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头子我就是偏心!”
察珲多尔济气笑了,他朝敦多布多尔济的脑袋又打了两下,冷笑道:“你该当如何?”
“我还能如何?”
敦多布多尔济朝林棠递了个委屈的眼神,接着好气又好笑地道:
“欧沃开心,公主开心,贝勒爷开心,格格们也开心,便是我的福分。”
说到“贝勒爷开心”时,敦多布多尔济目光凉凉地睨了眼根扎布多尔济。
这个臭小子。
也不知道怎么给欧沃告的状,害得他刚回来没几日,欧沃看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搞得跟他犯了多大事似的。
“你知道便好。”
察珲多尔济轻哼一声,拄着拐杖正要回去,便见坐着的根扎布多尔济快步跑来,扶着察珲多尔济,脆生生地道:
“曾祖父,孙儿扶着您回去吧。”
“根扎布多尔济真乖。”
察珲多尔济咧着嘴巴笑了几声后,回头瞪了眼坐在那不动的敦多布多尔济,意有所指地骂道:
“有些人只会怪老头子偏心,却不想想老头子为何偏心?
哼,真是个完蛋玩意儿!”
好好好!
敦多布多尔济还没完全站直的身子又稳稳地坐回去了。
坐在旁边的林棠见状,悄悄拍了下敦多布多尔济的腿,示意他赶紧站起来去扶察珲多尔济。
她不是让额附去争表现,她只是觉得根扎布多尔济还小,怕他扶不好察珲多尔济。
敦多布多尔济不敢不听林棠的话,他起身走到察珲多尔济身旁,把他稳稳当当地扶到座位上坐下。
察珲多尔济见他乖觉,心下满意,面上照旧不客气地瞪了敦多布多尔济两眼。
敦多布多尔济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了句“偏心眼”后,给察珲多尔济盛了碗人参鸡汤,便加快脚步回到席位上了。
半晌后。
敦多布多尔济瞥了眼犯困的图雅和兰娜,示意她们身后的嬷嬷抱她们回蒙古包睡觉后,又瞄了眼其乐融融的欧沃和儿子,接着悄悄拉过林棠的手,一笔一划地在她手心写道:【公主,看烟花嘛?】
林棠挑了挑眉,弯着嘴角轻轻点了下头。
敦多布多尔济又在林棠的手心写了个【走】字后,扭头看着察珲多尔济,轻咳两声道:
“欧沃,我和公主还有事,你和根扎布多尔济慢慢吃。”
说完,不等察珲多尔济回话,敦多布多尔济拉着林棠便走了。
根扎布多尔济连忙冲着他们的背影,扬声喊道:“阿布,额吉,你们有什么事啊?”
林棠正要回头应声,敦多布多尔济忙抓紧她的手,拉着她加快速度跑了。
根扎布多尔济见状,皱巴着脸看着察珲多尔济,委屈巴巴地道:
“曾祖,你说阿布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方才我都看见额吉要回头了,阿布又把额吉拉走了。”
“你阿布敢不喜欢你?!”
察珲多尔济安抚地拍了两下根扎布多尔济的背,扬声道:
“根扎布多尔济放心,过会儿曾祖把你阿布叫过来骂他。”
“那阿布会不会生曾祖的气啊?”
根扎布多尔济想起萧子清教过他的法子,伸手拉住察珲多尔济的胳膊,可怜兮兮地道:
“若是阿布会气到曾祖,那我委屈点儿也没事的。”
“这是什么话?
曾祖还活着呢,断然没有让你阿布欺负你的道理。”
察珲多尔济在心里把敦多布多尔济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满眼心疼地道:
“根扎布多尔济乖,曾祖肯定好好教训你阿布。”
说着,察珲多尔济从衣袖里掏了九个红包递给根扎布多尔济,柔声道:
“这是曾祖给你准备的压岁钱,你拿着它们做你想做的事,不够再问曾祖要。”
“曾祖,这太多了。”
根扎布多尔济摇了摇头,温声拒绝道:
“我拿一个就够了啊。”
“一个怎么能够?”
察珲多尔济不容拒绝地把红包塞到根扎布多尔济手里,语气温柔又宠溺地道:
“我们根扎布多尔济明年九岁,曾祖给你九个红包很合理啊。
再说了,曾祖年纪不小了,不知何时便活……”
“曾祖不许胡说!曾祖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听出察珲多尔济何意的根扎布多尔济满脸认真地打断察珲多尔济后,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
“不然……不然根扎布多尔济找不到曾祖怎么办啊?”
“是曾祖说错话了。”
察珲多尔济见根扎布多尔济眼含泪意,抬手便要打自己嘴巴。
根扎布多尔济泪眼婆娑地抓住察珲多尔济的手,“曾祖也不许打自己。”
“是曾祖错了。”
察珲多尔济动作轻柔地擦掉根扎布多尔济眼角的泪后,拍着他的后背道:
“日后曾祖不会打自己了。”
“嗯嗯。”
根扎布多尔济闪着泪光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