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恩慌神,篡拳有些身形不稳,她有些看不清眼前路了,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冷漠?
韩铭靠近代恩,轻拍了下她的肩,一语道破:“你也没有听过骁校长的负面新闻吧?”
代恩吞咽了下,强装镇定道:“确实没有。”
韩铭深叹了声,一脸释然:“那说明,骁校长谋利了。”
他捂唇,贴近代恩的耳边,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怀疑他跟任瑾有勾结,因为地下道事件……”
代恩抿唇,小幅度点头,她侧眸撞到韩铭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心乱如麻,怪不得…韩铭对任瑾那样抗拒……
她却不知道地下道事件又是啥,只知道任瑾也不是好人吧。
靳微雨淡笑道:“韩铭说得没错,高层人再丑恶,都会想办法洗白。况且校长还是空架子,终究要被高势力所支配,也会寻求自己的左膀右臂。先不说好坏,有时候,校长也无能为力。”
洗白?支配?代恩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字,这让她提高了警惕。
这跟韩锡处事的态度,倒有些相似。
他当真如此聪明,反侦查、参透人心,并考验人心,就算犯事也可以不留痕迹,最重要的是,他还注意细节,说起话来,也是撩拨心弦,就连代恩都差点陷进去了。
代恩正襟,缓缓坐下,面对墙镜,她冷静了许多:“骁小姐死于暑假,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还有自杀的可能。突破口在暑假之前的日子,比如骁小姐的人际关系,以及,和庄荣的关系。”
缇莎闻言鼓了几声掌,她走近代恩,语气略显不怀好意:“你啊…挺爱管跟自己无关的事呢。”
代恩的手臂自然垂于膝盖,一脸无所谓:“我做什么好像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吧,你是怕某人心虚吗?”
缇莎浅笑,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代恩,内心不免有些波澜,她忍不住一问:“你跟韩锡现在还有联系?”
代恩没有拐弯,直言道:“有过。”
缇莎薄唇微抿,似乎明白了什么。
代恩抬睛瞟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你怎么称呼?”
缇莎勾唇,浮起一丝笑意:“我叫缇莎,是个混血,家乡在哥潭岛。”
代恩闻言,收起难看的表情,以微笑回礼:“我记住了,缇莎小姐。”
俩人的气氛在此刻得到了缓解。
靳微雨在一旁有些错愕,没想到缇莎对代恩说话居然不带偏见,也没什么浓厚的火味,这让她再次陷入了沉思。
缇莎走到代恩身前,轻笑,“要我说,你还是别费心费力调查研究别人,还求不来好结果,你应该跟着韩锡,支持他的一切……那样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你说呢?”
代恩垂眸,她何曾不想,只是自己掂量得清楚,万一有代价呢,而且她不想做一事无成的花瓶。
韩铭看向缇莎,插上话:“我想代恩应该不会只想着自己利益吧?”
代恩拒绝了缇莎的建议,她坚定回答韩铭,“当然。”
一旁的靳微雨拉上代恩的手,对她肯定一笑:“我是支持你的,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帮忙。”
代恩轻轻贴近她,“谢谢你靳小姐。”
在几人拉扯之后,代恩很快离开了舞蹈社,这时天已经暗沉,正是七点左右,这次收获不少,她算是有了思路和方向。
第二天,周二,晴
代恩同往常一样前往教学区上课,她进门,注意到班长在擦黑板,高处有些擦不到,因为她是女生,比代恩矮了个头,代恩见状顺手帮了个小忙。
那一半的字迹似乎是跟考试相关的,昨天下午,代恩一定错过了什么,不过她倒没有太过担忧。
班长见她挺好相处,便搭了话:“听萧老师说,咱班要转来新同学。”
代恩擦完,将板擦装到板架上,问道:“从哪转来?”
班长回应:“一中,是个男的。”
代恩垂目,第一时间想到了后爸林雨霖的儿子,他叫,林炎臣……
俩人短暂交流后代恩回了座位,椅子还没捂热,门外的韩铭出现在她教室门口,许桐也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她提醒了声代恩,代恩才抬目望了过去。
韩铭只是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出去,他面部也没有任何波澜。
俩人在走廊短暂聊天,教室里的人陷入了热讨,意思大概是,这样郎才女貌的人指定会擦出点小火花。
其中一个发型飞扬的小伙,边抄作业边讲:“开学看到年级赛场上,A班那家伙被代恩搭了讪呢。”
谁说生活中没有太多观众呢?此话一出,众人略感惊异,因为韩铭性情如冰山,又居于年级成绩榜首。
此刻的许桐捂上了唇,目光幽幽地朝走廊看了过去。
其实韩铭没有存在感也不是一句谎话,在下层区,他还是很吃香的,只是许桐没有想到代恩一来就将注意力放在韩铭身上,更没想到韩铭跟代恩还保持着联系。
另一边,走廊。
韩铭扶上围栏,代恩在他眼里看出了一抹复杂。
韩铭开口:“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代恩轻笑了声,没想到韩铭逃课还要拉上自己。
“我家。”
代恩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她没来得及问原因,韩铭径直往楼梯间走,他背对代恩说道:“你也不想上课吧,我已经请好假了,走。”
代恩扭头,心头又惊又喜,不过她略有点疑问,为什么韩家人请假这么容易?!
她没多想,身体很是老实,她也跟了上去。
俩人在校门口上了辆公交车,他们并排坐着,韩铭问出了令代恩匪夷所思的问题:“我想要回财产权利,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跟韩锡争?”
代恩说:“不会,也许是因为你看到了那些少女的惨相,只有权力才能阻止这样的悲剧。”
韩铭侧目盯得有些入神:“对……”
代恩收放自如,继续分析道:“你是不想争,而不是不敢争吧?你怕引来麻烦,据我所知,你母亲跟韩总联姻,如果不是你本身条件优越,又怎么会进韩家?”
她将格子百褶裙向下扯了扯,继续道:“母亲去世,还一点权都没有,可见韩夫人挺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