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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九州元首魏玉阑与其夫人阮珊珊也才不过三四十岁,身体硬朗、心怀九州。

他们夫妻俩总是结伴出行,不是在去偏远的山区扶贫的路上,就是在去出席各种会议的路上。

每一个公民都说,甚至外国公民都说,魏玉阑与阮珊珊,是九州当之无愧的元首与第一夫人。

因为,在魏玉阑三十二岁继任后,仅用十年时间,就将九州的生活发展模式从农耕转变为了科技。

可是,他们夫妻俩对得起九州、对得起九州人民,却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魏玉阑与阮珊珊自幼相识,云微市北城外郊乡野中的那条窄窄的小巷,是他们从幼年到青春的所有回忆。

他们这对青梅竹马,在那个普遍早婚的年代,差一点点就能厮守终身,但社会改革的浪潮迎面扑来,生生打散了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

此后数年,在天南地北,不同岗位上为九州发展奋斗着的两人频繁擦肩,却再无相见。

直至第十年,这对分离后依然思念彼此的有情人终于再次相遇。

那一年,魏玉阑30岁,阮珊珊25岁,一个是下任九州元首的候选人,一个是刚调到云都,来开展妇女大会的代表人。

相爱的他们唯恐再次分离,于是在相见的第二天就去领了证。

两年后,魏玉阑继位,成为九州大地的新元首,阮珊珊也成为了九州的第一夫人,夫妻俩携手,为九州发展奉献终身。

这很累、很辛苦,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也几乎顾不上家人。

所以,对于孩子的出生,夫妻俩顺其自然,大不了就是像上一任元首那样,禅让贤能。

但老天似乎不这么想,觉得这样相爱的人不该没有个后代,于是,三年后,夫妻俩有了一个女儿,十分的聪明乖巧。

他们当然是高兴的,还给女儿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魏雨彤。

风,漂物者也;雨,濡物者也。

不论世间贵贱美恶、小大强弱,风雨都无私地吹拂降落,助万物生长,赋予新生。

彤,丹饰也。

彤象征着红色,可以代表一切与红色有关的东西,有东升的旭日,也有不灭的希望。

雨彤,是生生不息的希望。

他们很爱魏雨彤,他们的女儿,很爱很爱。

但是,身为九州元首与九州第一夫人的两人,为了为了更好地建设九州,在魏雨彤过完三岁生日后不久,便托付给了在老家的父母。

才三岁的魏雨彤已经很懂事了,在与父母分离的那天,她主动松开了自己父母的手指。

“爸爸妈妈——好好工作——宁宝乖乖——”

天知道看着这样懂事的女儿,他们分离时的心有多酸……

于是,夫妻俩更加努力地工作,好挤出时间,尽量保证每个季度能回老家一星期去陪女儿,也去探望本只有过年时才能团聚相见的两家父母。

他们一家就这样过了四年。

可是,孩子长大又需要多少个四年呢?两家的父母都一把年纪,又能带魏雨彤多少个四年呢?

这样的陪伴不够……完全不够……

即使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在那一天,很寻常的一个午后,七岁的小宁宝一反常态地攥紧了自己爸爸妈妈的衣角。

“爸爸妈妈可不可以不走?还有三天就开学了,爸爸妈妈送宁宝开学好不好?”

迎着自己心爱又充满了亏欠的女儿的双眸,那充满了渴望的盈盈水意,魏玉阑与阮珊珊的心中似也漾开了涟漪。

可是不行……不可以……

“乖宁宝,时间已经不早了,爸爸妈妈也是真的得走了……”

即使九州经过十年发展已国富民强,但必要的国际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只能故步自封。

所以,后天开始,他们夫妻俩还要依次去三个国家开会呢。

“三个月!就三个月!三个月后,爸爸妈妈陪宁宝两个星期,每天都送宁宝上下学,休息日了带宁宝出去玩儿,好不好?”

虽然并不确定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但为了弥补歉疚,为心爱的女儿实现愿望,魏玉阑与阮珊珊还是抛出了约定。

身为九州元首与九州第一夫人的两人,从来一言九鼎。

不过是多熬几次夜,多通几个宵罢了。

与可以陪伴女儿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夫妻俩下定了决心,而小宁宝虽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爸爸妈妈,却也明白自己爸爸妈妈的工作性质。

即使小宁宝心中万般不舍,但她的懂事,还是令她缓缓松开了攥着自己父母衣角的手。

她强颜欢笑着,努力让自己低低的声音上扬。

“爸爸妈妈!三个月后再见——”

“再见!宁宝……”

深深亲吻过了小宁宝的额头,夫妻俩在便衣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云微市,可是他们没想到,就这样在四年里可称得上是寻常的分别,却是他们与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

当天傍晚,他们的父母就打来电话说——宁宝不见了。

不止宁宝,当天小巷里一起玩儿捉迷藏的孩子们都不见了,下至五岁,上至十二岁,整整十五个孩子,全都不见了。

于是,刚落地云都的夫妻俩得到消息,又火急火燎地回到了云微市,还出动了军方。

在飞机上,焦急万分却也只能这样赶回去的魏玉阑与阮珊珊,不禁想起了在离开前,他们的小宁宝一反常态挽留他们的情况。

他们的小宁宝这样聪明,会不会就是察觉出了异常但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这样暗示他们的呢?

