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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雄关漫道,硝烟未起险情犹存:

洪天炮仰天长叹,‘唉’了一声后说道:“兄弟,不是大哥不帮你,是你大哥我,有难言之隐呀!”

全无妄蛇眼看着洪天炮,脑子里想着鬼主意。别拿难言之隐当借口,怕是你畏惧丰明烨吧,你这个怂包!不逼着你,一点大事也不敢干!他冷笑着说道:“不妨你把那难言说出来,你看我这么多的兄弟,大伙帮你想办法解决。”他这是威逼洪天炮,有点想篡权夺位的意思。

洪天炮被全无妄逼得没有办法,说道:“这两枚印章对于我来说,那可是个噩梦。这大江上下我怕的人,只有三个,第一是鬼人,第二是魏太师,第三是阿拉坦那木其。诸位想听,我就今天也豁上了。不过我奉劝诸位一句,你们要想打丰明烨,我不管,请不要在一夫岭开战。”

千盅壶站起来说道:“打是一定要打,不过也请洪大寨主放心,大江上下有很多地方,我可以到一夫岭之外去打。”

全无妄一看有人说去打丰明烨,觉着自己这些天没白忙活,心里也就多少平衡了些。不过他对洪天炮说的这三个人挺感兴趣的。于是,他就说道:“大哥不是要说那官印的事吗?你就说说呗!”

这官印之事,要从雇鬼人帮着打自己二哥乌青,并且杀死乌青斩尽余党,打下一夫岭后,一年左右时间内说起。

那是在某一天的黄昏,天眼看就要黑下来时,一个牵着骡子的中年人,由栾家川向一夫岭走来。驮子上就一个鼓鼓囔囔的大麻袋,再无别物。那个驮子架做得也非常特别,在骡子两边高高的空架着,那麻袋弯曲度不大,横搭在骡子脊背与两面高高的驮子架上。他过关卡时,没给铜子或银两,只是掏出了一张盖着两个官府印章的纸给守门喽啰看,并且说道:“这是官府的官印,我要到宝石河官府新开的矿去送东西。”

来人没交过路钱,守门喽啰不敢放人过去。就吓唬着说道:“有钱过关,没钱拿命来抵,这破纸没有用!”

哪知那个中年人是个软蛋,经不住吓,这几句话将他吓坏,手一扔缰绳,就往栾家川方向跑了。

守门喽啰很高兴,白捡了一头骡子,还有一麻袋的东西,就对另一个守门喽啰说:“你先看守着,我回去交给大寨主去。”

另一个说道:“有了奖赏别忘了我。”

“放心吧!”这个守门喽啰就牵着骡子找大寨主报功去了。

洪天炮当时雇鬼人打一夫岭时,几乎花光了所有的财产,还要时常孝敬这尊神。他手头不是很宽裕,当看到骡子和东西后很高兴,就从怀里摸出两小块银子,塞给了那个守门喽啰,算是奖励他。守门喽啰很兴奋,就告诉他,那个拉驮子的人拿了张盖官府印章的纸来蒙人,已经被吓跑了。洪天炮当时就来了句,官府算狗屁,这一夫岭地盘姓洪!他自己则把驮子牵到住的屋门口,将牲口拴到柱子上后,怕被兄弟们发现分财产。自己将那鼓囔着的大麻袋费了很大劲才搬运到屋内,赶紧将门插上。借着屋内的油灯光亮,就迫不及待地动手解那麻袋口。等解开一看,里面一床大被子包着个人形状的东西。立刻就吓了一跳,不会是具死尸吧?也就在这时,那个被子开始扭动起来……

洪天炮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五尺多远,顺手就将腰刀拔了出来,万分惊恐地说道:“你是人是鬼?”

那被子里传出一个女人呜呜噜噜的声音:“呃……呜呃……”

洪天炮听到这声音,脑子里就想,不会是谁绑架的大姑娘吧?他上前将那捆绑着的被子用刀将绳子挑断,打开被子一看的确是个女人……他三下五除二将那女人从麻袋、被子中解封出来,并且将她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扔在地上。他借着灯光一看,漂亮不漂亮先不说,妖艳度可挺高;贤惠不贤惠还不晓,淫荡点却犹存。他用邪恶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谁把你给绑来了?”

那女的活动了一下,可能是因捆绑时间过长造成酸麻感的手脚后,即刻抛给洪天炮一个媚眼,说道:“你呗!还有谁?”

这媚眼如蜜,柔语似糖,从嘴甜到心,由心到了脚后跟,也把洪天炮原始的野性给勾引出来。嘿!到手的甜瓜,我不捏一下,也不知熟不熟?眼睛盯着她的脸,和颜悦色说道:“我这是救了你,你要感谢我,你不是我绑来的。”

那女的一听,立刻故作羞态,特意撅起那诱惑力极强的小嘴说道:“不是你把我绑来的,我怎么会在你的屋子里?”

