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博:老桑博看着他俩交谈,忽然意识到,这俩人好像都是各自星球唯一的幸存者了。】
【青雀:唯一可能不太准确吧...说不定还有其他幸存者,只是....】
【青雀:只是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符玄:生命因何而沉睡,充满哲学的疑问,害怕从梦中醒来、尚未准备好迎接死亡,我想,钟表匠或许还有别的答案。】
“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事太多。”黄泉说道:“但在此之前,在走向结局的路上,人能做的事同样很多。”
“而结局也会因此因此展现截然不同的意义”
“看看你的口袋吧,你的朋友,早已经把答案交给了你,祝你好运。”
黄泉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砂金则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拿出了拉帝奥之前交给自己的瓶子。
打开后,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安静地躺在其中。砂金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展开纸条,目光落在上面的文字上。
[梦中不可能之事并非死亡,而是沉眠。]
[活下去。祝你好运。]
【花火:嘻嘻,我就说这按钮好使吧!】
【星:黄泉是怎么知道他衣服里藏着这个东西的...还有高手?】
【乔瓦尼:有些细思恐极了,虚无..说不定她只是揭开了其中一层面纱呢】
【佩拉:哇!拉帝奥教授明明表面明嘲暗讽,没想到实际上这么关心砂金。】
【三月七:他甚至在没有多少信息的情况下猜到了这一点,太可怕了。。这就是‘真理医生’吗】
嘴角微微上扬,砂金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那些困扰心头已久的谜团终于在此刻解开。
随着谜底揭晓,原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对未知的恐惧如潮水般退去,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那我也该走了……”
正当他轻声呢喃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际。砂金惊愕地回过神来,转身望去,只见卡卡瓦夏正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要走了吗”卡卡瓦夏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和不舍,“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座梦境?”
砂金默默凝视着卡卡瓦夏的双眼,许久都没有说话。片刻后,砂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对。因为他们不在这里..爸爸、妈妈、姐姐.”
“那他们在哪?”卡卡瓦夏问道。
砂金的语气轻柔而温和:“他们在每个人都会去往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青雀:他对自己小时候真的好温柔啊】
“你也要到那里去?”卡卡瓦夏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总有一天也会走到那里。但不是现在”
砂金微微一笑,抬首凝视着远方深邃的黑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对过去的思念。
“会有那么一天,当天上再度洒落下雨,我会听见母神的呼唤,知道命定的时刻已至,我应去和我的家人重逢。”
砂金轻轻合上双眸,将右手扶在胸前:“所以在那一刻到来前...我应当做好「准备」。”
“准备好什么?”
砂金露出了一抹笑容:“准备好面对他们,卡卡瓦夏,成为他们的骄傲”
【黄泉:人总归会死,活下去,也是为了已经逝去的人。】
【姬子:是呀...或许我们生来便是向死而生,但是我们必须不断前行,这就是开拓的精神。】
【黑天鹅:他的神情已经轻松了许多,在这个时刻,他已经和自己完成了和解。】
【三月七:也可以说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花火:哦?皆大欢喜。。。嘻嘻?】
【三月七:呀。。你别说话这么拐弯抹角的,难道咱还有啥没想到的东西?】
“我想,你会做到的。加油。”卡卡瓦夏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语气地鼓励着砂金。
“当然,因为我是受到母神赐福的孩子”他的声音却略微有些颤抖。
卡卡瓦夏见状,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但你看起来还是很紧张”
“我也这么觉得,也许只能你帮我这个忙了。”砂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提议道:“最后一次,我们来对掌吧。”
话音刚落,砂金便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卡卡瓦夏那一头金色的秀发,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而卡卡瓦夏则报以同样温暖的微笑,表示理解和支持。
“你要出发了吗?”卡卡瓦夏轻声问道。
但观影的众人发现了一丝异样——卡卡瓦夏说话时已经不张嘴了,声音仿佛是从心中传出来的。
【三月七:这是什么..他不用嘴就在说话了?】
【瓦尔特:卡卡瓦夏变成了一个,‘不能说话之人’】
“嗯。”砂金再次点了点头,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掌,并与卡卡瓦夏的小手紧紧相贴,随后,两人一同开始祈祷: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
“「诡计永不败露」”
对掌完毕后,砂金将自己的帽子交给了卡卡瓦夏,随后迈步走向了更远的前方。
卡卡瓦夏抱着砂金的帽子,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祝福道:
“我们将在卡卡瓦的极光下重逢。”
眼前的人正在挥手,仿佛在与自己的悲伤与过去道别。
伴随着微笑与祝福,卡卡瓦夏的身影逐渐化作光点消散,他手上的帽子如同被一阵风吹过一般,飘向了天际的黑暗之中。
“再见,卡卡瓦夏。”
心怀对明天的期许,沉入今晚的睡乡;直到一个又一个明天的尽头,迎来安详的死亡。
可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活在当下。每个沉沦的夜晚,每次孤注一掷,他的梦中从未出现明日的模样。
他的人生从来与安详无缘,而命运又要教他赢下所有,淌过一片又一片暴雨,直到泥浆覆过他的鼻腔。
而现在,在深不见底的梦中,那颗下落的骰子...终于坠地了。
无声地...平静地...坠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