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番话,皇帝并未表示出丝毫异议。紧接着,那位大太监李阳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四阿哥身上抽取了一滴鲜血;而另一边,春禾也毫不犹豫地刺破自己的指尖,将殷红的血珠轻轻滴落进碗中。然而,谁都未曾察觉到,就在春禾滴血之际,她悄悄地朝着碗里投放了某种神秘之物。
又过了些许时间,杯中的两滩鲜血依旧泾渭分明,并未出现相融的迹象。
春禾见状,轻声说道:“微臣此身已然分明了……”
站在一旁的宜嫔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嘴里喃喃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会如此?为何这血液不能相融?!”说话间,她将目光投向了皇后。
此刻的皇后同样满心狐疑,心中暗自思忖道:明明已吩咐侍女在其中添加了特殊之物,照理说不管是否存在亲子关系,这血液定然能够相互融合才对呀!可眼下为何毫无反应呢?皇后疑惑不解地望向身旁的侍女,然而那侍女却只是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皇帝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碗内那两颗孤立的血滴,经过再三确认它们确实没有相融之后,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紧接着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太好了!!!爱妃啊,朕一直深信不疑,你绝不会背叛朕!”
卢诗兰更是激动得喜极而泣,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哽咽着说道:“臣妾……臣妾实在是太委屈了。”其声音之中饱含着无尽的酸楚与冤屈。
皇帝闻言,心疼不已,赶忙转过身去,怒目圆睁地瞪向那个挑起事端的宜嫔,然后快步上前,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宜嫔身上,同时怒斥道:“贱妇!竟敢诬陷朕的爱妃!”
宜嫔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皇上啊,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呐!臣妾明明......”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皇后那冷冽而威严的声音硬生生地截断:“明明什么?!”只见皇后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紧紧地盯视着宜嫔,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宜嫔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接着说道:“妾身明明亲眼瞧见孟冀曾经与宸贵妃单独共处一室,甚至还胆大包天地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听到这里,皇帝怒不可遏,高声呵斥道:“还在胡言乱语!来人啊,速速将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给朕拖下去!”
就在宫人们即将动手将宜嫔拖拽走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春禾突然朗声道:“皇上,请容微臣向宜嫔娘娘请教一个问题……”
皇帝微微侧过头,用略带不满的目光扫了春禾一眼,不耐烦地问道:“有何问题?快快说来!”
春禾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说道:“微臣实在想不明白,微臣身份低微,又怎能与皇上您相提并论?可为何宜嫔娘娘却如此笃定宸贵妃娘娘所钟情之人便是微臣呢?再者说,前往过青云峰的人绝非只有微臣一人,那么宜嫔娘娘又是凭何断言此事必定与微臣有关呢?!”
“孟太医!够了!”卢诗兰娇喝一声,打断了春禾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柳眉微蹙,目光凌厉地扫向孟太医,沉声道:“宜嫔如今已知晓是自己搞错了,你又何苦这般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呢?”
孟太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之色,拱手道:“并非微臣有意为难,实在是此事关乎微臣的清白与声誉。若今后每次为宫妃瞧病都会遭受如此冤屈,那微臣着实惶恐,日后怕是再也不敢为贵妃娘娘诊治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宜嫔突然如梦初醒般叫嚷起来:“不是孟冀,那就定然是高阳王!皇上啊,高阳王也曾到过青云峰!”
正在擦拭眼角泪水的卢诗兰不禁心中一震,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暗中紧紧握住身旁婢女的手,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绝不能再让宜嫔继续胡言乱语下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强自镇定心神,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之事已然真相大白,朝堂事务繁多,皇上还是早些返回前朝处理政务要紧。此处交予皇后处置即可,想必皇后定能公正严明地解决此事。”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启禀陛下,高阳王前来求见。”
皇帝听后,面露诧异之色,疑惑道:“他这个时辰来此做什么?”
一时间,众人皆面面相觑,气氛愈发紧张凝重起来。
卢诗兰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心中惊愕不已:高阳王为何偏偏选在此刻前来?
站在一旁的春禾却暗自偷笑起来,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安排的。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怎能缺少高阳王这位重要角色呢?当初他胆敢爬上皇帝女人的床榻时,难道就未曾料到有今日这般局面?如今大难临头,怎可让自己这个无辜之人充当替罪羊?
而在另一边的陈贵人同样被吓得不轻,她万万没有想到高阳王竟然知晓此事,所以之前并未遣人前去阻拦。原本前往青云峰请人的人手尚未抵达,但目睹眼前这番情景,她深知必须当机立断将其送回原处。毕竟那位师太或许对高阳王与卢诗兰之间的事情略知一二。
就在此时,皇帝已然传唤高阳王入内。高阳王步入殿中,首先将目光投向了卢诗兰,只见她面庞之上仍挂着未干的泪痕。然而,卢诗兰并未与他对视,只是低垂着头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待高阳王跪地行完大礼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微臣此番前来乃是欲寻皇兄一同鉴赏一幅字画,岂料听闻下人提及宸贵妃此处突生变故,故特意赶来一探究竟。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