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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霖脸色一沉,此刻代恩提出去一趟厕所,韩锡也表示陪同她。

转角的角落里代恩贴墙观察了那男人一会儿,那人不像背后有靠山的样子,对于刚才所提到的金硕集团她倒有些兴趣。

代恩向韩锡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坚定道:“金硕,全市金融机构首榜,创立二十年毅力不倒,虽时间短,但进步极快,林雨霖这条件倒是还行,这个人没有多大问题。”韩锡勉强松懈下来。

“啊?你一开始不是比我还担忧吗?”

韩锡抓紧了她的双肩无所谓道:“转变态度很正常,别犹豫了,就算他有问题也逃不过我手里。”

代恩抬眼与他对望良久,韩锡的确让她安心不少,只是担忧庄倩不好应付林雨霖之子。

数分钟后,几人的聚餐还算和睦,代恩特意聊了会儿清园肆的事,特别是不好的事。快要结束时,代恩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代恩招呼了声就小跑到了店门口,因为那是任冬来电。

“怎么了任少?”

“代恩,我在医院的事好像暴露了。”另一边,任冬翻开窗叶凝视着底楼的可疑人,他们在四处徘徊……

“!!蔡芽没事吧?”代恩捂嘴尽量说得很小声。

“目前没事,我正准备将她转移,可惜不好出去。”

“会是你妹妹跟踪的吗?”

“不知道,祁尉说没有,可能就是凶手派的人。”

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代恩怀疑大有可能是厕所里遇到的两个同社女孩泄露了消息。

另一边,毕青市医院。

任冬母亲影夫人的电话打了进来…听完电话那头短暂的言语后,他目光再次投向底楼出现的陌生身影,那人身穿一件白色的卫衣,衣摆显露出蓝细格衬衣。

美式复古风格牛仔裤显得整个人高挑又不失活力。

那人随性地戴上帽子后就进了医楼,没错,那就是任冬要等的人——荆孝宜!

“我知道了。”任冬眸光潋滟,挂断了电话,一刻钟过去了,任冬所在的病房门被敲响了。

“是我。”那少年插上兜,声线低缓又凌冽,清冷得如没化冰的泉水,令人耳目一新。

任冬开门迎接了那副新面孔,此人抬眼,淡蓝色的瞳眸给任冬一种拒人千里的错觉。

少年越过任冬注意到一旁卧床的蔡芽,带了几分不解,想不通任冬为何要救一个普通女孩儿。

不过他来之前还是对情况有所了解,他倒没多问什么:“那群人还在,我来接这个妹妹,不过要打算怎么处置呢?”

“给她办退学后交给她父母吧。”

“我知道了。”

此刻蔡芽眸光流转,向任冬道了谢。

任冬转身来到她身前安抚道:“没事,其实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抽空会去看你的。”

“嗯!”而后她被扶上了轮椅,戴上口罩跟帽子后,荆孝宜推着她下了楼,路过两个便装小哥时,蔡芽轻低下了头。

荆孝宜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小龙虾!”虽背过了他但散发出的温暖让蔡芽一阵安心。

“好哇,哥哥带你去!”

随后俩人一同顺利地离开了医院,勉强打消了来者不善的人的怀疑,之所以为勉强是因为门口不远处的陈溯目睹了一切…不过他还没对荆孝宜产生怀疑,那是因为建立在面生的基础上。

途中,蔡芽弯唇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她伸手拥抱着这仅有的光明,荆孝宜盯得有些入神,没想到这个女孩儿遭遇不测还能保持开朗乐观的心态。

“任少的朋友也这么好,我算幸运的。”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面色虽干冷焦黄,相貌也平平,但声音却是清澈透亮的。

“可我并不算任冬的朋友。”

蔡芽面色沉了沉:“也对,任少才回来一周,孤立无援很正常。因为我跟任小姐有交集,所以了解到一些上层人情况。”

“哼,不正常,为什么其他大咖不会有被人拿捏的情况呢?

有的人早就在守株待兔,有的人早已计划好了一切……任冬就不会拉拢身边好的资源,刚回来就感情用事,去调查什么庄荣,很可笑,很愚蠢。”荆孝宜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浅淡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说话却带着一丝尖锐。

蔡芽却带着一丝反驳之意:“他不愚蠢!他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做没有错,而且…在我眼里他是最具有贵族风度且一尘不染的人,起码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漠视生命!”

荆孝宜饶有兴致地听了下去:“对我来说喜欢这种事本就是愚蠢的,只有无情的人才配赢。”

蔡芽顿了顿:“高层人真是个个冷血啊,那真是不敢想象。”自己退出那个冰冷的学校对她来说不失为一种解脱。

蔡芽莫名有些担忧代恩会怎样面对,也许会和自己一样成为被卷入豪门斗争的牺牲品,因为她亲眼目睹代恩也被人警告了。

“那个…小龙虾还作数吗?”

荆孝宜弯眸而笑道:“当然,哥哥请你。”

“谢谢你,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怎么说?”

“我有个哥哥曾经和我一同在清园肆读书,后来在学校出了事,我很害怕,每次待在那里噩梦连连。”

有的人因此推卸责任,只有她知道事情因果,奈何她是软弱的,不敢面对真相,乐观的态度不过是她的外壳……

原来她只是向资本低头了而已,并不是乐观。

很快,他们来到一家干锅店,荆孝宜托脸歪出绝佳的角度微眯出眼来:“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蔡芽的嘴巴顿了顿:“我…只是个小书生,没有丰富的生活,更没有有趣的故事。”

“那就你哥哥的故事吧,他怎么死的?”

蔡芽眉眼间溢满了复杂:“他死于’下水道‘被强酸腐蚀了…有人说,是任瑾干的。”

荆孝宜划过一抹暗芒:“哦…这样啊,谢谢你的故事。”

蔡芽没有再继续提了,她知道荆孝宜不过仅用一顿餐时间听她闲聊打发时间罢了,如果任瑾有错,他大概不会管吧。

上层人终究高贵,没有发自内心的怜悯,连可怜都成了奢望。

餐后,荆孝宜亲自将她送回父母身边,他闪过一丝顾虑:“有机会我也会来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