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才那人,有些古怪。”
越成闲刚进房间,就听到如梦说了一句。
他皱着眉头,道:“古怪?哪里古怪?”
如梦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越成闲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梦,刚才,我接到一通电话,白良说是他打来的,可我接到的明明是一个未知电话,你说的他身上有古怪,会不会就是这个?”
如梦满脸疑惑:“电话?公子你在说什么?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越成闲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将自己碰到的情况告诉了如梦,当然,他也向如梦解释了电话是什么东西。
如梦试着捋清楚越成闲说的话:“所以,也就是说,公子本不是我们大千界的人,只是因为一场意外而误入了大千界?”
“是的是的。”
进入大千界以来,越成闲第一次将真相告诉别人,他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如梦继续问道:“那公子真正的家,是这个叫地球的世界?”
“是地球,但不是这个地球。”越成闲继续补充道:“进入大千界一段时间以后,我就再也没法回到我那个地球了。现在想想,这种情况就是从你对我施展幻术的那晚开始的。”
如梦低下头,“公子是在怪如梦吗?”
“不不不,”越成闲连连摆手,“我并不是在怪你,我只是觉得,这两件事可能有关联,但也有可能没有。”
“放心吧,公子,如梦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如梦又再次保证,越成闲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所以刚刚觉得有危险才第一时间把如梦叫出来。如果他不信任如梦,根本不会寻求她的帮助。
“那公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回大千界?”
如梦坐在沙发上,感受着这从未体验过的松软物件。
越成闲想了想,“等等吧,我还有事要办,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电视。”
“电视?”如梦有些不解。
说着,越成闲打开了电视,里面放着《猫和老鼠》。
如梦见这物件忽然开始发光发声,先是从沙发上跳起,然后又是满脸好奇,最后完全沉浸其中。
听着外面客厅传来的阵阵笑声,越成闲飞快地敲下了一行又一行的字。
“该走了,如梦。”
越成闲看着挂钟已经转到十一点的位置,想着差不多是回去的时候了,便喊上了如梦。
“公子,这个叫电视的物件,实在有趣,如梦下次还想看。”
越成闲笑道:“那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叫上你,你看便是。”
如梦两眼放光:“真的吗?”
“真的。”
反正以后可能会经常回来。越成闲心想,毕竟自己最开始去大千界就是为了给小说取材,现在对那儿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也该开始动笔了。
几息的功夫,越成闲便又回到了大千界,颠簸的马车并未停止。
“小闲?小闲?”
恰好驾着车的刘长庚在叫他,越成闲答应了两声。
“在呢,怎么了?”
刘长庚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怎么了,睡着了?”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刘长庚又问道:“想什么呢?”
越成闲并不想回答,于是又将话题绕了回去:“你刚刚叫我,有什么事儿吗?”
“哦,前面有个村庄,我们在那附近将就着歇息一晚吧。”
越成闲看着不远处的点点火光,点了点头道:“刘长老,不,长庚哥,晚上,外头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晚上在外头游荡的通常都是些没什么修为的孤魂野鬼,”刘长庚笑出声来,“小闲,你好歹也是开悟境的修仙者了,还会怕这些妖物吗?”
越成闲挠着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再低级的妖物,要是都一窝蜂涌上来,我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啊。”
“看样子,你是不知道那些邪祟的习性吧?”刘长庚说道。
越成闲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便虚心问道:“邪祟有什么习性?”
“它们从不一起行动,因为它们彼此间碰到,也会大打出手,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一窝蜂涌上来。”
“哦?”关于这个,越成闲倒是闻所未闻,“可它们不是同类吗?”
刘长庚再次失声笑道:“同类?小闲,我问你,人和人是不是同类?”
“是啊,怎么了?”
“那人和人之间会不会为了利益、为了生存、为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争斗?”
“会。”
“那邪祟和邪祟之间怎么就不能为了同样的理由争斗呢?”
越成闲哑口无言,但很快,他又找到了反驳的角度,“可是,人和人之间也会为了这些东西联合起来,那邪祟和邪祟又未尝不可呢?”
刘长庚笑道:“人有权衡利弊的能力,邪祟有吗?它们不过是只有最基本的生存欲望的东西罢了。”
“更何况,所有人的同盟,都需要有强大的领导者来组织领导,邪祟中显然没有这样的角色。”
“邪祟就是邪祟,不要赋予它们太多人的属性。”
越成闲不再言语。
烛火渐渐地近了,越成闲听着些人声,隐隐的,还有哭声和笑声,好像是个大宅子里传来的。
越成闲心里有些毛毛的,道:“长庚哥,你听着哭声了吗?”
“自然,”刘长庚点点头,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恐怕是有人去世了,子女在守灵。”
刘长庚在离村子有段距离的地方找了块干净的空地,示意越成闲今晚就在这儿歇息。
“前半夜我来守,后半夜你来守。”
越成闲摇头,“前半夜我来守吧,我现在还不困。”
“那也行。”
刘长庚生了堆火,将草席铺在地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越成闲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便从扳指中取出《天华宝录》,再次练起了煞灭拳。
说来也怪,自从练完化煞以后,他对丹田那股外来气的压制力,比之前好像要强上一些,如此看来,再练上个把月的化煞,自己说不定就能完全压制住那股气。
到了后半夜,越成闲叫醒了刘长庚,自己躺在草席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