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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斯蒂斯刻意忽略艾莉西娅的怒容,笑着问,“你找的是哪一个哥哥,艾莉西娅?”

塞德里克面上的笑意淡去,心中升起疑惑:分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询问,怎么听着有些刺耳呢?

塞德里克循着艾莉西娅的视线,微微侧目,很明显,小姑娘的怒火是冲索尔斯蒂斯来的。

“晚安,各位。”塞德里克这样说着,朝艾莉西娅点点头,在得到一声晚安后,转身上楼。

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晃晃悠悠,投下一片明亮得让人倍感恼怒的光芒,每一阶楼梯上平直的线条似乎也随之震动颤抖起来。索尔斯蒂斯站在光线聚集之处,像处在粼粼涟漪的波心。

“看来是找我。”索尔斯蒂斯平和地下了结论。

金妮和赫敏对视一眼,喊着困先回房了,给这对兄妹让出谈话的空间。

艾莉西娅哼了一声,指责,“你真不够意思,哥哥。”

“我哪里不够意思?”索尔斯蒂斯缓慢地靠近艾莉西娅,灯光从红发间流泻而过。

艾莉西娅见他装傻,阴阳怪气道,“你哪里都很够意思,从来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索尔斯蒂斯点了点头,在艾莉西娅的怒瞪中认下这样的美名。“确实是这样。”他笑了笑,赶在艾莉西娅气到爆炸之前,改口,“想知道什么?我会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

能说的……

艾莉西娅最恨别人跟她玩文字游戏。她打定主意,从小问题入手,先把索尔斯蒂斯绕晕,再不经意地抛出重要问题!

于是,她先用委屈巴巴的指责“你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对索尔斯蒂斯发起攻击,再在对方追问具体事例时,挑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来说。

“我一年级的时候,你用酢浆草给我做了很多书签,你还记不记得!”艾莉西娅回想韦斯莱夫人叉腰的姿势,将两手按在腰上,双脚微微分开,“你给我的魔咒学课本放了三十六个书签,魔药学课本却只放了二十个!”

索尔斯蒂斯强忍笑意,装作一本正经地点头,“记得,科林斯小姐。”

“就是因为这个,我的魔药学成绩才会一塌糊涂,因为它没有得到最好的祝福!”说到这里,艾莉西娅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索尔斯蒂斯耐心地顺着她的话说:“是的,我有意诅咒你的魔药学,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还有吗?”

艾莉西娅编不下去,愁苦地皱起眉。她艰难地在脑海中搜寻着索尔斯蒂斯的错处,越想越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还有!”艾莉西娅费力抓住一闪而过的记忆,继续说,“我们以前一起看课本的时候,我说要是你也能去霍格沃茨学习就好了,你却说那对你而言不是好事,为什么?”

她本想说,索尔斯蒂斯是不是早就知道霍格沃茨中潜藏着危险,才觉得去那里不是好事。但她说不出口,索尔斯蒂斯是世界上最希望她平安的人。哪怕是开玩笑,艾莉西娅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索尔斯蒂斯变了脸色,那种假装出来的严肃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切内敛的情绪。灯光在索尔斯蒂斯身后闪耀,仿佛给他镀上一圈光环。

索尔斯蒂斯闭了眼,睫毛尖端泛着半透明的金色。他轻声抱怨:“这个问题可不属于开玩笑的范畴,艾莉西娅。”

他睁开眼,静默地注视着艾莉西娅,片刻后,才缓缓地说,“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得先理清部分前置条件。”

“第一,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摩根娜是谁,也就是说,当时,我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对吧?”

艾莉西娅点点头。

“第二,要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意味着这个人不是哑炮。”索尔斯蒂斯笑了笑,将手按在艾莉西娅的头发上,“别这样看我,我没那么脆弱。”

艾莉西娅缓慢地点了点头。

“第三,如果我不是哑炮——”

索尔斯蒂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就意味着我有利用价值,阿拉里克和尤拉不一定……”

他说不下去了。那样的“如果”都是索尔斯蒂斯无法承受的“一定”。

艾莉西娅听懂了哥哥的话外音。

“他们不一定会生第二个小孩。”

也就不一定有她的存在。

艾莉西娅愧疚极了。索尔斯蒂斯宁愿自己是个哑炮,也希望她能顺利地出生、长大、去他无法融入的地方学习……

而自己,居然跟他闹莫名其妙的小别扭!

艾莉西娅正要开口道歉,索尔斯蒂斯的动作却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他捏了捏艾莉西娅泛红的鼻尖,笑着调侃,“这个话题好像太严肃了,再聊下去我怕某人睡不着。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谁是我最心爱的妹妹?”

艾莉西娅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你哪里还有别的妹妹!”

“是啊,我哪里还有别的妹妹。”索尔斯蒂斯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但你还有别的哥哥。

索尔斯蒂斯没把这话说出口,艾莉西娅自己却听出来了。

她浮夸地打了个哈欠。

“我好像有点困了,哥哥。”

索尔斯蒂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噢,那你去睡吧。”

“谢谢您的谅解,我最亲爱的哥哥。”艾莉西娅谄媚地朝他鞠了一躬,说过晚安便转身回房去,在按住蛇头形状门把手的那一刻,又想起自己本来想打探的、有关凤凰社的事情,“等等!”

回头看去,索尔斯蒂斯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果然如此”或者“我就知道”几个大字。尽管面上的伪装比纸糊的面具还要虚假,他还是敬业地、故作惊讶地挑起眉,问,“还有什么事吗?”

艾莉西娅的好奇心就像被针扎过的气球,极速瘪了下去。她摇摇头,不打算再问,“没什么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