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事,我都从婉瑜寄来的信里,了解清楚了。
这件事呢,我们家是非常感谢你的。
之前婉瑜的承诺,在我这里,也是认可的。”
进了李家后,李婉瑜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了。
趁着这会时间,李婉瑜的父亲,一瘸一拐地将徐谨言请到了书房。
开口就是关于之前的条件,给予了承认。
“只不过呢,信件寄过来的慢,我也是才收到。
这边还没来得及找适合你的工作。
不过问题不大,你的户口,倒是可以先迁过来。
至于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李爸爸点燃一支中华烟,询问了一下徐谨言的想法。
“有工作就很不错了,哪还能挑挑拣拣呢。
全凭李伯伯做主就行。”
徐谨言面对这位看起来就像是大佬的李爸爸。
说心里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不过好在他有穿越前的记忆,对于这种客套交流的话,还是能应对自如的。
关于李爸爸说让他提条件,听听就行了。
自己要是真说一个,人家能不能办到先不说。
说高了,显得自己贪得无厌,说低了,岂不是要吃个哑巴亏。
“那这样吧,楼上有间房,你可以先收拾下住下来。
工作的事,还需要几天时间,我要去打听打听。
就算安排下来,也得要点时间。
你先在家里住着,等到确定好了,我再跟你说。”
李爸爸一开始对徐谨言的印象,并不好。
首先是形象上的,这就不说了。
再加上自己的宝贝女儿,遭受了无妄之灾,不得不跟这小子领结婚证。
也是让他有些不悦的。
但刚才看这个小子,别的不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言谈举止之间,倒并不是像女儿所说的那种只有初中毕业的县城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
虽然大风那几年,自己受了不少委屈。
可风起之前,他就身处高位,年轻才俊见过不知多少。
能在他面前,收放自如的,徐谨言还真是第一个。
也许是无知者无畏吧。
不过现在,倒是让李爸爸对徐谨言的感观,加了点分。
于是提议,让他先在家里住上一阵子。
顺便,也观察观察,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与他人不同。
“呃。。。这就不必了吧。。。
婉瑜同志在北大荒待了一年了,与您老也多年未见。
想来亲人久别相见,必然有很多话要说。
我一个外人在这里,不清不楚的,容易给婉瑜同志招来闲话。
我们两人已有过约定,半年后,就去把婚离了。
不耽误婉瑜同志再婚。
所以,要不您看安排个招待所?”
徐谨言迟疑了一下,提出了反对意见。
倒不是说对李家有什么意见,毕竟人家李爸爸说的很清楚。
给他安排工作,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个事情,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是托词或者谎话。
就算是位高权重的大佬级别,安排个人,也要走相应的流程和手续的吧。
至于待在人家家里?这多不自在啊?
徐谨言还是敬谢不敏了。
“哦?那不是委屈你了?”
对于徐谨言对李婉瑜称呼为同志,李爸爸很明显是听出了潜台词的。
徐谨言压根就没有挟恩图报的想法。
还真的就是单纯的。。。交易。
而且,还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在家里居住的邀请。
说明这小子,对自己的定位,有很清晰的认知。
绝非普通县城初中文化的孩子。
有意思。
不过为了确定徐谨言并非虚言,李爸爸还是再次试探了一番。
“不委屈,这有什么委屈的。
能从北大荒,迁到京城来,已经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好事。
我哪能得寸进尺呢?!”
徐谨言赶紧摆摆手,解释了一句。
虽然他并不清楚,刚才李爸爸对他进行了一轮试探。
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应该这么做。
“行吧,既然你坚持。
嗯。。。这样,这里是两百元,你先拿着。
我等下给你安排一间招待所。”
李爸爸对于知进退,懂取舍的徐谨言,马上高看了一眼。
从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您这是?”
徐谨言打开一看,有些诧异,两百块?什么意思?
要是表示谢意的话,似乎也不用这种方式吧?
“我知道,知青在乡下很苦。
你到来京城来,也很突然,这些钱,你留着傍身。
别的不说,总要先去置办一些衣物什么的,是吧。”
李爸爸将徐谨言放回来的信封,又推了回去,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不合适吧?”
徐谨言有些意动,李爸爸说的很对。
人靠衣裳,马靠鞍。
自己这副打扮,走出去,到哪里都不会受待见。
只是,现在收了人家的钱。。。总觉得不太对劲。
“拿着吧,就当是我这做父亲的,给你的一点小小的酬谢。
婉瑜答应你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食言。
等回头找到工作单位了,你总不能还穿着这身衣服去吧。”
李爸爸很明显看穿了徐谨言的心理活动。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直接戳向了徐谨言的软肋。
“那。。。长者赐,不敢辞。我就厚颜收下了。”
徐谨言倒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既然是人家的酬谢,自己就没有心理压力了。
“嗯,你先稍坐,我找辆车,送你去招待所。”
李爸爸起身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真的是婉瑜信中所说的初中文凭的孩子吗?
知礼知节,进退有度。
这小子,似乎没那么简单。
不过以后时日还长,慢慢看。
在李家待了仅半个小时,徐谨言就被送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军区招待所。
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徐谨言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经典喜剧电影。
《疯狂的石头》
跟电影里的招待所,没太大区别。
无非就是宽敞了些,干净了些。
打开窗户,北边居然是一处公园。
呼吸着伴随微风带来那略有一丝寒气的清新空气,徐谨言打算去看看。
下了楼,就是复兴路,旁边就是军事博物馆。
顺着博物馆边上的小路不过几百米,就看到了公园的大门。
门口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上面写着玉渊潭公园几个大字。
穿过大门,就是一览无余的一片大湖。
沿着湖边,有不少人在垂钓、跑步、玩耍。
看着眼前如此热闹又心旷神怡的景象。
徐谨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位正在钓鱼的大爷旁边。
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大爷,再看看那浮标正在上上下下的晃动。
“大爷,上钩了,上钩了,快提杆啊!”
徐谨言伸手晃了一下大爷的肩膀。
“啊?哦哦哦。。。”
大爷瞬间清醒过来,手上一用力,鱼竿便带着一条还在甩着尾巴的鲫鱼,跃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