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粘稠的血液已经干涸，狰狞伤痕遍布全身，胸膛起伏微弱，气若游离。
秩序从座上起身，长袍拖地，从高座缓缓走向低处的男人，声如寒冰坠地，
“这些年，你们周家一直在暗处同盘枝城那边合作，你们周家的商道，运送'虫'和精神链接仓到各个城池售卖，让那些叛逃，野生的异端得以压制暴动，从而导致这次大规模叛乱。”
“周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咳...咳......”浑身是血的男人脸上满是血迹，被人抬着，他费力抬起头，冷笑一声，“.....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便...”
周寒心里很清楚，不论如何，秩序都不会放过自己。
周家先祖在最初那场分裂中，在队友暗示下选择了旁观，平日嘻嘻哈哈一同猎杀异种，有着共同爱好梦想的伙伴，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
尤其是谢家先祖，砍下秩序一只手臂后，而后被直接斩杀。
谢家后代皆作为9号星骇载体，如今只剩下谢臣和苗苗二人。
这样的后果，让周家先祖不得不忘却仇恨，苟延残喘，周家蛰伏两百年。
就是为了现在。
“哈哈哈哈......你和旧王一样，都是谋逆者......谋杀太仆，封印李元漆....”周寒疯狂大笑，嘴里不断溢出鲜血，“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
把秩序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
“你!”
秩序原本暗沉的脸色愈发暗沉，冷凝如霜，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你给我闭嘴....”
周寒冷嗤一声，呼吸愈发薄弱，断断续续道:“有本事......杀了我.....你个谋逆者...”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周家主宅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思及到此，周寒毫不畏惧对上走至面前秩序那双翠色的眼眸，冰冷无垠，眼底尽是杀意。
他笑容乖戾，继续挑衅，“怎么，你不敢么？”
秩序脸色暗沉的可以滴水。
“既然闭不上你的嘴巴，那舌头就别想要了。”
周寒闻言丝毫不惧，“谋逆者...你的王......看到你创造的世界不会满意，只会恶心。”
他知道这位曾经心善劝告旧王发动战争失败的圣子，最恶心旧王，所以特意把他和旧王放在一起说。
圣子，臣子，效忠于王。
他们这类人，至死都想得到王的认可。
但秩序永远都得不到。
周寒在朦胧中看到了那双晶透的眼眸，还有少女断断续续唤他的声音，“周寒......周观员.....”
少女声线柔和，让人心尖不禁发酸。
明明说好了，等她回来好好谈谈。
周寒缓缓转动瞳孔，瞳孔涣散，嘴角勾了勾。
可惜.....可惜......没能见她一面。
“我不会杀你。”秩序看破他的意图，压下怒火，居高临下俯视他，“你的命我留着有用，可周寒，你的嘴巴很会说恶心我的话，所以——”
秩序扭头唤了声，“李赟。”
“在。”李赟连忙上前。
“给我拔了他的舌头。”秩序目光恶狠盯着周寒，一字一句缓缓道:“你以后不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