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帐内,李奇与梁铮一番商议后,决意依计行事。梁铮领命而出,着手布置起诱敌的假象,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就此拉开帷幕。
梁铮深知,要让谭洪彻底相信己方已遭受重挫,需从各个细微之处着手。他先是召集麾下将士,神色凝重地传达命令:“诸位兄弟,如今我军虽获小胜,然自身亦损失惨重。为引谭洪入彀,需得委屈大家,佯装成一支残兵败将。” 将士们听闻,皆心领神会,齐声应诺。
于是,士兵们收起往日的精气神,个个面容疲惫,行动迟缓,仿若一支刚刚遭受重创、士气低落的残军。
他们故意将战甲弄得破破烂烂,有的还涂抹上泥土与血迹,伪装成受伤的模样。原本整齐的发髻也变得凌乱不堪,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沮丧。
营帐的搭建也不再规整有序,而是稀稀拉拉,尽显防守空虚之态。
许多营帐被故意弄出破损的缺口,仿佛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敌军攻击所致
。营地内的篝火寥寥无几,且火势微弱,给人一种物资匮乏、连生火取暖都艰难的感觉。
士兵们在营地内来回走动时,皆垂头丧气,口中不时传出唉声叹气之音,仿佛对未来的战斗已失去信心。
梁铮还特意安排了一些士兵,在营地中假装因伤病而痛苦呻吟,声音此起彼伏,让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凄惨的氛围。
梁铮还故意派出几支小队,伪装成外出搜寻粮草却一无所获的模样。
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营地,脸上满是沮丧与绝望,彼此间低声交谈着军中缺粮少食的困境,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清军的探子听得一清二楚。
“哎,这仗打得,连口吃的都找不到,咱们还怎么撑下去啊。”
“就是,我看这营地也守不了多久了,敌军再来,咱们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而营地周围的了望塔上,站岗的士兵也不再像往常那般警觉。他们或靠在塔柱上打盹,或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对周边的动静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有的士兵甚至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仿佛连举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铮还命人在营地后方的空地上,故意散落一些破旧的兵器和旗帜,仿佛是在匆忙撤退时遗留下来的。
并且,他减少了营地巡逻士兵的数量,让整个营地看起来毫无防备之力。
谭洪在营中听闻探子回报,心中大喜过望,自觉天赐良机,不容错过。
谭洪为人刚愎自用且急功近利,自恃清军兵强马壮,又被梁铮营造的假象所迷惑,认定此次偷袭必能大获全胜,为自己挽回粮草被焚的耻辱,同时在军中建立赫赫威名。
他立即召集麾下将领,开始谋划偷袭梁铮营地之事。谭洪站在营帐中央,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得意,大声说道:“梁铮小儿,如今你已插翅难逃。
此番我等趁其不备,定要将其营地一举拿下,让他们为粮草之事付出惨痛代价!”
将领们纷纷附和,谭洪随即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他挑选了一支精锐的先锋部队,皆由擅长夜战和突袭的士兵组成,命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靠近梁铮营地,尽量避免发出声响,一旦接近营地边缘,便潜伏下来,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
随后,谭洪亲率主力大军,轻装简行,马不停蹄地朝着梁铮营地进发。
行军途中,谭洪心中满是即将获胜的憧憬,他想象着自己踏破敌营,立下赫赫战功的场景,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当谭洪的大军行至那花坡附近时,李恩傅依李奇之令,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在此设伏。
那花坡,宛如一座天然的死亡陷阱静候着清军的到来。
其地势极为险要,一侧是陡峭的山坡,坡面近乎垂直,犹如刀削斧劈一般,山上的林木郁郁葱葱,枝叶交织在一起,仿若一片绿色的幕布,为设伏者提供了绝佳的隐蔽之所。
另一侧则是一片低洼的谷地,谷中杂草丛生,高过人头的杂草在微风中摇曳,似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草丛中还散布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和坑洼,一不小心便会让人失足摔倒。
坡顶视野开阔,可将下方的道路和谷地尽收眼底,是观察敌军动向的理想位置。
一条狭窄的小道蜿蜒穿过那花坡,这是谭洪大军的必经之路,而此时,这条小道却成为了他们的葬身之路。
谭洪的大军毫无察觉地进入了伏击圈。
李恩傅见时机已到,果断下令发动攻击。首先,他指挥士兵们使用迫击炮进行轰炸。
炮手们迅速调整好迫击炮的角度和射程,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炮响,炮弹如雨点般朝着清军的队伍飞去。炮弹在清军阵中炸开,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清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肢体横飞。许多人惊恐地四处逃窜,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紧接着,李恩傅大手一挥,喊道:“手榴弹准备,投!” 士兵们纷纷解下腰间的手榴弹,拉掉引线,朝着清军密集的地方奋力掷去。
手榴弹在人群中不断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强大的冲击力将清军士兵掀翻在地,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清军阵脚大乱。
一些士兵被吓得脸色苍白,丢掉手中的兵器,转身就往回跑,口中还大喊着:“要命啊,这是陷阱!”
而一些军官则试图维持秩序,他们挥舞着佩刀,呵斥着逃跑的士兵:“都不许跑,违令者斩!” 然而,恐惧已经在士兵们心中蔓延,他们根本不听指挥,只顾着自己逃命。
个别残暴的清军军官见制止不住,竟挥刀砍向逃跑的士兵,一时间,清军内部自相残杀起来,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