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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过后,这层楼都知道了韩铭的名字。

片刻后,林炎臣忙完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这时人群也疏散了,有的人直接换了副嘴脸,还有人骂得不太大声,代恩垂目有些伤神。

林炎臣愣愣地立在高处,他有些震惊,因为他所看到的一幕是,韩铭跟代恩相拥的画面。

而代恩面朝林炎臣,面色无异,因为在代恩看来,林炎臣不像那种说闲话的人。

这时,韩铭全然不知,他一八二的身高下还是衬得代恩有些瘦弱,他轻声开口:“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得好快……”他又轻笑道:“代恩,我们去花田官宣吧。”

代恩的手捏紧裙摆,她咬住唇角,闷哼了声:“嗯。”

当铃声响起的一刻,他们收起了动作,代恩则开始急迫地找寻那颗扯掉的扣子…最终还是被人踩碎了。

韩铭一把制止,搭着轻柔的声音说道:“扣子而已,上课吧。”

……

高处的林炎臣也收回视线,前脚后脚地都回了教室。

代恩见林炎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开了口:“他们说我傍上大款,你也听你爸这样说了吧?”

林炎臣耸耸肩,一脸泰然自若:“

林炎臣小声叨叨:“那…姐,你可得罩着我啊。”

代恩侧眸,弯出眸子,点点头。

中午,下课后众人都拥出了教室,代恩见韩铭在门口等她,转身对一旁的林炎臣说道:“你有饭卡吗?”

“没办呢。”

代恩从书包摸出一张饭卡:“你用我的吧,我跟韩铭一起。”

说罢,她快速将卡塞进林炎臣的兜里,林炎臣见他们一脸幸福的模样不禁失笑。

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呢,不过他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更多。

某食堂内,代恩越想越来气,她向韩铭开玩笑似地吐槽道:“好想练散打,我一看她们的嘴脸就想揍!”

她轻皱了下眉头,筷子捏得邦紧。

“什么时候开始暴力了?不过学来防身可以,有个社团叫忍兴跆拳道社,那儿下层人比较多,你可以报一下。”韩铭道。

代恩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对了,我认了个继父,他的儿子就是新转来我们班的那个,叫林炎臣,你可以留意一下。”

韩铭含了口饭,乖张一笑,有所领会。

吞咽过后,他勉强开了口,说得小声:“你亲爸…是道德败坏的人吗?”

代恩沉下心,摇着头,眸子布满雾气:“我认为不是,我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直到我高二那年收到一份通告后,才勉强生出了一丝疑虑。”

她摆上筷子,正襟直面韩铭,毫无逃避之意,接着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回忆………………

三年前,2017年12月2日,是周六

代恩和闺蜜车前悦,在浮云镇的路口惜别,那时车前悦一家恰准备搬去城里。

这天代恩失落感集于一身,因为自己只剩下妈妈了,代恩一头青涩的短马尾,细碎的刘海在额前交织,落雪打在她睫毛上,冰凉的雪花仿佛如她心境一般。

车前悦在上车一刻又紧拥过代恩,她脸颊的滚烫又传给了代恩一丝温暖,随后将一盒首饰塞到代恩手里,带着亲腻地语气说道: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代叔叔的事而郁郁寡欢。”她的手扶上代恩的背,继续道:“我让爸托关系打听了,今晚应该会来消息,我相信叔叔一定不会跟某上层人勾结,他的明智我也看在眼里……呐……这银蝶手链会给你带来好运的,因为它寓意引蝶…..”

随后,车前悦便离开了这个朝夕相处又充满回忆的地方,反正在学校能见面,代恩也只能释怀了。

下午,代恩趴在窗前,等待着父亲回家给自己过生日,因为她知道父亲一直在身边,只是很少回家。

结果迎来的不是自己期望中的影子,来她家的人是舅舅庄达明。

“代恩?你在家吗?”

代恩应了声,匆忙下楼开了门,她脱口而出:“妈妈去集市了,你找她吗?”

“不,我找你。”庄达明面无神态,他身着一身西装,端着身姿,从裤袋摸出一张盖了章的说明。

内容大概是代德非资涉政,自己原本又有案底,参与了非法集资,又犯罪潜逃,如果被证实,将要没收代家在镇上的这栋房子,罚款并判刑。

不过不是死刑,那时候的代德还没有被爆杀人。

代恩的泪花在眼角打转,她抬头望着舅舅僵冷的面庞,一抹疑虑一闪而逝。

代德能做那些事,想必真的有和高层人勾结吧,她现在需要镇静,因为她非常需要真相,以及父亲的解释。

此刻庄达明搭上代恩长言:“孩子,这事先不告诉你妈,看她三天两头做生意也不容易,等尘埃落定,再告诉她也不迟。”

他将纸封放到代恩面前:“别怪舅舅,我只是个行商的,跟你爸参与的圈子不同,事难做屎难吃,我也无能为力。况且我借你爸的五十万都可能打水漂呢,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只想你们母女平平安安的就行。”

说罢,庄达明起身环望着房子内的环境,还算精致,客房还有摆放了乐器,在这小洋房中并不突兀。

就像真的养了个“小公主”

庄达明敛起嘴角,感慨道:“这房子算是镇上最好的了,住着舒服吗?”

这房子还是代德亲自施工修建的,代恩想,这应该不是花的舅舅的钱。

她直言:“爸爸不想我搬去城里,所以只能在小镇的一角安家了,不过我很喜欢。”

庄达明无奈道:“你爸贪,总想着飞黄腾达,跟某高层人对着干,你觉得…他能成功?就算成功,挣来的钱又有多少是干净的?”

代恩仅仅四个字塞给了他:“我相信他。”

庄达明转身,象征性地点点头:“就算他没错,被盯上也不是好事,因为你的人生轨迹将会因他而改变,这是必然的...”

说罢,他起身,走到门口,一副卸下了沉重包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代恩眼前。

代恩眸光潋滟,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将纸封按于胸前,只穿了袜子便跑了出去。

此刻庄达明的车前脚刚走,公路一边的小径便出现了代德的身影,他身着一身黑色工装服,长厚皮靴底还沾了湿润的泥土,鸭舌帽下是一双如秋潭的明眸。

代恩见状喜极而泣,直奔代德身前,脸贴近他的胸腔,热泪滑过鼻尖,细声啜泣。

代德垂目,那温热的大手轻柔地划过代恩的头发,“外面冷,咱回家。”

他的嗓音里有一种独特的温热感,像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古井水,抚平了代恩心中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