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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法术已经降下,燕云应该会恢复才对……

景元看了一眼燕云身下的血,不忍心的别过头,“可能失血过多,晚了一步。”

和燕云的生命擦肩而过。

这种生命在手里流逝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眠月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燕云睁着的眼睛,“他……是死不瞑目吗?会不会怪我太慢了……其他人都恢复了,就只有他……”

景元蹲下来,轻抚着眠月后背,“你已经很努力了。听好了眠月,这里是战场,就算我们再难过也必须尽快收拾好心情重新投入战场,全军上下万众一心,如此,方可致胜。迷茫和自责不会让我们获得胜利!越早获得胜利,就有更少的伤员,烈士。”

“我们改变不了战争,战争那么残酷,我们都是为了让其他人不打仗才这么拼命,如果没有我们冲锋陷阵,百姓该如何?”

“知道我们云骑队长宣誓吗?我念给你听: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眠月抬起头,眼前却是看到另一副场景。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一排排穿着整齐拿着千岩长枪的将士大喊着宣誓,毅然决然的奔向远方的庞然大物,那庞然大物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瘆人的恶意,它的恶意绝非凡人能承受,但这些千岩军,依旧选择拼死守住。

眠月想了很久的问题终于想明白了。

人类能为了其他人的岁月静好而献出热血。

所以人类才能吸引仙人们,打动仙人们。

眠月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敢吱声,医士安静的做着后续工作,都有点担心眠月。

景元叹了一口气,抱住了眠月,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如果你想为他报仇,就做好后勤,或者跟我们去杀敌,但你得先训练。”

丹枫走过来,抱胸,“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估计还没有武器高。”丹枫想了想,比划到眠月头顶,“弓也有这么高。”

眠月:“……”

景元“啊”了一声,“没事,先训练,你能长大……吧?”突然想起眠月三千多岁了。三千多岁……不长个儿啊?

眠月拍了一下景元表示自己恢复好了。

景元松开后仍有点担忧。

眠月问道,“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吗?这儿,离家很远吧?”

景元沉默了。

“能。”丹枫拽了一下眠月后衣,把他拉起来,尽量没碰到披肩,“这里会火化尸骨,带着他的骨灰回烈士陵园厚葬。他们都是烈士,值得这样。”

“那就好……”

燕云,希望你一路平安。

景元能明显感觉到这一天过后眠月变了。

景元整理好他搜集的关于眠月的资料,再加上他偷摸着写的眠月观察日记,一同上呈给腾骁将军,将军看完后自有定夺,但景元已经料到眠月会有什么处决。

眠月学会了用仙术混着长枪战斗。

那天过后他带的仙力缓缓又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暂时没有副作用,丹枫断定是他身上有一个封印,封印里有这些庞大的仙力和疑似仙人给予的法术。

丹枫不建议眠月使用封印里的仙力,封印是帮助眠月的,那就顺其自然就好。

景元跑到后勤找到眠月。

眠月给一位伤员包敷上止血药,“好了,晚上再换一次药,两天就能好了。”

景元拉过眠月,笑眯眯的伸出手,“听说了我的战绩没?”

眠月看了眼疑似在甩尾巴,一脸期待的大猫猫。

“唔,听说了,还听说你被剑首看上,被她收了。”“呸呸呸,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被剑首看上被剑首收了,是我的智慧,其他高层不知如何应对我,而剑首大人出面将我收下当徒。”

眠月摸了摸下巴,严肃道,“嗯,恭喜!”

景元:“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哦。”

“……好吧。”

景元叹气,看着他跟陀螺一样转到下一个地方,“……怎么感觉你在故意让自己忙起来,躲着什么人吗?”

“啧,他是想去采草药了,我不想去,他就在那里生闷气。”

丹枫走过来,矜贵的指了指眠月,“不巧,每次他去,去前干干净净,回来就一身泥巴,跟蹿到森林里,抓着藤蔓荡来荡去,沾了一身树叶和黏糊糊的不明液体,然后手一滑掉到沼泽地,在里面阴暗扭曲乱爬后慢慢等着我把他捞出来一样,全身泥巴全身脏。你觉得我还会带他去吗?那还不如通知几队云骑让他们采。”

景元沉默了。他看了一眼一脸希翼的眠月,一脸忍痛割爱的把手搭在眠月肩上,“对不起了兄弟,为了你好,别去森林!龙尊大人干得漂亮,杜绝眠月进森林滚泥巴,从你我做起。”

“……”眠月裂开。

我是一只鸟哎!我不在森林里我在哪里?!还有那只是特殊情况!沼泽核心那里有很好的草药,他只是不小心小翅膀被树林间的雨滴滴到了,然后一不小心撞上藤蔓才摔下去的,而且只有一次!上一次滚到泥巴里只是因为被扑脸的蛇吓到了一慌就滚到了泥巴里……全是意外!

