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寒大怒,“郭管事!是否报名是由我宗自行决定的,你们留仙宗凭什么插手我宗事宜,又如何能替我们擅自报名!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郭管事却是一点也不惧怕,仍然是笑眯眯的,“许掌门息怒,我们宗主也是好心,担心你身子不便,无心管理你派事宜,所以才顺手帮了你一把,你怎么能不感激反而怪罪呢?”
“还有,你现在说这个也已经迟了,门派一旦报上去就不可更改,所以……不管你怎样想,这次三艺花门,你们是非参加不可了!”
说完,郭管事就轻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说话时他虽然一直微笑着,但是眼里的狠辣毒意却是无法遮掩的显露了出来。
“砰!”
许亦寒沉着脸一掌拍在轮椅的扶手上,“欺人太甚!”
刘峰也眉头紧皱,“掌门,他们此举,分明是想要让我们难堪出丑。”
“哼,他这是等不及想要逼我们仙来宗闭宗封名了。”许亦寒的万千愤怒都转为了无力,“罢了,既然已无法更改,那敷衍过去也就是了。看弟子们谁在丹、符、器上能勉强一试,就走走过场就好。”
【别呀!】
【不就是丹符器三艺吗?仙来宗也能参加的呀,咱们现在又不差钱!】
【杜月师姐道心宁柔,这种平静又强大的心态最适合去炼丹,而且她正好也有火灵根,学学便会了。】
【炼器的话,孟泠最合适了!她的灵根虽然有损,但却只影响修炼,而不影响炼器。况且她可是雷灵根,炼完器来上那么一道灵雷,对法器也是能有淬炼之效。】
【至于制符,我看胡酒就行。】
【唉,可惜我太小了,不然只要经过我的指点,他们在两个月内便能有所小成!到时不说拿上多好的名次,但是至少不会丢人现眼,更不会垫底了!】
刘峰心中一动,眼神微闪。
杜月不由眼睛一亮,下意识就想问莫九薇,自己真的可以吗?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她适合炼丹呢!
“陈岚,你把九薇带回去吧,她好像有些困了。”刘峰突然说。
陈岚知道他们想要谈有关九薇的事,所以没有多说,答应一声后就抱着莫九薇离开了。
“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情况?”
许亦寒早就忍不住想要问了。
能听到她心声这件事就已经很奇怪了,偏偏她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一样,而且这种淡定自信像极了高人作派。
可她只是个孩子啊!
“掌门别急,听我慢慢说来。”
刘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都讲了一遍,当知道仙来宗这些变化全都是因莫九薇而起,而她所说的话无一不准后,就连许亦寒也有些惊异。
自从腿废了以后,他就对一切失去了兴趣,不再修炼,不想见人,就连活着都觉得没有了意义。
虽是掌门,但是事务都被他交给了刘峰掌管,他自己则是屈居于这山顶小屋之中。
如果不是刘峰实在不愿意接受,那他本是要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
不想当这个掌门,除了身体原因之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身为掌门,却对不起全宗的弟子们!如果不是他这么不中用,大家又岂会把日子过成如今这样?
但没想到这一切却是有了变化,而且还全都是好的、令人期盼的变化。
“如此说来,这也是你,甚至是我们仙来宗的缘法了。”许亦寒叹道,“至于九薇,她恐怕是哪位大能的转世之人,我们对她得更加小心恭敬一些。”
“是,这是自然的。”刘峰点头,“我本想过她是不是夺舍而来,但是又一想如果真的是大能夺舍,那也万万不会选择这么一副残……躯壳。”
说到残疾时,惊然想到了掌门的腿也有不便,于是就赶紧略了过去。
但是许亦寒的面色还是黯然了下来。
“掌门不必忧心,我看九薇心怀善念,对我们仙来宗上下都是很有善意的,而且她来历不凡见多识广,想来一定有办法治好您的腿。”杜月轻声说道,“她不是说我适合学炼丹吗?那我就学,说不定将来我就可以替你们医治腿伤了。”
“正该如此。”刘峰欣慰的看向杜月。
不得不说年轻时的刘峰还是挺俊俏的,相貌儒雅,性子也温和,被他这样含笑看着,杜月只觉得不适应,脸也因为不自在而泛起了红,“刘师叔……你别看我了,我怪不习惯的。”
许亦寒不禁笑了起来,刘峰则是脸一僵,然后无奈摇了摇头。
莫九薇回去后睡了一觉,等到醒来,就得知了刘峰让杜月学丹,胡酒学符,孟泠学器的安排!
她当即就惊了——
【不是,就这么心意相通的吗?我的想法再一次和他们不谋而合!】
【如今看来,仙来宗果然和我有缘。】
既然有缘,那她可就得好好照顾着了,万万不能让他们沦落到自己还没来时的落魄境地。
“九薇,我要学炼丹啦,你就在床上躺着,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哦。”
杜月抱着莫九薇来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取出了炼丹炉还有一些书简,与两份最基础的药材。
说学就学,没有师父?不要紧,这不是还有莫九薇呢吗!
杜月先看书,把那些与丹药相关的玉简全都看一遍,修士的记忆力比起凡人要好不少,对于书上的这种文字知识更是记的牢固,轻易不会忘。
边看书,她就边开始自言自语——
“奇怪了,这里为什么说这二种材料不能前后放进去,而是中间要用一种药材分隔开?”
【因为那两种药材的药性相冲呀,前后放进去可就炸炉辽!】
原来如此。
“那为何……”
【这自然是因为……】
于是就这样一个开口问,一个内心答,很快,杜月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她心中大赞:九薇师妹牛哇!
本来她还不相信自己能学成炼丹,但是有了师妹在,她现在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