洪天炮被问了个哑口无言。不过这黑锅他洪天炮愿意背,因为把以前寨子里那两个转过几手的半老徐娘压寨夫人,让人给扔到悬崖下喂了秃鹰。栾家川那栾一娇又没娶成,还差点把命搭上。现在正好这送上门的女人倒也有几分风骚,这被筒子不空,炕上有活物的日子不过白不过,过了不白活。他觉着有些燥热,知道自己这绝对是因血流过快缘故而导致的,不想平息,还需加强。他将那手中的腰刀,往门口处一扔,接着话就说道:“你说我绑来的,就算我绑的,反正我也是干这个买卖的。”

那女人讪讪一笑,往前走了一小步,目送羞涩之情光,去勾他的飘荡魂魄,用滋骚的言语,来挑逗他的内心澎湃欲望:“你看看人家都被这绳子捆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地方不痛的吗!”一边说,还一边用嫩手,在身体关键部位指点着。

洪天炮仅存的一点意志,彻底被这一波柔式进攻,给软化了。他也真动起情来,迫不及待靠近一步,说道:“来来,我给你……”话还没说完,就觉着腹部剧痛起来。

原来是那女的,偷偷用纤纤细指夹带着一根毒针,快速戳点着他的腹部穴位所造成的。不过只是暗中下手,根本察觉不到。她迅速抽回手后,焦急追问道:“你坏,给我什么也不说明白,真让人着急,快说吗?”

洪天炮疼得佝偻着腰,直不起身子,每当想起身时,剧痛感就加剧。他不敢大口喘气,就这弱弱地喘气,还喘一次,痛一次,忍不住:“哎呦……”

那女的笑得更加放荡,小步上前,竟然用胸脯去碰洪天炮仍然像虾米一样弯着腰的头,说道:“要什么,累了咱就上炕躺躺。”

洪天炮这痛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好,反而越来越重。他害怕了,莫非这女的是个鬼?一想到鬼,他脑子里可就更乱了,杀人抢劫的次数太多,这鬼究竟是哪个呢?又难以分清?是有头,还是无头的,早先的,还是最近的……他这罪遭够了,太难受,是欲死不能,想活也活不好,赶紧求饶道:“大神,救救我吧!”

那女的‘咯咯’浪笑起来,用阴柔的语言说道:“那两个官印好不好使?”

洪天炮如梦方醒,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用缓兵之计,想先把此事应下来,等以后再另作打算,赶紧说道:“求你饶我一命,过这一夫岭,官印绝对好使,我还可以亲自送你过去。”

那女的用手使劲揉抹着脸和头,不长时间内就出现了个,白发散乱、满脸褶皱、眼窝深陷、干枯瘦小的糟朽老头子,声音骤变,如同地下幽灵似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洪天炮的腰就一直没有直起来过,现在也看不到全部容貌,只是哀求道:“大神,救命呀!”

“记住了,我是魏渊,源海城的魏太师,别说一夫岭,整个源江上下都是我的地盘。你们只是在我的饭碗边上,捡点碎渣吃,让你吃是恩泽,不让你吃是本分,惹烦我,可以一脚踩死你。你答应我的事,如果你反悔,半年之内必死。我先给你解药一包,以后你若想活命,每隔五个月后,在初一的晚上亥时,到你这一夫岭脚下的磐石边,自有人给你送解药来的。”说完,扔下一个小药包,开门而去……

没有翻盘的机会,更没有可供自己选择的余地。这些年来就眼看着大量财产从宝石河运过一夫岭,为了能延续性命,则毫无脾气。

磐石旁的驮道边,大家都吃完了午饭,在树荫下小憩着,焦急地等待着那出去完成艰巨任务的四个人回来。

突然,闲不住的藏青锋从一夫岭方向磐石旁的驮道跑来,嘴里喊道:“他们四个回来了。”

包全虽然脸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一副闭眼迷糊的悠闲样,可内心还是多少有点忐忑感。当他听到四个人都回来时,这才平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看着跑过来的藏青锋说道:“去叫醒大家,队伍马上过一夫岭。”

实际不用叫,大家伙都没睡,藏青锋这一声,已经使这些人站了起来,向一夫岭的驮子道望去。只见四个人都兴冲冲地往这磐石方向走来,大伙原先有些压抑的心情,此时也都舒畅起来。

青佳走得非常快,来到包全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几张清单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师父,给,洪天炮是个怂包,这样的糟料,也能当大寨主。”

包全教徒有方,对于微小迹象也不放过,及时纠正,立刻脸往下一拉,训斥道:“不要做了一点点事,就沾沾自喜,你骄傲什么!”

青佳吓得一吐舌头,赶紧回应道:“是的,弟子谨遵师父教导,要虚心看待任何人和事物。”赶紧跑到了一边,怕师父再追加训责。

丰明烨摇了摇头,包全呀包全,人不能这样使唤,四个人连午饭都没吃,去匪窝送信,这可是掉脑袋的危险差事,你不褒扬也就罢了,这怎么还训斥上了呢……他想缓和一下气氛,免得让旁边的人心寒,就以商量的口气说道:“包总管,咱晚点走,让他们四个歇会,吃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