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本想用自己的衣裙给他包扎,但是衣服已经脏了。
她只得从里衣撕下一条,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生怕弄疼了胤祯。
宜修开始在周围寻找可以用来止血的草药。她的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知道的那些止血草药,眼睛不停地在周围的搜索着。
终于,她发现了这附近长着一些小蓟。
宜修赶紧将这些小蓟采摘过来,随便擦了两把,直接用力咀嚼起来。
苦涩味道让她眉头紧皱,她将嚼碎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胤祯的伤口上,然后用布条包扎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布条便渐渐不再往外渗血。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手也冷的惊人。
只可惜他们附近没有水源,若是有马便可以让胤祯排在马身上,他们去找水。
就在这时,宜修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当她看清楚来人时,心中一喜,原来是染冬回来了。
染冬费力的牵着马,试图控制它的方向。
今日那些人并非普通劫道的,不然便会抢走他们的马,所以还是冲着胤祯来的。
胤禟没这么狠心,要么就是他身边跟着的秦道然的主意,要么便是远在京中的宜妃安排的。
“福晋,我回来了,但是没有找到其他的马,只能带回这一匹。”
宜修点点头,“没关系,有一匹就够了。我们赶紧把胤祯扶上马,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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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雍亲王府的第二天,胤禛便张罗着收拾些东西送去桐城。
“老十四那小子是在战场上摔打惯了的,宜修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如何能比?”
胤禛和苏培盛念叨着:“他们走得匆忙也不知道银子带够了没有,出门这么多天还够花不够花?”
“哎算了,便是身上有银子,临时买到的东西也定然不如家里边的用着舒服。永康阁的枕头,被子什么的也都给她带上吧。如今天气凉了,这些东西都用的到。”
胤禛此话一出,苏培盛被惊得瞠目结舌。
这这这......是要累死送东西的人吗?
“哎,可惜我还要留在京城中处理事情,否则应该亲自去一趟,把宜修接回来的。”
“老十四那小子,如今连福晋都还没有娶,如何照顾的了人呢?跟在他身边真是让人不放心......”
胤禛还在屋子里边絮絮叨叨的时候,苏培盛已经悄悄退了出来。
他单身的时间太久了,听不得这么多腻歪的话。
然而,苏培盛刚一转身出门,就碰到了前院的让人来送信。
老十四失踪了!!
刚刚还沉浸在为宜修收拾东西喜悦中的胤禛,展开信一看觉得简直两眼一黑。
“那宜修呢?”
脱口而出问了这个问题后,胤禛便意识到下边的人压根都不知道宜修出门,怎么会知道宜修在外边的消息。
如今,老十四失踪,想来她的小宜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环顾了一圈还没收拾好的行李,又看了看还没收拾好的东西,胤禛觉得自己真是两眼一黑一黑又一黑。
“王爷,您还好吗?”
眼瞅着胤禛的身形晃了晃,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的主子。
这些年,在外人眼中这烜赫一时的雍亲王府自然是节节高升,但是身在这府邸之中的人,确实明白,每一次的升迁其实都是十分凶险的。
所幸王爷与福晋夫妻同心,相互依靠才能有惊无险。
但若是福晋真的出什么问题,只怕王爷也要跟着去半条命了。
“下去吧。”
胤禛摆摆手,示意苏培盛先出去,他想要一个人清静清静。
“王爷......”
苏培盛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胤禛,但看胤禛不再说话,便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是没有用的,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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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出来后,苏培盛便准备去看看弘晖小阿哥。
如今福晋不在府中,也不知道下边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小阿哥。
然而,不等他往弘晖的住处走去,便听下边办事的孩子们说,年家的小姐前些日子便来了,一直住着呢。
哦,看来这里也不需要我了。
苏培盛无奈一叹。
府中接二连三地出事,他这个府中的大总管心里也不好过。
可眼看着大主子和小主子都不需要他,苏培盛的心中难得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眉头刚刚皱了起来,苏培盛便看到柔则带着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皱起来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看来那里一定需要他。
不等柔则走到门口,苏培盛便迎了上去:“柔福晋,您可是有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柔则和苏培盛客气着说,入府这些年苏培盛在胤禛和这王府中的地位,她是清楚的。
“我只是想着王爷这些日子不在府中住,一定没有休息好。秋日干燥,因此特意亲自炖了秋梨糖水来,给王爷滋补。”
说着话,柔则便准备绕开苏培盛走进去了。
身子往边上挪了两分,苏培盛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柔则的去路道:“庶福晋有心了,只是可惜来得不巧,这时候王爷正在忙着处理桐城的事情呢。”
“这事情紧急,您也是知道的,王爷只怕是不得空见您呢。”
“不如您将这糖水交给奴才,奴才一定帮您好好地送给王爷,如何?”
苏培盛面带笑容,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苏公公伺候王爷,这些日子也辛苦了。”
柔则还想努力一下,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荷包,里边放着些打赏下人的碎银子,她悄悄递向苏培盛道:“这是给公公的一点子茶钱,还要劳烦公公帮我传一次话。”
“万一王爷刚好处理事情累了,总也需要放松放松的吧。”
“哎呦,庶福晋这是折煞奴才了。”苏培盛皮笑肉不笑的应付道:“实在不是奴才躲懒不肯替您传这话,是王爷特意嘱咐了这些日子谁都不可以打扰他。”
“您看,奴才这不是也被赶了出来了吗?”