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若站在一旁行礼:“皇上先去凤仪宫看看吧,臣妾告退。”
周君湛看着姜时若快速逃跑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
“传定王入宫。”
“奴才遵命。”
周君湛走到凤仪宫内,院子里在阳光下暴晒的就是姜时雪的尸体。
虽然拿着白布盖着,可实在也是晦气。
“来人,挪出去。”
“是。”
走到寝殿,凤仪宫的没有活的干的太监宫女,全部都跪在地上。
一盆盆血水也说明皇后的这个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用了堕胎药后,腹中的死胎自然也要娩出。
太医看着周君湛走过来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皇上。”
“臣无能,未能保住龙胎...还请皇上恕罪。”
周君湛看着太医脸色有些恐慌:“怎么回事?”
太医指了指一旁用布包着的死胎。
李培盛走上前看了一眼,连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周君湛走过去,太监撩开一个布角。
是个男胎,可双腿却成鱼尾的形状链接在一起,让人看了怪异。
“皇后可看了?”
“看了,皇后娘娘吓哭了。”
周君湛看向一旁的李培盛:“传朕旨意,皇后龙胎未能稳固,厚葬。”
周君湛低头看着太医:“皇后身子由你照料,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脑袋就不用留着了。”
“奴才遵旨。”
“臣遵旨。”
寝殿内已经收拾妥当,周君湛回头望了一眼凤仪宫:“都处置了吧。”
伤刚养好的桂花在门口行礼,心中吓的发抖,幸好自己是皇后的陪嫁宫女,不然是不是也如同其他宫女太监。
李培盛站起身,默默的将人带走,今日凤仪宫的这些宫女太监,一个都不能留。
周君湛进了寝殿,桃花搬来凳子。
“都退下吧。”
皇后脸色惨白,唇色也白的让人看着可怜。
只是这样的可怜,全都是因为皇后自己。
“当初那颗药若你不吃,也不会让孩子受罪。”
“结果你也看到了,非要强求。”
周君湛坐在床边,就好似回到许久之前,在东宫皇后用药的那一晚。
二人也是这般谈心。
“皇上,臣妾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这是报应吗?”
“为何。”
皇后满心的不甘,满眼的绝望,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周君湛叹口气:“皇后,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承担。”
“皇上。”
周君湛站起身准备离开,被皇后喊住停下脚步。
“皇上,臣妾错了。”
皇后眼中闪过悔恨,自从自己怀了这孩子,周君湛对自己连往日的相敬如宾都没有。
自己如今成了皇后,没有孩子,若是连皇上的尊重都留不住,那将举步艰难。
周君湛转过头:“皇后乃是丞相嫡女,从小四书五经学着长大,却被后院绊住手脚,被东宫后殿磨了心中是非。”
“其实皇后不会后悔,毕竟尹妃,石妃,还有那些妃嫔,只要对你有威胁的,你都不会放过。”
“皇后,朕若是你应该担心。”
“毕竟你用出去的手段,别人自然也会报复回来。”
“这样才是公平。”
周君湛说完迈步离开。
皇后愣了神琢磨了好一会,才忽然哭了出来。
吓的兰花等人更是手忙脚乱的哄着。
“定王妃死了,本宫的孩子没了。”
“姜嫔果真是好手段,一箭双雕。”
兰花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是姜嫔?”
梅花端着药碗:“之前娘娘派人想让姜嫔绝育,可几次下来都没有机会。”
“姜嫔一直都等待着时机,她与定王妃早已不睦,这次更是将娘娘牵扯进来。”
“皇后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后摇摇头,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想到自己娩出的那个怪胎,心中倒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姜嫔,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周君湛回到了御书房内。
定王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一点都没有因为定王妃死在宫中的事情而伤心。
“臣弟参见皇兄。”
周君湛坐在椅子上,看向定王脸上的伤疤,缓和了一下心情。
“三弟手段真是不错,用王妃的命,换朕的嫡子。”
“三弟看来是想死的快一些。”
定王幽幽的看向周君湛,心中说不高兴那是假的:“王妃入宫请安,没想到竟然死在宫中,皇嫂的事情,臣弟也很伤心。”
“不过臣弟的王妃死了,皇兄怎么也要给臣弟一个交代。”
周君湛站起身,久久的看着定王:“好,之前听定王妃说过,你想留在京城。”
“那就留下吧。”
定王看着转身离开的周君湛起身行礼:“多谢皇兄。”
周君湛转过身时,露出莫名的笑意,留下正合朕意。
隔日
姜时若再次被姜违找了去。
“父亲丧妻丧女,实在可怜,如今父亲只有本宫一个女儿。”
“也该看清了。”
姜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岁,本就剩下姜时雪一个依靠,如今也死了。
姜违从不知道姜时若这般心狠手辣:“看来你姨娘的本事,都教给你了。”
“可成为这么阴险毒辣的人,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再宠爱你,臣还劝娘娘收敛一些。”
姜时若媚眼如丝的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本宫不恶,哪能活?”
“那是本宫的事情,父亲还是想想以后的事情吧。”
姜违沉默,如今好像没了精神头一般。
“不如本宫给父亲出一个主意。”
姜时若走近一步:“本宫若是怀孕,倘若幸运生下皇子,那也是父亲的外孙。”
“父亲以后也可以依仗本宫。”
“条件呢?”
姜违不相信,姜时若会这般好心。
“本宫曾经得一人帮助,他没有父母,本宫正巧没有兄弟,若是父亲出面能认下其为义子。”
“就记在本宫姨娘名下,将姨娘抬为平妻。”
“岂不是两全其美。”
姜违沉默,看向姜时若明显算计的目光,自己却无力反驳。
“父亲,你该庆幸,本宫身上流着是你的血。”
“不然大夫人上路孤苦,想必父亲定然舍不得夫妻情分。”
姜违眼睁睁的看着姜时若:“那人在哪?”
“父亲等着消息即可,不急。”
“若是姨娘的事情不能安排好,你这般父亲本宫不要也罢。”姜时若说完笑盈盈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