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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在谢望之强行掐住纪容卿的脖子时,纪容卿出于对生的渴望,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挣扎。

可她这会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阻挡那划入喉间的毒酒。

在谢望之松开的瞬间,她猛烈地咳嗽起来,更是惊慌失措地立刻开始抠嗓子,试图让自己将毒酒吐出来。

可谢望之是看着纪容卿咽下了毒酒才松开的手,此时便是纪容卿再怎么努力,也根本无济于事了。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纪容卿眼看毒酒根本吐不出来,整个人狼狈不堪地瘫倒在了地上,鬓发散乱,涕泪横流。

丝毫没了昔日清雅出尘的模样。

嘴里还喃喃着对谢望之的诅咒之言。

谢望之跪在地上,看着昔日自己心中敬若天女一般的人变成如今模样,心下也是一片悲凉。

“你早就杀过我了。”

杀掉了我的前途,我的抱负,我的倾慕。

看着两人闹成如此不堪的模样,圣上嗤笑一声。

“那酒中无毒。”

他不过,是想看看这对狗男女到底能够情深几许罢了。

毕竟,敢在皇宫之中私通,这件事是彻底踩在了他的雷点之上。

若不是他早就从御医口中知晓了自己子嗣上已经没了指望这件事,那纪容卿肚子里的这个野种,是不是就要归到自己头上了。

自己虽然如今对纪容卿没了多少喜爱,但若是她能够生下一位皇子,想来自己也会多几分倾注。

这个皇子也不是没可能登上那个位置。

届时,宣家的天下都直接旁落他人之手了,他岂不是成了列祖列宗面前的罪人?

最关键的是……

他的生母,当年便是被以私通一事构陷,自己因此幼年时饱受父皇的怀疑,最后也是一路跌跌撞撞才登上了皇位。

他也因此对这件事满是阴影。

他没想到,自己的后宫中居然会出了一个真私通的后妃。

想到母妃临死前说的对纪容卿的印象,圣上此刻心中无比懊悔。

他当初就不该带纪容卿出冷宫。

一切,都是从她踏出冷宫那一刻开始一路变坏的。

酒中无毒?

听到这句话,地下的两个人都惊住了。

纪容卿的脸上下意识绽出笑意,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圣上绝不会轻易饶了他们二人的。

如果酒中无毒,圣上是预备如何处置他们二人?

她已然有预感,那绝对是一个超出她想象的答案。

“朕原本以为,你们甘冒抄家灭族之险私通,该是有多么深厚的情意。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大难临头各自飞,倒是让朕看了一出好戏。”

圣上的面色依旧很平静。

实际上,从纪容卿诊出有孕开始到如今,他一直没有流露出很过激的情绪。

但身后侍奉他的江寅却知晓。

陛下越是如此,等到下手的时候,便越会狠辣。

这两人,死怕是都不能死得安宁。

“陛,陛下……罪臣甘愿伏诛,可罪臣的族人无辜,他们对此浑然不知,还请陛下放过他们!”

事情到了这一步,谢望之被求生欲望冲昏头的脑袋也终于清醒了。

他知道,他不可能活下去的。

他如今,只想保全族人。

“两江谋逆一事刚刚结束,要斩首的人怕是够行刑的刽子手忙上一些时日了。你放心,朕也不会轻易诛人九族,到时在史书工笔之上落下一个暴君的名头。”

圣上慢悠悠的一句话,刚让谢望之心头一松准备叩头谢恩。

可紧接着的下一句话直接将他捶进了深渊。

“只是可惜了,你族中因着争夺家产之事起了纷争,竟是有不孝子孙火烧祠堂,火势太大,所有人都没活下来。”

谢家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族中也没多少人,不过是因为出了谢望之这个出息的后生,这两年才慢慢崛起。

如今,想要抹除这样一个家族,简直再简单不过。

谢望之的身子晃了晃,彻底瘫倒在地。

什么大火,那分明是……

他……

他害了族人!

他是罪人!

纪容卿心中倒是没什么族人,可圣上对谢家人毫不留情的下手,也是让她不自觉地战栗。

对谢望之的族人都如此狠辣,那圣上会如何对自己呢?

纪容卿不敢想。

不过,圣上很快让她知道了答案。

“纪氏,朕不会废掉你的妃位,免得旁人因此对你的小产揣度,反倒损了朕的圣誉。你死后,依旧会以妃位下葬,朕也会厚待你的母家,不过,朕听闻纪家这几年靠着你的恩宠,没少做鱼肉乡里之事。他们惹出了祸端,朕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不过你放心,朕不会要了纪氏全族的性命的。”

纪家的族人可比谢家多太多了,若真要尽数除去,总是动静太大。

但活着,有时候可以比死了更痛苦。

至于纪容卿……

“你们二人,朕成全你们的痴心。江寅,将人带进来吧。”

江寅听到这声平淡的吩咐,一向沉稳老练的他想到圣上让太平司带来的那两个人,身子都不由微微一冷。

“是。”

他平复好心绪,将人传了进来。

那是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的是内侍官的衣裳,可看他们的眼神,却和宫里谨小慎微的内侍并不相同。

这两个人身上带着森然的阴气,显然手上见过的血腥绝对不少。

“这是太平司的刑官,一会儿,会由他们两个来伺候你们。”

伺候两个字,在圣上的唇齿间,有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渗人感。

纪容卿和谢望之都不约而同抬眸望向了圣上。

他的眼睛,寒气四溢地紧盯着二人,唇齿微动,似乎突然来了耐心,为两人详细描述着一会儿会发生的一切。

“朕为你们二人精心挑选了刑罚。他们会用先为你们梳洗,而后,便是添新衣。最后,在你们还尚有一口气的时候,为你们奉上宴饮之刑。朕会让人用药拖住你们的性命,让你们好好享受这三道刑罚的滋味。”

“你们两个,一个是朕的爱妃,一个是朕信赖的臣子,可别让朕失望。”

而帝王身后,两名刑官已经开始从随身背着的巨大箱子里开始展示他们的工具了。

梳洗,便是以铁梳淬火之后,梳洗全身血肉。

铁梳被烧得滚烫,梳洗之时,不光是穿透肌肤的疼痛,更有灼烧带来的撕心裂肺。

而添新衣,便是以纸张浸泡盐水,贴于皮开肉绽的身体之上。

那纸张是特制的,不光有浸了盐水的火辣,其中更是有如毛针一般的细刺,那些细刺会伴随着人的挣扎进入体内,在身体内慢慢游走,让人每一次呼吸都仿若针扎五脏六腑一般。

至于宴饮,便是用利刃在四肢上划开伤口,而后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血蚁放在伤口处,它们会顺着浑身的伤口开始吸食人身上的血液。

太平司的这些刑官,早已经能够熟练掌握放血的速度,足以让这个过程漫长而又痛苦。

“不!”

纪容卿彻底崩溃了,爆发出凄厉的哭嚎。

圣上微微皱眉。

“太聒噪了,让他们两人安静些吧。”

身后的刑官立刻沉默上前,一人一个,仿佛宰杀牲畜一般将人按在地上。

而后,从腰间掏出短刀。

“噗嗤!”

两道血光喷溅而出,纪容卿和谢望之两人哀嚎着,却再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他们的舌头,轻轻掉落在地上,预示了接下来属于他们的痛苦篇章。

“动手吧。”

圣上不愿再看这两人,抬步离去。

本以为纪容卿或许还能给他一点儿惊喜,在生死危机之时展露一些身上别的特异。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真是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