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铁浮屠了吧!”那名铁浮屠的声音有些沙哑。
直到近距离,李镇这才听出这人的声音似乎是在故意压低,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沧桑。
李镇轻轻一笑,心想这家伙估计年纪也不会很大。
不过他没有明白,这镇南军的铁浮屠成名几十年,就算是新人换旧人,也不可能全是这种动作或是声音上这般稚嫩的之人。
难不成这四千铁浮屠是假的?
可单看那四千匹战马,这种程度的装备,交给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创造出四千铁浮屠。
像铁浮屠这种极端重骑兵,建立的难度主要在马匹,装备上,其次才是兵卒。
能够负担得起这种装备负重的兵卒,数十万人甚至数以百万计的人中终究能找的出来。
可这种战马却是十分少见,而且这种配置的武器装备也是要消耗重金打造和维护的。
难不成铁浮屠整支部队都被人给偷了?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并且培养出一名铁浮屠的代价和时间,足以培养出上千轻骑兵,百余游弩骑兵。
所以……
张新月一定是调动不了真正的铁浮屠,但是他能够调动与铁浮屠关系十分密切的一支部队。
这是李镇的猜测,但的确和事实很接近了。
“拍了豹头的马屁,这下可就不是我想干掉你了。”马匹上的那人耸了耸肩。
下一刻,那被称为豹头的战马突然前蹄抬起,发出嘶鸣声后竟在不被控制的情况下奔着李镇而去。
就在距离李镇不远时,那豹头突然跃起,两个前蹄对着李镇的脑袋砸了下去。
“哼!给我一边玩去!”
李镇不退不让,双手成拳被内力包裹,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直接迎上了马蹄。
砰!
短暂的接触发出了声闷响,紧接着李镇竟然化拳为爪,抓住了马蹄,随后双手青筋暴起,恐怖的巨力在瞬间爆发。
“走你!”
李镇嬉笑一声,猛地一转身硬是将那名叫豹头的战马和那名将士给扔了出去。
就在被甩去的那一瞬间,那名将士仍是不肯服输挥动手中的大刀对着李镇劈砍了下去。
后者以一个险些摔倒的古怪姿势躲过了这一刀,紧接着,在镇南王世子刚准备拔刀亲自出手的那一瞬间,坐到了他的身后,手中龙牙刀带着刀鞘架在了世子的脖子上。
“世子,小心点哈,你母亲打造的这柄龙牙刀可是很锋利的。”
“住手!”
“都给老子住手!”
就在李镇开口威胁之际,忽然身后传来粗狂的呵斥声,听到这道声音,李镇还未转过头去,便看到那四千铁浮屠调转马头,撒腿就跑,就连刚刚在一旁被罚站的那几个人也是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几乎是下意识的翻身上了战马,扭头便跑。
就连刚刚还在对李镇这位亲王挥刀的那名铁浮屠将士连忙将战马扶起,转身就跑。
“跑?一群小兔崽子!”
那道粗狂的声音冷笑了一声,随后将手塞进了嘴里发出了一道极为响亮的哨声。
在那道口哨声响起后,一道道同样的口哨声紧跟着响起,原本向另一边奔腾的战马,忽然停下了脚步,任由背上的主人如何驱动,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还一个个的调转马头往回跑。
这一场面可是超出了李镇的认知范围,数千匹战马不听从主人的驾驭,向反方向跑。
李镇好奇转过头去,只见到数千中年汉子骑着战马飞奔而来。
“那个……姐夫,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这再不跑就完了。”张新月伸出手指在李镇的手掌背面轻轻点了点,再听到粗狂的呵斥声后,立马换了一张面容。
“吆!这天底下还有能让镇南王世子害怕的呀?您可是连皇帝的亲儿子都敢教训的。”
“你不知道……曹叔他……他是个驴脾气,这事让如果他咬实了,那我还能有好日子嘛。”
说话之间的功夫,那四千铁浮屠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自身后而来的几千中年汉子,在李镇和张新月身前身后对上,将二人夹在了中间。
李镇清楚的听到了身前张新月发出特别明显吞咽声。
“滚下来!”
一名为首的中年汉子怒斥一声,那先前对李镇出手的那人便乖乖的从战马上跳了下来,顺手将脑袋上的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有些稚嫩的脸庞,看那模样还跟眼前的汉子有些相似。
“爹……”
那摘下头盔的少年,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那什么……你和各位叔叔伯伯出来遛弯啊?”
“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还出来遛弯!偷老子的甲胄和战马,是来拦六殿下来了?你胆子够大的呀,不害死你老子你是誓不罢休是吧!”
说话间,那中年汉子举起手中的马鞭便对着那人抽了下去,这一鞭子对身着重甲的少年来说,完全就是没有感觉。
那中年汉子随后又瞪了一眼自己的那匹坐骑,指着道:“你这畜生也给我等着,还敢跟着人跑了,看老子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
那名叫豹头的战马是通人性的,听到那中年汉子的声音,还做出了有些羞愧的模样,竟然低下了头,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主人。
那汉子随后又看向了李镇身前的世子张新月,怒气冲冲的道:“世子,这件事情我会如实的禀报给大将军和大小姐的。”
“别呀,曹叔,我这不是闹着玩嘛,再说了,这也没出什么事,没必要吧?”张新月赔笑着说道。
那人冷哼了一声,随即又对着张新月身后的李镇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信王殿下吧?末将镇南军铁浮屠主帅曹雄,见过殿下!
今日之事是世子殿下的主意,与我铁浮屠和镇南军无关,至于我儿曹旭等人如何处置,请殿下随意!”
“这……”
想来这位所说的曹旭,就是先前对自己出手的那名铁浮屠了。
只不过此人的态度让李镇一时间宛若那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位可是够狠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