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我没投毒!我希望我这个案子能重审!能还我清白!”
张晗思考片刻,低头又看几眼申诉状,说:“申诉状有你的身份证号,我们回去研究研究,如果你这个案子,有再审的可能性,我们会帮你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空白协议填上对应信息,然后给林凤签字:“签了名字,我们就是你的代理律师,才有权调阅你这个案子的案卷材料。”
林凤抢似的把协议夺过去,快速签好自己的名字。
她站起身,郑重朝她们鞠了一躬:“谢谢律师!谢谢你们!”
她关门出去,又有女犯进来咨询。
宁稚和张晗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结束所有女犯的法律咨询。
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北京。
李乐敲门进来,说:“我五点交接班,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宁稚笑着指了指自己硬得不行的胸:“得回去喂奶了,憋不住了。”
李乐笑:“那行!今儿你们先回去,改天我休假,我上北京请二位吃饭,到时候咱们也好好叙叙旧!”
她送宁稚和张晗上车。
回去的路上,宁稚笑说:“李乐真是人如其名,一直那么乐呵。”
张晗笑了下:“人生顺遂,确实值得快乐。”
宁稚侧过脸看她,感慨道:“咱们现在也顺遂啊!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咱们也要快乐!”
张晗笑:“那是。”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而说:“对了,我们去一趟林凤案的原审法院申请调档。”
宁稚错愕:“你打算帮林凤申请重审?”
“是的。”张晗在手机上搜索北山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地址,“稍等我找地址。”
宁稚看回前路:“你为什么觉得林凤是无辜的?”
张晗抬起看手机的眼睛,看向窗外某一点,思考片刻,说:“感觉。林凤给人的感觉很淳朴。她一个农村人,能找到幼儿园当保育老师的工作,她应该会很珍惜才对,不至于去对孩子下毒。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案发时,她才17岁,我不认为一个17岁的农村女孩,会下这种毒手。”
宁稚说:“但这个案子当年经过一审之后,又上诉二审,我认为冤假错案的概率很低。”
张晗点点头:“没事,咱们调档回去看看,如果看完认为没问题,把案卷还回去,再来一趟,跟林凤好好说说就行。”
直觉告诉宁稚,林凤是后悔投毒,也无法接受无期徒刑的判决,所以胡搅蛮缠想翻案。
可张晗曾经是检察官,她更相信张晗的直觉。
张晗肯定是发现了这个案子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才会想调档查看。
“好!去北山中院!”
宁稚和张晗带了一大袋的案卷材料回了北京。
把材料送回乾元所,宁稚涨奶涨得难受,赶紧在办公室处理。
张晗在自己办公室整理林凤案的案卷材料。
宁稚挤完奶回去找她,看到她已经看起案卷材料,敲了敲门,说:“不早了,先回去吧?要孩子该找你了。”
张晗回神,从案卷中抬起视线:“哦好,一起走。”
俩人走进电梯。
宁稚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想等孩子周岁的时候一起办,省得办两回。”
“有道理。”宁稚欢喜,“再过三四个月就到了。你有时间得先选酒店、婚纱这些了。”
张晗点点头:“酒店交给宇行了,我实在是没时间。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想带孩子。”
“卓宇行没帮你一起带吗?”
“有呢,但孩子粘我,我在家,就想来找我。”
宁稚笑:“我真羡慕你。我儿子啊,黏奶奶和阿姨,唯独不黏爹妈。”
张晗挽紧她的手臂,笑着走出电梯。
一辆白色奔驰G级和一辆白色宝马挨着停在一起。
“明天见!”张晗跟宁稚挥了挥手,钻进白色宝马里。
“明天见!”
宁稚也上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地库,往相反方向走。
宁稚往西城方向,张晗往建国路方向。
宁稚收回视线,看向前路,想起张晗今天在北山女子监狱干练的模样,会心一笑。
手机响,她按下中控接听:“我从所里出来了,在回去的路上。”
萧让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出:“大概还有多久到?我刚把儿子哄睡,去巷口等你。”
“路况挺好的,二十分钟吧。”
“好,开车小心。”
宁稚一路绿灯抵达后海胡同巷口。
萧让一身运动服,双手抄兜朝她走来。
宁稚下车,挪到副驾,萧让坐上主驾。
巷口窄,两边有时也会停街坊的车,宁稚每次开进去,都满头大汗,经常到巷口了,就让萧让出来帮她开进去。
萧让小心翼翼开着车,在门口树下找到一个刚好贴合车身的位置,把白色奔驰往里头一停。
俩人下车,萧让接过宁稚肩上的包,手牵手进院子。
“吃晚饭了么?”萧让问。
“在服务站吃过了。”
“今天去北山还顺利?”
“顺利是顺利,就是晗晗可能准备帮一个女囚犯申请重审。”
宁稚提了一嘴林凤投毒案。
萧让说:“一般经过二审的案件,出现冤假错案的概率极低,张晗为什么要为这个犯人申请重审?”
这句话,跟宁稚下午想的一字不差。
宁稚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想到晗晗曾经是检察官,又是人大法学博士,也许她发现了我们意识不到的问题。”
萧让点点头:“确实是,她不是冲动的人。就让她办着吧这个案子。”
他交代宁稚:“你做她的副手,和她一起办这个案子,也从中学点什么。”
宁稚笑:“遵命!我和晗晗将化身双剑客,为大家揭开一起尘封十二年的下毒案!”
萧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赶紧洗澡休息了。”
他搂着她上台阶,进西厢房。
翌日,宁稚刚进大厅,就见张晗人已经在办公室了。
她上前敲门:“晗晗,早上好,你几点到的?”
张晗抬手看一眼腕表:“早宁稚。我八点半到的。”
见她已经在翻阅林凤下毒案的案卷材料,宁稚问:“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