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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光的神色变化,宣明曜自然看到了。

她这些话,就是故意说给傅遥光听的。

虽然有着命镜中看到的记忆,知道傅遥光是真的为百姓考量的良善之人。

可她,也得加重保险。

就像裴九安和元颖这两人,她也是在身边试探和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才逐渐交心的。

宣明曜从不会因为记忆而过于轻信一个人。

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尤其两江如今的情形和上一世还并不一样。

自己和谢望之一暗一明的到来,无疑是改变了许多人的立场和看法。

所以即便是傅遥光,她也不能太过轻易交托信任。

傅遥光之前并没有给自己透露过鄞朝这条重要的线索,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

或许是不信任自己一个未及笄公主的能力,觉得自己妄图解决两江一事是在胡闹,觉得派自己秘密下两江的父皇更是糊涂,所以他有所保留,想要多观察一番。

这些宣明曜能够理解。

但此刻,她需要给傅遥光一些压力。

两江的事已经不止是单纯的贪腐和结党营私,更是涉及谋反和祸乱江山。

她也没有十全把握能够安稳走出两江。

这是一场豪赌,她用自己的性命来搏前程。

所以,她决不允许任何自己的队友给自己拖后腿。

心有保留,难免是一种桎梏。

开门见山亮出自己的一部分底牌,同时用铁矿这件事让傅遥光误认为父皇早已知道两江有异一事,无疑是给傅遥光一种暗示。

圣上对一切心里都有数。

那么这就代表,他给自己的,也绝不止明面上这些势力,私下自然早有安排。

不管是为了傅家,为了两江,为了百姓。

这种情况下,他都必须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忠诚。

这时候的保留,可就是包庇逆贼了。

宣明曜用这种方式,逼傅遥光必须竭尽全力!

实际上,只有宣明曜自己清楚,她在两江能够依靠的,除了明面上这些东西,以及元颖和裴九安这两个左膀右臂,剩下的,便是在未回皇都之前随时可以援驰的庆国公,以及那块可以调动兵马的雍字令了。

对于在两江深耕已久,到目前都没有人完全发现端倪的鄞朝余孽来说,自己的这点子势力,太寒酸了。

但宣明曜也没有办法。

两江或有谋逆这件事,她便是直接说给父皇听,父皇也绝不会信的。

就算借助所谓的太一上神梦兆让父皇有了疑心,这种事,父皇也绝不会派自己前来解决的。

所以,宣明曜只能拼这一把。

笑吟吟望向傅遥光,宣明曜的手也点了点茶水,在桌上轻轻写下四字。

【斩草除根】

这句话,无疑是确定了傅遥光刚刚的猜想。

她这个乐安公主,不光是为了来调查所谓的两江贪腐勾结一事的。

两江的事,圣上心里已经有数,不过是不想闹大,到时候惹得民间震荡,所以派自己一个公主前来,借着整治贪腐的名头,悄无声息斩草除根解决了这件事。

同样,圣上也是有后手的。

若说两江巡察一事,谢望之为明,自己这个公主为暗。

那么鄞朝余孽一事,自己为明,暗处的那支人马,也正蓄势待发呢。

傅遥光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了敬服之上。

圣上身在皇都,却能对两江之事了如指掌。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关注所谓的贪腐一事,便是张聘他们的注意力也都只在瞒住这件事上。

浑然不知,所谓最大的秘密早已泄露了。

傅遥光起身,状似亲密地凑近了宣明曜,在其耳畔低语了一番。

宣明曜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悠闲自得的表情。

只是,她的手指微微收拢,对傅遥光的看重程度也隐隐又提了一些。

两江双璧,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若是能够入朝,必定能够位极人臣。

傅家,当真是不一般,自己押宝押对了。

片刻后,二人从凉亭中出来了。

傅遥光躬身告辞,而宣明曜回到房内,则是吩咐裴九安去做了几件事。

太守府。

张聘坐在书案后,神色淡然地看着长子。

“是,是我吩咐淼漪去做的,就算她和东方家有婚约又如何?绑住了谢望之,于张家,于东方家,于整个两江都是大有益处的。况且,谢望之年岁虽然长了淼漪十多岁,但也算上是青年才俊,且又备受圣上看重,这如何不算得上是一门好亲事了?”

张玘的眼神中满是厌恶。

“你问过淼漪的意见吗?她和东方随之情投意合,且这件事并非只有她能做……”

“情投意合又如何?!”

张聘直接打断了张玘的话,颇为不满地看向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为父亲自可为她裁定此事,况且,你以为东方随之真的那么喜欢她吗?这件事东方家可是点了头的!你若真为了淼漪好,就别再撺掇她生出旁的心思来了。当初东方家的婚事便是你一手促成的,她一个庶女,担不了那般的富贵!”

“她是你的女儿啊!”

就算知道自己这位父亲的薄情,可此时听到他毫不遮掩的鄙夷,张玘还是觉得不能理解。

便是再不喜爱这个女儿,可到底和东方家这门亲事是为张家增色的,为何父亲如此态度?!

半分欢喜也无不说,还颇有不屑之色。

且谢望之这件事,并非淼漪不可,相较起来,用淼漪连接和东方家的关系显然是更为合算的一笔生意,毕竟两人婚约已定。

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玘不能理解。

就算冷情冷血,可从利益角度来说,父亲也不该如此做啊。

张聘冷笑一声。

“女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