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搭在秦夜玦的肩膀上,说道:“你刚刚说…阿律深带了不少人来,他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顾斯辰手中抢解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都这么晚了。”
秦夜玦耐心解释:“雪瑞国已将解药给到大渊,一旦被抢走,桑族的嫌疑最大,前段时间,雪瑞国君主入宫觐见,却半路遇刺的事你还记得么?”
当初礼部尚书顾文哲上报此事时,沈景漓还以为雪瑞国是来表忠心,送好处!!
但遇刺后,就没有下文了。
……
沈景漓眸光微闪,缓缓道:“记得…当时有不少大臣怀疑是桑族派人刺杀雪瑞国的君主,可我总感觉…她们在自导自演。”
秦夜玦:“确实是自导自演,只要雪瑞国的人在来大渊的途中遇害,就算桑族什么也没做,也会被牵扯其中。”
……
他继续道:“阿律深是老狐狸了,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今晚就没打算现身,更别提抢解药了。”
沈景漓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他为何还要带一帮人来青竹林!?”
秦夜玦弯唇,戏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沈景漓无语:“……”
好像无论什么话题,秦夜玦都能扯到亲上面!!
见背上的人不说话,他玩味一笑:“怎么样?你亲不亲?”
沈景漓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哼,不说就放我下来。”
秦夜玦笑得出了声,“小吝啬鬼。”
她趴在秦夜玦耳边,轻吼道:“我要下来!”
“不放。”
沈景漓狡黠一笑,握住了秦夜玦的一缕头发,轻轻往后扯,威胁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别让我好受,继续。”
“……”
她瞳孔微震,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果然,跟秦夜玦斗嘴,就不可能赢,他靠一本正经说混话制胜!!
“好了,不逗你了,我猜测…阿律深带人来,主要是为了暗中护送顾斯辰回军营,他生怕雪瑞国故技重施。”
……
沈景漓思忖良久,说道:“你是说…阿律深不仅没想过抢解药,甚至还派人护送顾斯辰回军营?!”
“对,雪瑞国献解药给大渊,若它丢了,桑族定会遭到非议。”
她敛眸,担心道:“可是…阿律深没有解药在手,他说的话,桑族族长也未必会信吧!?”
秦夜玦点了点头,“单单只靠转述…那个蠢人自然不会信,人一旦认定了死理,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
沈景漓垂眸,将下巴抵在秦夜玦的肩上,语气落寞,“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没有白忙活,阿律深直接以下犯上,将他们的族长绑到青竹林,这样…既不用与大渊结下梁子,还能让桑族族长深信不疑。”
当秦夜玦在暗处看到被捆的桑族族长时,就已经猜到了阿律深的心思。
……
沈景漓顿时豁然开朗,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些:“嗯!对哦…面对冥顽不灵之人,恐怕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使对方彻底信服!!”
抛开立场不谈,沈景漓由衷地佩服阿律深的坚持与谋算,尽管他…早已不得族长的信任,却还是不死心。
一把年纪的失宠臣子,就算被斥责回家思过,依旧还在殚精竭虑的为桑族出谋划策。
似乎每个国家,都有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纯臣。
……
沈景漓感慨道:“真是难为阿律深了,他可谓是…操碎了心啊。”
秦夜玦:“桑族族长也是个蠢人,他放着阿律深这样忠诚的军师不用,反而轻信雪瑞国的谗言。”
沈景漓笑道:“如今,桑族族长已知晓了雪瑞国的阴谋,他往后…一定会重用阿律深!!”
对于大渊而言,桑族族长重用阿律深是好事,他向来主张桑族与大渊交好。
如此一来的话,雪瑞国的处境将变得无比尴尬。
————
桑族。
阿律深将桑族族长乌颉索布带回府,为其松绑后,他直接木讷的瘫坐在椅子上。
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乌颉索布愕然失色,迟迟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他突然从椅子站起来,面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娘的,南希孜慕真不是个东西!在床上,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乌颉索布如遭雷击,气得浑身发抖,雪瑞国先对桑族献蛛毒,转头又给大渊送解药!?
合着到头来,把他当二傻子戏弄了,她们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唱大戏啊?!
……
听到此话,阿律深的脸一黑,“你还跟她上床了!?你不要命了吗?!”
“……”
乌颉索布冷汗直流,他擦了擦额间的虚汗,着实有点后怕。
雪瑞国的那群娘们歹毒的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糟了,那晚睡得太沉了。
还有点意识不清…
……
阿律深可劲摇头,恨铁不成钢道:“她们有八百个心眼子,你能玩得过她!?”
“我…我…诶!”乌颉索布拍了拍大腿,懊悔不已!!
为蛛毒一事,乌颉索布将曾经的恩师越推越远,甚至…还让他回府思过。
他愧疚道:“师傅…”
当阿律深听到师傅二字,眼眶微红,他强忍着泪水,说道:“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傅,你都多久没叫过我师傅了…”
“师傅,我错了…”
阿律深故意板着脸道:“哼!知道错有何用,难道你会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