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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侯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自己的皇位就易主了,这次大会才刚刚结束,整个临泽猎场都还在沸腾,他才刚刚主持完一次会议,现在又不是皇帝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终于做了一件大事,全国都在称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侯一头雾水,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魏王也是一头雾水,宋国怎么会在他从逢泽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主人?

宋辟兵做了数十年的皇帝,居然还不能向别人求援,就主动认输,这是何等的无能,怎能配得上他纵横天下的名号?

魏王得知这个消息后长叹一声,等宫里的美女来了,他便将大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家,不足为虑。

总而言之,逢泽大会后,宋国以田氏的名义代替了齐国,以戴氏为代表,悄无声息地换了主人。

庄周面无表情,宋国皇帝的更迭,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过着好日子,如今来到了这里,宋国怎么样,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宋国这些年一直很平静,他不知道这段时间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太平,但至少现在,他知道,魏国稳定的可能性要大于宋朝,到时候再说。

子京老师在中原极有声望,如今学院又要招生,他便有机会拜入老师的座下,再去宋国进修两年,倒也是个好主意。

他刚刚从书院里出来,这里曾经是他的家,虽然已经回到了他的名下,但如果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去看看。

孔箕是丞相,对诸国的事情都很清楚,闲着也是闲着,到处走走正好省,“霁儿,齐赵魏三国结盟后,宋国就要换主人了,这是个很容易解决的问题,你可以在这几天回答这个问题。”

“是。”卫霁站直了身体,心中暗叹自家师父对时事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她抬头问道,“孙大哥的信来了,不知道这一次,你还会回来吗?”

王诩老头眉毛一扬:“这家伙,这几天是不是很无聊?”

秦国已经忙碌到了关闭函谷关的地步,就是魏国的商人也不再进入秦,以卫鞅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晃悠?

魏霁早就看到了这封信,不禁莞尔一笑,孙大将军哪有空闲的时候,他只是被逼得没办法,这才给他写了一封求援的信。

卫鞅都能无视自己的兄长,逼着自己去工作,等自己的师尊来了,他还能如此放肆?

孙伯灵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但问题是,岳洋并没有像师父那样,可以不工作的理由。

秦人一谈到改革就会发疯,有狂热的拥护改革的,有疯狂反对的,有发疯的,有反对改革的,现在橡树城里一片混乱,满城都是疯子,他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

面对孙大师长的求援,卫霁觉得老师的建议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少年,不能总是躺在床上,秦国的改革正在进行,难道他还能躲在家中,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工作不成?

他将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自己的弟子强忍着笑意,心中却还是有些厌恶孙伯灵,不过既然弟子都哭成这样了,作为师父,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庞涓那个混|蛋,让伯灵吃尽了苦头,我在帝丘呆了这么久,他一个人在岳阳肯定也很担心。”

卫霁:“……”

你说的是什么人?谁都不能离开他。谁怕?

虽然有句话说得好,但你说的是你的弟子么?

孙大哥分明就是在偷懒,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没听懂,如果他真的被绑架了,你只要眨一眨眼睛,我肯定会帮你把他从监狱里放出去的。

庄周见两人欲言又止,识趣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他就在旁边,偶尔看到公子霁,就会过去一趟,天下芸芸众生,能像他这样志趣相投的,少之又少。

等两人走远了,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回头道:“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气质,以后一定不简单。”

卫霁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

“那她为什么这么爱你?”老者疑惑的盯着自己的小弟子,仿佛自己的弟子要被人抢走了一般。

他刚刚发现了自己这个小弟子在“道”上的资质,他可不想让自己和这家伙去参悟什么“道”,孔箕的事,他是拦不下来的,可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老聃的学问一般人学不来,但是他这个弟子不同,每一次你都觉得自己的潜力被开发了,再给你一些新的知识,你就会知道你在这方面的天赋有多高。

他以为自己涉猎的学科已经很多了,可是和自己的学生一比,还是差远了。

这几日,这位老人注意到自己的小徒弟和邻居家的年轻人关系很好,心里又多了几分戒备,感觉是不是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争取过来的亲传弟子给拐跑了?

卫霁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只好再次说道:“庄周还年轻,对帝丘也不熟悉,多接触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别误会。”

“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他都没来,偏偏在你这里,你当我是傻子么?”沈老爷子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胸有成竹地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好好学习,跟子京那个老家伙似的,把人给拐跑了,还好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先生,我们接着说孙师兄的事情。”卫霁顿了顿,很干脆的转移了话题,“孙师弟一个人呆在栎阳,实在是太惨了,卫鞅大哥作为秦国的左大臣,不但不和他同房,反而让他来做苦力,也不怕孙师弟的残疾,等我回去之后,你要对卫鞅师弟说一声,你怎能如此折磨孙师兄?”

他们的师父在帝丘也有不少朋友,很多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随便一个发起火来,都能把大家都卷进去,出门的时候是一位沉稳慈祥的长者,一回家就像个生气的孩子,如今更是缠着庄周不撒手,估计子京也会盯上他。

他不过是个逃到帝丘来的年轻人,跟着孟轲跟着子京学艺,平日里也有不少奇思妙想,但总不能对一个小孩子如此无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