但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好丢鸟。

诶不对,他也没在森林待过唉,绝云间是一片高山。

眠月更加沉默了。

景元拍拍眠月的肩膀,严肃道,“实在不行以后我带你去。”

丹枫啧了一声,“我都看不住他,你还看的住?他一看到草药两眼放光水龙都追不上。”

景元一脸期待,“所以,你会等我的吧?你不会丢下我吧?龙尊大人能自己找到你,我找不到……你丢下我跑了那就是把我丢里面自生自灭了……”

丹枫:好像闻到一股茶味。

猫猫期待的看着你,这谁抵抗的了。

眠月稀里糊涂答应了。

丹枫看得恨铁不成钢。

好容易被骗走。

不行,以后得想办法搞个警惕陌生人的教育。虽然他不会,但他记得持明族有这个教育,在记忆里翻一翻说不定能找到。

“景元……怎么问别人你在哪都说你肯定在后勤……嗯?丹枫也在?”

走进来一个灰蓝色长发的女人,她一走近,眠月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丹枫矜持抱胸点点头,没说什么。

“欸,师父!”景元有些意外,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丹枫,“话说眠月一直跟着龙尊大人学习,是不是就像我和师父一样,已经是师徒了?”

丹枫一愣,“你这是什么歪理?莫非你老师教你东西,你老师就是你师父了?谁教你这么换算的?”

景元吐了吐舌头,嘿嘿两声,“可是老师可不会这么关心人,像个父亲一样。”

“…你闭嘴。”丹枫忍无可忍。

再说下去感觉他要当爹了。

虽然持明族里没有这种关系。

“明明就是不肯承认嘛……”

丹枫选择打断施法,霸气的一挥手,水流立刻把景元捆了个严严实实,顺便封住嘴,丢给女人。

女人一点水,水立刻变成冰,把景元冻了个哆嗦,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师父,无声抗议。

女人却不为所动,揪着景元走了。

“景元师父是剑首,名叫镜流,剑术非常优秀。”丹枫补充女人懒得进行的自我介绍。

眠月可劲的瞅他。丹枫的眼睛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了,苍青色的眼眸,仿佛波澜不惊的湖面。

“……?”

眠月总感觉丹枫很像故人,都是这么不可一世,又拽又帅又武力值爆炸。

“‘师徒’是什么意思?”眠月仰起头看丹枫,丹枫好高……“是像闲云姨和甘雨妹妹他们一样吗?甘雨叫闲云姨,大多数叫真君……”

丹枫把他头摁回去,“一种关系,你可以理解为人生的第二个父母。别老仰着头,小心年纪轻轻脊椎不好。”

“明明是你们太高了……”

“那就快点长大。”

丹枫继续忙他的去了。

眠月确定后勤这里暂时没什么伤员,医士也忙的过来,跑去练兵场训练了。

云骑大队长对这个小孩无从下手。

太小了,很怕一不小心就到了极限,可不像营里的糙汉子们。

隔壁训练场的景元已经半死不活了。

隔了半个训练场眠月都能看到景元被镜流摁着揍,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原来父母是这么对孩子的吗?

突然有点怕丹枫。

想象不出来丹枫揍人的样子。

哦不,虽然他是挺喜欢丹枫,丹枫解释师父就是人生第二个父母时他还小小期待了一下,他见过凡间的幸福家庭,只不过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们能其乐融融的一起生活。

人类虽然是群居的动物,但是就这么和另一个陌生人亲密无间,眠月想了几十年,都没有想明白。

嗯……听甘雨讲的趣闻,好像一些动物的打架动作是互动……?

休息时景元半死不活的爬过来,靠在眠月身上,泪汪汪的控诉, “师父她压根不管我多大,她在意的只是我没死就好……”

“没事,活下去。”眠月郑重的拍拍景元肩膀,“我给你施个小法术,让你身体强健一点,有点鸡肋但可以让你挨揍不那么疼。”“……我谢谢你哦。”“不客气。”

“唔,其实我觉得丹枫肯定是想收你为徒的。”景元还是对那件事念念不忘。

“…?为什么?”

“你都不知道,他以前高贵的很……哦对,他有高贵的资本,当代持明龙尊,饮月君。唔,但是除了随时的高贵和时不时的抽风,他龙还是很好的……我的直觉啦,觉得他对你有点不一样。”

眠月支着脑袋,心不在焉的想,他想象不出来丹枫成为他师父是什么模样,还不如不想……

“不过就算他有那个意思,他们持明族内部关系混乱的很……哎呀算了算了,不要想这个,你去了指不定吃多少苦呢。”

景元撇撇嘴,但脑子里还在想怎么解决眠月身份问题,现在边境没人在意,打完了回去就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一天没解决,眠月一天就是黑户。

没休息多久景元就被镜流提走继续捶打了。

对此眠月表示祝平安。

眠月对长枪颇感兴趣,学了几式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后勤帮忙了。

走前还顺便借走练习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