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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圣上在朝堂上所说的那番话,让陈阚知情识趣地改变了态度。

三皇子,似乎已经没了什么指望。

虽然圣上只是说三皇子昏迷不醒,但从其对漠北这般冷厉的态度不难揣度出,三皇子,怕是不太好了。

三皇子一旦出事,那如今能够承继大统的皇子,便只剩了太子一人了。

这说明,皇位,几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陈阚不得不重新改变对太子的态度。

尽管陈家已经决定送新人进宫,和皇后也好,太子也罢,都已经不过是明面上维持着最后一丝情谊罢了。

但陈阚最是知晓人该在何时放下姿态。

新人入宫,受宠有孕,诞下皇子。

这总得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

若是运气不好久久无法有孕或是无法一胎得男,这时间更是不知要增上多少。

就算陈家可以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登基,但最起码在这段时日里,他不能过于明显地表露出这般态度和决定。

否则,不用太子,圣上便会率先对陈家出手。

没了陈家的太子,或许更得圣上的欢心。

所以,此时的低头,是必然的。

他乐于此事将自己的脸送给太子踩上一踩。

果然,看着他这副突然变得恭敬的模样,太子冷冷打量许久,最后嗤笑一声。

“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你说是吗,舅父?帮孤给荣国夫人带句话,孤未曾如她所愿,还真是让老夫人失望了。不过,还请她放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日后,还有的是失望的时候了。”

说完,拂袖离去,竟是半分面子也不准备再留的架势了。

先是景王,后是太子,接连被下脸面,便是泥人也生出了三分火气,更何况陈阚身为大雍司徒,陈家家主,何曾受过这般欺辱?

他只指望着太子离开的背影,眼神越发寒凛起来。

太子说的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如何就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得意到最后呢?

以他如今这般明晃晃的态度,陈阚已经能够想象到他日登临大宝之后,他会用如何态度对待自己,对待陈家。

是,当年母亲在其断腿之时说的一些话过于冷漠了一些。

可那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而且,就算他未曾出事,难道让皇后多孕育一位皇子不好吗?

那小皇子与他年岁相差颇大,若是他能够平稳恢复,自然不会动摇到他的储君之位。

相反,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互相扶持,也是一份助力。

而若是他的腿伤未曾恢复,这小皇子便是保住他下半生安逸的定海神针。

身为储君,他嫡亲的兄弟登上皇位总好过其他皇子占了那个位子吧?

否则,便是哪位皇子上位,都不会让他这个曾经的储君活下来。

太子为何就如此想不明白?

生在皇家,本就不是只能单纯讲究情意的地方。

陈家和太子的暗流涌动,圣上并不知晓,或者说,此刻的他也没功夫知晓。

“你的意思是,贤妃从宫宴上离开后便不见了踪影?”

圣上只觉这个结果可笑至极。

宫宴就是在太平宫内举行,总共一座大殿加上两座偏殿两座后殿,每处殿宇都有人伺候,怎么可能好端端人就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是出了太平宫,还是根本就已经安排好了宫人,所以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贤妃不是说自己不胜酒力去喝醒酒汤饮了吗?

怎么?这汤饮还不能在殿内喝吗?

“是,回陛下,小臣去仔细查问过当日几个偏殿内伺候的宫女,皆说未曾见过贤妃娘娘的踪迹。只是,当日太平宫内伺候的宫女,也有一人失踪了。”

又失踪了一人。

圣上依稀已经猜到了那人会是谁。

“那人正是当夜指引拓跋四王子前去偏殿更衣的宫女,在那夜之后,她便不见了踪影,宫正司的人找了两日,如今还未有结果。”

果然……

那日宫宴上出错的小内侍。

指引拓跋侑更衣的小宫女。

这两个关键之人,居然都不约而同失踪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贤妃,还真是嫌疑甚大啊。

她想为自己的儿子筹谋皇位,可曾想过,却阴差阳错害得了元曦的性命?

圣上对于这个曾经也是付诸过几分真心的女人,一时也是心绪复杂。

尽管之前月见的一些话便已经让他对贤妃有了些芥蒂,但到底两人也曾经有过一些美好的过往时日,那是自己身边的第一个女人,就算之后身边妃嫔无数,贤妃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他冷了贤妃一些时日,也暂缓了为她晋位的旨意。

本以为贤妃会就此收敛,不想她竟是如此胆大包天,竟是直接和漠北搭上了线。

是啊,比起贤妃,她自然是更想做太后。

可漠北哪里是那般好相与的?

漠北根本未曾想过让元曦登上皇位,他们想的也不是扶持哪个皇子登基,而是借贤妃的手,断绝了宣家的子嗣和江山。

可怜元曦,原本自己还为他安排了一份好前程,如今,竟是都毁在了贤妃手上。

圣上根本不觉得贤妃有可能是冤枉或是无辜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巧合,但实则需要漠北和皇宫内多方人手配合,谁能有这么大能耐,能让拓跋侑陪着演戏陷害她一个宫妃?

甚至,连贤妃这些时日接近端充仪的行为在圣上眼中都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一旦一个曾经完美的人开始出现裂痕,她曾经所有的好,都要被一一审视。

贤妃的温柔、善解人意、好人缘,甚至她素日里对宣元曦的教导,如今在圣上眼中都多了一丝算计和图谋。

但是,圣上心中也有一个疑问。

拓跋侑是如何这么快就搭上了贤妃的线?

他们是早就有接触?

不,不可能。

若是如此,刑澍冒名顶替的身份一早就会被发现端倪。

可若是拓跋侑到了皇都后,在刑澍身份的提醒下起了这份心思,那是谁给他牵线搭桥的?宫里的那枚或者那些枚漠北暗桩都是谁?

还有,拓跋侑到底用什么说服了贤妃。

仅凭一句扶持宣元曦上位?

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贤妃不是这等轻信之人。

漠北,必然是给出了什么承诺或是好处。

这些,才是他想知道的。

“驿站被围的消息,宫内可有传开?”

圣上抬眸望向江寅。

“回陛下,小臣昨夜已让人严加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乱嚼舌根,此事应当还未传开。只是,这事也是瞒不住多久的。”

宫外已经有大臣知晓了,昨夜火光那么多人看到,这事儿无法长久瞒下去的。

“此时未曾传开便好。来人,摆驾临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