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城是凉城的门户。
一旦失陷,凉城就直接暴露在攻击之下。
所以雪飞鸿才那么着急。
本来凉城只要防备一面攻击就行了,可现在雪飞鸿更要保障甘城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西北二郡近千万百姓的安全。
先锋两万武军到了甘城的时候,甘城上下已经无比的紧张了。
城门紧闭,所有留守武军都上了城墙,还有自发组织的武者也都上来了。
原本留守武军只有三千人,现在加上民间武者倒是有五千左右的样子。
但是真到打起仗来,这些人只能靠热血来抵挡了。
幸好群星门还没有来,先锋统领很是高兴,立刻与城内取得了联系,同时传信息给雪飞鸿。
现在灵能联系设备已经彻底都不能用了,大家都只能用最原始的人力来了。
当雪飞鸿来到甘城,看见城墙上飘摇着联邦旗帜的时候,终于心定了下来,立刻安排分兵驻守。
同时派遣小队前往兰城探查情况。
“幸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雪飞鸿终于松了一口气。
凉城里,费栈正在布防。
雪飞鸿一走,他就成了如今凉城的最高指挥官,自然处处细节都要注意。
雪飞鸿已经走了四个小时了,想必已经到了甘城,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费栈满是担忧,大统领将凉城交予他们二人是何等信任,可现在联邦融入武国,结果到现在也没联系到大统领。
他们两人想要找出内奸结果也是不成,现在兰城失守,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已经快要天亮了,这一夜可真长啊。
费栈想了想,觉得还是去武军防区去看一看。
结果还没走出作战室,一个人
走了进来。
他不喜反惊,连退两步,兵器已经浮现在他身边,满是警惕地说道:
“张镇守,为何去而复返?”
原来来人正是白天离去的剑神张子良。
“费先生为何如此紧张。”
张子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很是淡然。
“张镇守不是去联络大统领了,这么快就联络上了。”
费栈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他已经动用秘法通知外面的守护人员了,但却毫无动静。
“费先生不用费劲了,老夫在凉城二十年,岂是你们两个刚来的人所能比拟。”
“张子良!你到底是谁!”
费栈终于不再与他虚与委蛇,他此刻已经肯定张子良就是联邦高层的内奸,只是现在已经晚了。
此刻的张子良眼睛里似乎有一根黑烛的倒影闪过,他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
“我自然剑神张子良,是凉城镇守,当然,我还有一个名字。”
张子良看着费栈,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末日教教主!”
“轰隆!”
冬日的天空之中响起了惊雷,无数的闪电将整个天空都照亮。
而在凉城留守武军之中则看到惊恐的一面,无数的群星门弟子踏着星光而来,这恐怖的闪电里隐藏着无数的星辰。
“原来一直都是你。”
费栈一剑就向张子良攻了过去,这一剑已经是他的巅峰之作。
作为武道协会的原会长,铸神巅峰的修为此刻含怒达到了巅峰。
“咔嚓。”
一声断裂的声音响起,一把带着日月山川的剑轻轻地架在费
栈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剑神。”
张子良的白发开始变黑,成了一个年轻人的模样,很是惬意的一剑就将费栈制住。
“为何是你?为何是你啊!这可是守护二十多年的凉城啊,这里的百姓都爱戴你,联邦所有的武者都尊重你啊!”
费栈的声音里带着悲怆。
作为联邦的武者,哪个不是听着张子良的事迹成长的,可今天他竟然是末日教的教主,是那个祸害联邦多年,沾染无数联邦百姓鲜血的末日教教主!
“你们啊,总是希望人都是伟大的,奉献的,就没想过,我守护凉城二十余年,只是为了能够得到气运加持?我就不能自私一些?呵呵。”
张子良露出一丝微笑。
“可你开辟的人之脉,执掌着日月山川剑,怎么可能是末日教主。”
“你难道不知道吗?人之脉恰恰是吸收咒力最好的媒介啊!原力咒力不正好是一体两面的东西吗?”
张子良悠闲地说道,仿佛还是在他自己的小院子里,清风明月一般。
“你无耻!”
费栈怒骂,额头上筋都鼓起来了。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道不同而已,何来无耻。另外,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和群星门联手了,凉城已破。”
“你!”
费栈的耳朵里传来了城里的呼喊和厮杀,他知道张子良说的没错。
“好了,已经陪你说了这么多,你刚刚假装愤怒,却是动用了禁忌之法,将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是吗?你以为在一位天人面前这些小动作不会被发现吗?我只是故意的。”
张子良手中的剑一动,费栈的脖子出现了一道血痕,他脸上带着无穷的不甘倒了下去,神魂也被堙灭。
“我就是让你把我是末日教主的消息传出去啊!”
张子良笑着走了出去。
一条人之脉浮现到凉城的空中。
“是张镇守!”
无数的凉城武军和武者看到那个曾经守护他们的身影,以为迎来了希望,却不知是最后的黑暗。
“我有一剑,可斩众生,诸位试试!”
人之脉突然变成了深沉的黑色,散发这黑色的光芒,无数的灵魂在里面痛苦的嘶吼。
再看张子良的日月山川之剑,上面的河山都被污染,上面的日月散发着不祥的血光。
在无数武者不解、震惊、愤怒、绝望之中,剑光化作一根漆黑如墨的黑烛。
当黑烛被点燃后,凉城武军开始一批批的死亡,他们全部被抽取了灵魂。
张子良漂浮在天空之中,黑色的人之脉将这些灵魂全部吸收完毕。
他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
“这些憎恨,总算值得我二十多年的守护啦,哈哈哈”
张子良的发出了压抑已久的笑声。
就在这时候,一道光从远处冥冥之中而来。
那是一道斩仙之光,顺着命运之线而来,一剑斩在人之脉上。
这一斩就连张子良都来不及防备,因为这是命运。
“苏野,你果然不一般啊。”
张子良看向远方,似乎要看到远处的苏野。
新历六年正月,凉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