可是他们居然没有察觉到……他们居然没有察觉到!

魏玉阑的眼眶湿润了,而阮珊珊再也忍受不住,大哭起来。

经调查发现,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庞大的拐卖组织,早已事先踩点,也联系了买家,以最快的速度将拐卖到的儿童分散卖出,去交到买家的手上。

警方通过那些年陆续遍布城市每个角落的“天眼”查询被拐孩童们的影踪,军方也提着枪械出动去排查所有可疑车辆与人物。

而那困住了十五个孩子的面包车,通过不断变换牌照与车外观,迷惑了警方与军方。

等一天后被警方查出线索,又被军方追踪到时,那十五个孩子,远的已经被卖到了距离云微市三个城市的乡村之中,近的也与云微市相隔了两个城市。

十五个孩子,九个都成功回家了,可他们的记忆都或多或少有所缺失,经过随队军医的抽血检测,发现了孩子们都有吸入过大量的致幻剂。

是人贩子们怕孩子们哭闹挣扎,所以给他们吸入了有镇静安眠效果的致幻剂,这种致幻剂在医院也有,是安抚病人情绪、止痛助眠所用的,适用范围极广。

但这种致幻剂有一种副作用,就是需要根据吸入者的体质单独配置,少了起不到镇静安眠的作用,多了就会损伤大脑造成记忆缺失或直接痴傻。

这是禁药。

可对于人贩子来说是神药。

他们要的就是记忆缺失,这样被拐的孩童妇女就不会想着回家或举报他们了。

为什么不怕他们痴傻?

因为那些买家要的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工具是痴还是傻。

军医为孩子们治疗,但人贩子还未被抓获。

在逃的人贩子还带着剩下的六个孩子到处跑,而那六个孩子中就有小宁宝。

警方与军方继续追查,但魏玉阑与阮珊珊身为九州元首与第一夫人不能离开云都太久,即使心中万般焦急与悲痛,他们也只能忍痛去处理政务。

小家破碎固然可悲,但他们夫妻俩肩上担着的是整个国家,他们不能只顾自己的小家,而不理国家……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在失去小宁宝的时光里度日如年的魏玉阑,艰难地记着那是失去小宁宝的第四百天。

终于有人向军方提供了线索,人贩子全都被抓捕归案,剩下的六个孩子,也在人贩子的供述下被找回了五个。

是的,五个,唯一一个没有被找回的,就是小宁宝。

虽然人贩子也供出了买家地址,但他们找过去时还是晚了,小宁宝已经不在买家那儿了。

“那贱……”

面对着手持枪械的军人们,买家将那早已说习惯了的“贱丫头”三个字及时吞回肚子,怯怯地看向了那时为了能与小宁宝在第一时间相聚而亲临的魏玉阑与阮珊珊。

可那又如何呢,那个“贱”字吐出口,就已经有无数种组合被迫产生在了夫妻俩的脑海里。

贱什么?

贱丫头吗……

他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宠到天上去的小宁宝,在这对可恶的买家眼里就这么低贱吗!

即使是九州第一夫人,在国内外人民口中向来温柔婉约的女人,此刻也根本忍不了一个拐卖人口的买家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毕竟,抛开“九州第一夫人”的头衔,她更是一个母亲。

阮珊珊通红了一双眼,立即就要冲上去打人了,却被魏玉阑搂抱在了怀中,控制住了行动。

虽然魏玉阑也很想揍人,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知道他们小宁宝的下落……

“蛾儿那丫头,半个月前趁着我和她娘照顾她的一双弟弟忙不过来,在半夜就跑啦!”

“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白瞎了我家的白米饭!”

“军爷,我们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啊!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还有一双儿子要照料啊!”

……

买家在后面是怎么求饶的,魏玉阑与阮珊珊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对夫妻按照“买卖人口罪”被抓捕归案,而小宁宝的影踪依然未知,直至今日……

“十三年了……”

纵使身为九州元首的魏玉阑如何擅长控制情绪,身为孩子父亲的他话至此处也已泣不成声。

两人起身又下跪,对静芸磕头。

“我们知道静虚道长道法高深……求静虚道长帮我们寻找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不论什么代价……哪怕是折寿,我们都愿意承担!”

“求静虚道长帮我们寻找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他们只想找到他们的小宁宝,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只要知道他们的小宁宝过得好,他们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