佳,两个人快步离开。
这个时候,言多语失,唯一能做的就是快溜!
陈熵见什么也没问出来,心中的怒火更盛,咬牙切齿的同时右脚用力的踢在了一旁的水泥花坛上。
顾不得疼痛,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陈熵。”
万凌兰那不卑不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金丝眼镜后狭长的凤目透着狠厉,但还是压制着满腔的怒火,整理语气:
“你在哪儿?”
“在教学楼,准备一会上晚自习。怎么了?”
“我去找你。”
酒店客房内。
潘宁一把将腰带扔在床上,她累了。
看着跪坐在床上的秦科赤裸着上身,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她这才心里觉得舒服一些。
“疼么?”
潘宁扭头问,她看不到秦科的此刻的表情。
“不疼。”青年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小声的说着。
“知道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知道。。”
“没错,这是净化。以后……”潘宁说着,不怀好意的用指尖戳了戳秦科肩头的一处伤痕。
“嘶……”引得秦科倒吸了口凉气,浑身抽痛的往后躲了一下。
潘宁笑着看秦科的反应,补充道:
“以后,如果再犯,我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哦……”
潘宁的视线在秦科身上逡巡着,眼底闪现划过一丝凉薄,随口骂了句:
“变态。”
像是嘲讽又像是谩骂。
秦科顿感羞愧,耳朵根和脖颈蓦然的羞红了,不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依旧低着头不搭话。
“哑巴了吗?把头抬起来。”
潘宁勾起秦科的下巴,接触到的是皮肤的柔软,毛孔略微发硬,但是已经没有之前的胡子茬了。
秦科眸底水汽蒸腾,似是有泪,却依旧清澈。
“低着头在想什么?这么清澈的眼睛,脑子里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没有。”
秦科摇着头否认,潘宁将食指轻轻地压在了青年的薄唇上,眼神轻佻的凝视着他:
“嘘~不需要解释。我不喜欢嘴硬的人,因为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顿了顿,女孩视线下移,戏谑的问道:
“以前你爸抽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
“怎么可能,宁宁,我才不是变态。”
秦科的脸红得无以复加,仿佛要滴出血一般。却仍旧不甘被误会,为自己辩解。
“哦,那我打你,怎么就……”潘宁唇角勾起,故意挑衅,恶劣反问。
“我只对你,有感觉,只对你……”
秦科胸口起伏逐渐变得明显,像是牟足了力气,才说出了这句难以启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