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昨天被人放火了!把院子全烧了!”电话那头,崔明新恐惧道,“就在刚刚,一伙人跟踪我,威胁我!”
张晗一惊,问:“您报警了吗?”
“我不敢报警……他们威胁我,说我如果报警,就杀了我女儿!”
张晗听完,冷静道:“我建议您和林凤的家属,一起向当地省公安厅申请并案侦查!现在地方公安局已经信不过了,只能找省公安厅。还有,被人纵火的院子,不要去破坏现场!”
“张律师,你能不能帮我申请……”崔明新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和迷茫。
张晗觉得他可能连省公安厅的门都找不着,牙一咬:“好!我帮您处理!您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在彭强落网之前,都不要回之前的家!”
“张律师谢谢您!我全家都谢谢您!”
挂上电话,张晗看向宁稚。
宁稚已经从她和崔明新的对话里猜出一二,说:“得尽快去一趟北山。”
卓宇行激动:“不行!晗晗现在这样,根本不能挪动,怎么去北山?不许去!”
张晗:“穿了石膏背心固定,没事的,可以去。”
宁稚想了想,说:“要不这样,让思雨和我一起去。我们换一辆非京牌车,而且思雨是生脸,这样不怕被彭强的人盯上。”
卓宇行:“可以!就这么……”
张晗看他一眼,他才闭上嘴。
张晗:“先问问思雨的意思吧,如果她不乐意,就还是咱们自己处理。”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宁稚去外头打电话,很快又回来:“思雨说可以,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北山。你把崔明新的号码给我。”
张晗把号码发到宁稚微信。
“那行,晗晗你好好休息,我和萧让先回去了。”
张晗让卓宇行送他们。
回到车上,萧让才说:“之前只是申请重审,那伙人就展开报复,现在申请并案调查,会报复得更厉害。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碰这个案子。”
宁稚扣好安全带,平静道:“总要有人来做这些事。”
“但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我和儿子都不愿你面对任何危险。”
知道宁稚不会听自己的,但萧让还是搬出儿子,希望宁稚能看在儿子的份上,改变想法。
“开车吧,儿子还在家里等咱们回去。”
萧让无奈地叹了叹气。
他虽然反对,但还是帮宁稚联系好了非京牌车,以及保镖。
四个体格优异的保镖一辆车,宁稚和王思雨一辆车,众人在翌日一早前往北山。
她们在酒店见到了崔明新和园长。
园长手机里有监控,拍到了案发当天在院子纵火的人,但只拍到了身影,没有拍到脸。
宁稚问园长:“你认得出这些人里有彭强吗?”
园长看着监控摇头:“认不出来。我有十几年没见过这个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了。”
宁稚看向监控时间,对王思雨说:“纵火时间是前天下午三点多,晗晗被打的时间是当天傍晚五点多,有可能是同一伙人。”
王思雨点点头:“这些人的装束和服务站目击证人描述的一致,应该就是同一伙人。”
宁稚让园长把监控导出发给自己。
她问崔明新:“叔叔,您说有一伙人威胁您,在哪里威胁您?”
“就在我家出来的那条巷子里!”
“也是戴帽子、口罩,一身黑,岁数在20-35之间的男人吗?”
“是的!”崔明新激动道,“就是这样的!”
宁稚和王思雨收集好证据,起草好并案侦查的申请书,又和园长一起前往当年被毒害的死者家。
“被毒死的孩子叫邹蕾,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死的时候,只有两周岁。”
说起投毒案的小死者,园长红了眼眶。
“如果投毒的人确定是彭强,那便是我害死这些孩子。这段时间,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年家里被彭强偷了,我们没有报案,他没有留案底,是不是就不会来幼儿园投毒了……是我害了小凤和邹蕾!呜呜……”
宁稚:“害人的是彭强,不是你,你不要自责。你没有逃避,愿意积极配合重审,还愿意帮林凤分担费用,已经做得很好了。”
王思雨拿纸巾给园长擦眼泪。
“案发后,您和死者家属的关系怎么样?”园长问,“咱们今天直接过去,会不会被扫地出门?”
园长流着泪摇头:“关系很糟糕。他们把孩子送到我的幼儿园,却被毒死了,他们恨极了我。”
王思雨担心道:“要不待会儿见到死者家属,你先别进去了,在车上等我们。”
“即便他们要怪我,要打我,我都认了!邹蕾确实是在我这儿没的!是我的责任!是我该死!”
园长说着,忽然掌掴自己的嘴。
看得出,邹蕾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宁稚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她,说:“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就别自责了。前面就到了,调整一下情绪,冷静一点。”
王思雨扯纸巾给园长擦眼泪。
车子在一栋民房面前停下。
园长红着眼睛下车。
宁稚和王思雨随后跟上,保镖在不远处守着。
园长上前敲门。
似乎是想起了无辜惨死的小邹蕾,她眼睛又噙满泪水。
门开,一位头发发白的中年男士走出来:“你们找谁?”
“邹蕾爸爸。”
邹父认出园长,激动道:“你来干什么?啊?你还来干什么?”
宁稚上前,将园长拉到身后:“邹蕾爸爸,我们是林凤的代理律师。相信您也从新闻上看到了相关报道,投毒案已经启动重新调查程序。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当年下毒的人不是林凤,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性。”
邹父震惊,大吼道:“什么?是男的?是谁?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