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被吞入腹中后，林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急忙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属于顾离那张脸的特征变得越来越清晰，她才满意地换上衣服出去。
林雪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出去后也没再为难店员。
她离开后，一只小纸人悄无声息地从试衣间离开，回到顾离手里。
“&*%￥#……”
小纸人叽里呱啦地跟顾离连说带比划，将刚刚林雪的行为说了一遍。
顾离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无丧忙问：“组长，这只小纸人跟你说了什么啊？”
顾离神情平淡地开口：
“用邪术改变容貌虽然效果好，但邪术毕竟是邪术，整容还有后遗症呢，邪术当然也有。”
“施加在林雪身上的邪术后遗症不小，所以她每个星期都需要联系那个幕后之人帮她加固术法。”
“这家店就是他们固定的交易地点，但那个人没有出现，只是靠衣服给林雪传递符纸。”
顾离望着那家店眼眸微眯。
沉默片刻后道：“我们进去看看。”
顾离带着无丧避开了林雪的视线来到了那家店里。
那些店员都是人精，看顾离身上穿着的名牌裙子和高跟鞋，就断定这是个大主顾。
“你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就随便看看。”
顾离悠哉悠哉地翻着店里的衣服，时不时地在身上比划两下。
然后假装无意间瞥了一眼那个刚被林雪扇了巴掌的店员，装作不经意地问：
“你脸这是怎么了？”
那名店员忙低下头捂着脸，哽咽着回答：“没什么。”
顾离看了看走远的林雪，又看了看她，故作惊讶地低声问：
“该不会是刚刚那个程太太打的吧！”
听到这话，店员忍不住委屈地掉下眼泪.
顾离皱着眉，义愤填膺道：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店员也是人啊，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顾离替她打抱不平的话成功拉近了跟她之间的距离。
店员哽咽着无奈道：
“这也没办法，她是程家太子爷的未婚妻，我们这些打工的，就算挨打了也不敢得罪她啊！”
另一个店员也附和点头：
“谁说不是呢！其实刚那情况她就挨了一巴掌都算是好的。”
“要是程太太在我们店里滑倒，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顾离故作惊讶地捂着嘴：
“啊？她刚刚滑倒了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谁把水洒门口了，她穿那么高的鞋，一下就滑了，幸好没什么事。”店员后怕地拍着胸口。
“那程太太的身体可真好，怀着孕摔了一跤还走得那么快，该不会是假怀孕吧！”
顾离压低了声音说。
闻言，两个店员神色微变。
其实她们刚刚就感觉不太对，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
林雪却穿着高跟鞋，还走得那么快，摔了一跤也跟没事人一样，比没怀孕的走得都快。
不过这豪门内部的事，她们就算有怀疑也不敢乱说。
“这些新款衣服您有看上的吗？可以试试的！”店员岔开话题。
顾离微微一笑，没再继续揪着林雪的问题。
她在店里看了一圈，故作失望道：
“这些新款我都有了，刚刚程太太身上的那件裙子还有吗？我看着还挺不错的！”
店员：“不好意思啊！女士，程太太身上的那件是找设计师定制的，我们店里没有那款。”
“哪位设计师啊？我也想找他定制衣服！”顾离笑着问。
店员立即去柜台拿了一张名片：
“就是这位寇易名，他很有名的，不过他每个月只接三单，不知道这个月的名额还有没有了，您可以联系他预约一下。”
“好的，谢谢你！”
顾离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后便交给无丧收了起来。
离开前，她还特意叮嘱那个被打的店员：
“你的脸最好赶紧去冰敷一下，女孩子的脸可得好好保护。”
店员忍不住红了眼睛：“女士，谢谢您！”
受了委屈的人心理防线最容易被攻破，顾离只随口一句关心的话便让她破防了。
这个店员在她收拾林雪的时候或许能派上点用场。
回到车上，顾离看着那张名片上的号码若有所思。
“组长，这个人真的会是幕后黑手吗？我总觉得太顺心如意了！”
顾离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无丧，打电话给其他人，问问看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无丧点头，立即在群里联系其他人。
李乐和赵承允很快接了电话。
“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无丧问。
李乐：“教务处那儿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也去查了之前跟林雪一个宿舍的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无丧催促：“快说吧，你不要欲言又止了！”
“整整一个班的人全都消失了！”李乐沉声道。
“什么！”无丧大惊，看向身边的顾离。
顾离眉头紧紧皱起：
“一个班的人，全都消失了！”
李乐：“没错！不仅是学生，就连教过林雪的班主任也辞职不见了。”
“至于社团学生会什么的，林雪压根就没参加过，一点有关她的痕迹都没有。”
“这么多人消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学校那边怎么说？”顾离蹙眉问。
李乐：“因为当时他们已经毕业了，各奔前程，学校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班主任也是走的流程辞职，之后学校也再没有管过他的去向。”
“我们也是联系了各地警方打听，才知道他们全都失踪了的。”
顾离的手紧紧攥着，指骨泛白。
这些人多半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罪魁祸首自然是林雪。
一个班32个人，加上班主任一共33人，全部消失。
只是因为一个他们可能都不太记得的林雪要掩盖过去的痕迹。
人命，在林雪眼里究竟算什么？
顾离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气。
“组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直接去抓林雪吗？”无丧问。
“证据不足，抓了她也没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顾离幽深的眼眸凝聚着杀意，但片刻后又被压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加入群聊的陆葵和罗无明两人，蹙眉问：
“这两人怎么到现在都没个回信？”
“可能是没有听见，我直接打电话给他们。”
无丧拨通了陆葵的电话，可对面没有人接。
他又打罗无明的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但对面传来的却不是罗无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