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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写到哪里?”

看李婉瑜开始低头,并且准备付诸行动的何主编,摸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冷冷地问了一句。

“文。。。文化馆。。。”

李婉瑜低着头,喃喃了一句。

她知道徐谨言在文化馆,也知道他的电话,可打电话,说些什么?

还不如写信,起码,能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不说,还能好好想想信里怎么说。

“文化馆?!

你是要气死我啊!

人家徐谨言已经考上了燕大中文系!

现在已经三月二号了我的大小姐!

你觉得人家还会在文化馆?!”

何主编听到李婉瑜的话,差点被刚抽进去的一口烟给呛死。

刚压下去的火,此时又冒起了三丈高。

“那我给燕大写信。。。”

李婉瑜扣着手指头,顿时醒悟,对啊,人家徐谨言已经考上燕大了。

现在都开学了,怎么还会在文化馆呢。

赶紧改口说道。

“还写信!

写一天,投一天,邮一天,看一天。

等人家徐谨言看到信,最起码四天过去了。

再给你写回信,一来一回,是不是这个月就过去了?!

要是人家现在手里还有稿子,准备投中国文学。

我就问你,怎么办?!”

何主编拿烟的手,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这李婉瑜,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自己是怎么摊上这个事儿的啊?!

“那。。。我打电话。。。”

李婉瑜看自己再次被逼到了角落,知道写信拖时间这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如今,只能打电话了。

只是。。。打电话该怎么说呢?

“打电话?

你打到燕大去?找谁?

人家会帮你找人吗?就算找到人来接电话,又要等多久?

电话里说的事情,能定下来不能?”

何主编看着还是不开窍的李婉瑜,心里已经开始无奈了。

这李婉瑜到底和徐谨言是什么关系?

怎么一点都不像夫妻,反而像仇人呢?

“这。。。”

李婉瑜此时也不哭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何主编。

难不成,还要自己上燕大去找人?

“去燕大!

找到徐谨言,当面问清楚!

如果有误会,就解开。

我不管你跟徐谨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现在社里给了人家十元的稿费,人家还要投到别的地方。

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要是人家下一篇文章,你解决不了投到我们社里来的问题。

我就解决你!”

何主编当即拍板,直接开口让李婉瑜去燕大找人。

说着说着,直接说出了我们燕京文学。

内心里,其实已经不把李婉瑜,当成自己人了。

上一次,李婉瑜扣稿子的事情,就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这一次,居然让人家把稿子投到了别的地方去。

如今,十月和中国文学,不知道背后已经笑成什么样了。

如果要是不能挽回的话,这李婉瑜,谁爱带谁带去。

反正老子是不伺候了。

“还愣着干什么?!

去燕大啊!现在就去!”

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李婉瑜,何主编已经懒得跟她多说话了。

直接开口赶人。

此时的李婉瑜,脸上还噙着泪,看着手指着办公室的门。

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她还想保住这份工作,不给家里添麻烦。

不让父亲和哥哥看不起自己。

那这次,就只能去找徐谨言了。

走出门,看着刚才还露着很多脑袋的走廊,瞬间就变得没有一点点人气儿。

李婉瑜叹了口气。

回到了小办公室,拿起了自己的小挎包。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在想一会该怎么去找人,找到人该说什么的时候。

“早知道是这个局面,当初还真不如继续让我做责编呢。

别的不说,起码三天一电话,五天一封信。

周末还得买点小礼物,上门去沟通沟通感情。

怎么说,也能把人留下来。

现在可好,人跑了吧!”

马大姐的声音,不阴不阳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诶,马大姐,你说,这李婉瑜跟那个谨言慎行,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啊?”

另一个编辑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知道,有人说是夫妻。

可是夫妻之间,会有这种事?

我看啊,搞不好是分手的情侣吧?!”

马大姐不知道又从哪儿摸出来了瓜子。

一边嗑,一边八卦着。

“也对,夫妻之间,一个写作,一个编辑。

怎么说都是天作之合,搭配无间的。

我还以为人家谨言慎行正在搞创作,还没来得及发表呢。

谁知道一眨眼就发到中国文学上去了。

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我看啊,还是马大姐说的对。

他俩啊,搞不好就是对冤家。”

办公室里最后一名编辑,也参与到了对话当中。

“冤家?我看呐,如今是仇人咯!”

“也是,都说打人不打脸,这谨言慎行啊,如今是把咱们燕京文学和李婉瑜的脸啊。

抽的啪啪作响。。。

也不知道他俩闹了什么矛盾啊?”

“不好说,总不会是人家谨言慎行看上李婉瑜了。

但李婉瑜不喜欢人家,给人家脸色看了吧?”

“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哦。”

“也未必啊,说不定只是夫妻间闹了点小矛盾呢?

不是都说床头闹完床尾和嘛。

我和我家那口子,有什么矛盾了,也都不过夜,当天就过去了。”

“别提了,你家那口子,还不是你教育的好。

一生气、一吵架,你就拉着人家上床。

这还能拖到第二天去?”

“呸!这是经验之谈!

你别不信,下次啊,你试试就知道了!”

“别,一吵架,我哪儿有心情干那事儿啊?

恨不得直接把脚塞进他嘴里才解恨呢!”

“诶!你别不信,人家那个法子,就是这么有效。

我看那,人家夫妻之间的关系,比你们俩的关系,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呢!”

“别扯了,我家那口子啊,一次就几分钟,一二三没了。

哪儿还有兴致啊。。。”

“不是吧?这么快的吗?

我家那口子可厉害着呢,虽然跟诸位读者大大一次半小时一小时的比不了。

但也有十分钟呢。

你家那口子啊,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啊?

还是带着去医院瞧瞧吧!”

听着办公室里聊着聊着就拐上了高速路。

才19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李婉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拎着小挎包,下了楼。

站在单位的大门口,呼吸着还略带一丝凉气的空气。

心乱如麻。

自从去年回来后,就没再见过面,就连电话,当时也只打了两次。

如今却要求上门,自己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李婉瑜的思绪,飘到了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